第417章敗類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說不念就不念了？」房亭宣沉著臉，低喝了一句，「這讀書機會得來不易，你們這是發什麼脾氣，如此任性？」
魏子楓死死的抿著唇，只是一個勁的說道，「我不在這裡念了，去別的地方也一樣，整個大玄國又不是只有這麼一個書院。這個書院烏煙瘴氣的，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子楓！」房亭宣的臉色難看了兩分，「什麼去別的地方念？你現在是日子過好了，就忘記以前的生活了，變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起來了是不是？」
以前還沒遇到莫未濃之前，這孩子連本書都沒得看。
現在才剛有了一點改善，就說出這種話。這黎陽書院不是一般的書院，為了給他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讀書，元瑾不知道挑選了多久，他怎麼能辜負人家一番心意？
魏子楓有些委屈，卻依舊不說話。
莫未濃看了他一眼，扭頭瞄向靳開元，「到底怎麼回事？」
靳開元去看魏子楓，猶猶豫豫的，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一個男子，看起來十二三歲的樣子，從他身上的衣著可以看出，這應該是黎陽書院的學生。
他過來就對著莫未濃幾人拱了拱手說道，「幾位也不要怪罪這兩個小兄弟，實在是那個牛學監說出來的話太過難聽，這兩個小兄弟一時氣不過，才會出言頂撞，被那牛學監給趕出來的。」
「不是他趕我們出來，是我們自己要走的。」靳開元認真的糾正他。
那人一愣，笑了笑說道，「是，是在下口誤。」
「那牛學監說什麼了？」房亭宣皺著眉頭問。
依舊是那人回答，「牛學監在第三場考試之前先在考場訓話了一番，拿如今還風頭正盛的莫女使當話題，說了一番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伺候公婆的話……當然，原話是要銳利的多。」
那牛學監就差沒明明白白的說莫未濃手段下作，憑藉一張臉勾搭上炎王當上皇女使，又借著那張臉將京城攪得天翻地覆。不但不記得莫府的養育之恩，更甚者過河拆橋忘恩負義將自己的祖母氣得中了風，自己的父親受傷了也不管，這等不孝不悌的女子，根本就沒辦法入了炎王的眼，她會成為炎王妃也是用了卑鄙的手段的。
幾乎整場訓話都是在批判莫未濃的人品和行為，讓那些剛要參加考試的學生一個個都對莫未濃產生了很微妙的排斥心理。
魏子楓和靳開元一開始還能記得莫未濃讓他們忍住的話，到後來根本就忍無可忍，直接起身反駁。
好在他們理智尚在，沒說自己和莫未濃的關係。
然而就是那些反駁的話，也足夠讓牛學監面紅耳赤，惱羞成怒，直接宣布他們沒有入學的資格，讓人將他們給趕出去。
只是魏子楓和靳開元先一步就走了，看都懶得看牛學監。
元瑾開始後悔先前下手的時候太輕了，若是能一下子將人給打殘廢了，現在他也就沒有那個心思和力氣在考場上大放厥詞，而且說那麼多難聽的話。
這個牛學監，舒服日子過得太好了。
房亭宣聽得也是一臉的氣憤，他將魏子楓拉過來說道，「問你你怎麼不說？那個什麼牛學監，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莫女使和炎王是他能夠議論的嗎？就不怕被人傳出去招來禍事？」
方才說話的學員嘆道，「牛學監在京城中似乎有人，所以在黎陽書院行事一向很囂張。」
他已經入學好幾年了，對於牛學監早就看不慣。今日原本在考場當中算是接待人員，自然聽到了牛學監的話，很是不恥他這種偏激又沒有任何根據的話，見到魏子楓他們出來后，便也跟著一塊來了。
莫未濃愣了一下，京城當中有人？
誰啊？
她擰著眉沉思道，「話說，他是不是和莫女使有仇啊？對一個不認識的人一個勁的詆毀，不太正常啊。」
那學員笑道，「其實這也不奇怪，牛學監在黎陽書院也算是出名的了。不少人知道他的手段，暗地裡收了錢也做過不少的壞事。不過他京城中有人，在黎陽書院又有詹少爺撐腰，還真的能橫行霸道的。估摸著有人和莫女使有仇，收買了牛學監也不一定。」
說完，他笑了笑，說道，「在下今日這番話，也只是給諸位提個醒。得罪了牛學監，這兩位小兄弟要正常入學怕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你們可以直接去找舒副院長，只要他同意，兩位小兄弟倒也不用懼怕牛學監。在下看過小兄弟前兩場的考試，覺得若是就這麼放棄，實在是我黎陽書院的遺憾。言盡於此，告辭。」
他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房亭宣看著他的背影，微微頷首，「這倒是個有意思的學子。」
隨即，他轉過頭來對著魏子楓說道，「那咱們就去拜訪拜訪那位舒副院長吧……我聽說這黎陽書院有一位江副院長，這舒副院長倒是沒聽過。」
一旁的岑四說道，「這位舒副院長早些年一直在外邊遊歷，最近才回來，脾氣很是怪異。說是副院長，其實整個黎陽書院，他說的話，比起院長還要有分量。算得上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只是我們還沒見過他。」
房亭宣眸子一亮，「這麼說來，確實可以一試。明日就去拜訪這位舒副院長，我好歹也是舉人，遞個帖子還是沒問題的……你們兩個就不要去了，免得曝光了身份。」
元瑾和莫未濃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
倒是魏子楓一臉的不忿，「我不想在黎陽書院讀書，有那個牛學監在，這書院的風氣也不怎麼樣。」
元瑾笑了起來，「那若是，這書院沒有牛學監在呢？」
魏子楓一愣，豁然抬起頭來，「表哥，你的意思不會是……」
「書院既然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怎麼能允許這樣的敗類存在，散布謠言教壞學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