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給我一樣東西
第178章
給我一樣東西
夏千易靠在椅背上,腦袋微微的歪著,有些慵懶閑適,嘴角的笑意帶著一絲的嘲諷。
她身邊坐著依舊面無表情的安鶴軒,面前放著一堆的文件。
夏達臉色有些不好看,夏千易來就來,為什麼要讓安大狀也一塊出現在這裡?她想做什麼?
夏達緩緩的走到她面前的圓桌旁,自覺的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千易……」
說是飯店包廂,可桌子上除了兩杯水和那一個文件袋之外,再無其他,空蕩蕩的讓夏達心中有了一絲很不好的預感。
「我知道,你來呢,也不是和我說我媽的事情。」夏千易滿意的看著夏達變了的臉色,笑了起來,「你和我媽都分開那麼多年了,彼此間都不熟悉,她的事情,你還沒有我知道的多。」
她說著,微微的直起身子,不理會夏達越發難看的臉色,依舊笑意盈盈的,「你來的目的我也很清楚,多半還是為了夏鳳易而來。關於夏鳳易的事情,也就不是我們兩個能談的清楚的。所以,我也把安大狀給帶來了,也算是給彼此省不少功夫。」
夏達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豁然收緊,他到底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這點還不如夏千易。
安鶴軒看了一眼,心中下了結論——就算夏達再比夏千易多活幾十年,依舊不會是夏千易的對手。
他慶幸,雖然夏千易外貌多少遺傳了夏達,可腦子不像他就好。
夏達很想呵斥出聲,但是想到夏鳳易那哭的快要斷氣的模樣,還是忍了下來,好言好語的說道,「千易,我確實是為了鳳易來的。不管怎麼說,你們好歹還有血緣關係,就當看在這一點上,這次就不要和她計較了行不行?」
夏千易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說來說去,夏達也只會揪著彼此間的血緣這一點來做文章。
老實說,就算有再深的血緣,也在這些年他們的所作所為下消失殆盡了。
她笑了起來,「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我和她還是同父異母的,也不見得有多親。」
說完,不理會夏達又越沉越深的臉色,將安鶴軒面前的文件袋打了開來。
她抽出其中一份文件,笑道,「這是關於艾中獵頭公司審核后得出的損失和想要的賠償,你好好的看看。」
夏達渾身一凜,眼睜睜的看著夏千易那隻纖細好看的手指微微往前,推著那份文件到自己面前。
他不想看,可眼睛就是這樣不受控制的落在上面的文字上。
書面文字彎彎繞繞有些難懂,可上頭的數字卻是清清楚楚的。
夏千易雙手環胸,「上面的賠償金額還只是初步預估,我想以安大狀的本事,應該能讓它翻個倍。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也不知道你目前的那棟房子拿出去賣,能不能抵得上。」
夏達火氣驟然上來,抓著面前的文件,『刷刷刷』的撕了個粉碎。
夏千易也不以為意,端著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笑道,「這個東西你撕了也沒什麼用,安大狀早就複印了好幾份,你要還想撕的話,我可以送一疊給你。」
夏達深吸氣,臉色難看的要命,「你真要逼得我們走投無路不可?」
「這怎麼就算是走投無路呢?才一點賠償而已。」夏千易放下水杯,笑的很燦爛,尤其是盯著夏達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時,心情竟然前所未有的好。「你寶貝女兒要坐牢的事情都還沒商討呢。」
夏達冷笑,「你也不要太危言聳聽了,誹謗罪又不是什麼大罪,鳳易還不一定會坐牢。」
「不。」這次開口的是安鶴軒,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這是夏達見到他的第二次,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是莫名的覺得全身發冷。這人分明什麼都沒做,可總給他一種很可怕的感覺。
安鶴軒的聲音很冷清,也很冷漠,「誹謗罪可大可小,要想息事寧人也不是不可以,可要想往大了說,一樣能判個好幾年。」
他說著,看到夏千易水杯里的誰已經喝完了,便將自己面前那杯還沒碰過的杯子推到了他面前。
隨後,微微抬起頭,那雙冷靜的近乎無情的雙眸就這樣落在夏達的面前,吐出的話更是能讓人如墜冰窖。
「夏先生覺得,以我的能力,夏小姐會不會坐牢?又能判幾年?」
夏達渾身一哆嗦,再不敢對上安鶴軒的眸子。上次他就覺得這個安大狀氣勢很足,這是常年的職業生涯歷練出來的,可那也僅僅是一種感覺罷了。
今天才發現,安大狀真要氣場全開,恐怕那些和他對立的律師都能腳軟,更別提辯論了。
是啊,這個安大狀厲害的很,就算他沒將張琪當初說過的那番話聽到耳朵里,就只這兩次的見面,他也能感受到這男人的能力。
他根本就不敢冒險。
夏達又扭頭看向夏千易,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咬牙切齒,又狠狠的壓下怒火,隱忍著,聲音嘶啞的一字一句問,「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撤銷這次控訴?難道真的要我跪下來求你嗎?好,只要你受得起,我就跪你。」
他說完,豁然站了起來,力道過大,甚至撞翻了身後的那張椅子。
眼看著人要跪下去了,夏千易的嘴角依舊是冷漠的笑,甚至是越來越冷。
當初她的母親到底是為什麼會嫁給這種男人?這種讓人看一眼都感覺到噁心的男人。
「砰」的一聲,她將桌子上的杯子直接掃到了地上。
一聲脆響,讓夏達半彎著的膝蓋頓住,抬眸惡狠狠的瞪著夏千易。
後者笑了起來,「其實也不需要你跪,說起來,我還真的不稀罕你跪我。」
倒不是受得起受不起的問題,她就覺得……噁心。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夏達順勢便站直了身子,忍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了。
「給我一樣東西,我就撤銷這次的控訴。」夏千易瞥了他一眼,將手邊的文件揚了揚,『啪』的丟在桌子上,說,「這些,我也可以全部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