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對不起,我有老婆
對於傅斯年提到的名字,方林雅感到有些陌生。
畢竟魏心雨已經在所有人的世界里消失了十幾年。
因為察覺到傅斯年的語氣有些凝重,方林雅特意走到外面去接聽電話:「傅總,什麼心雨?」
傅斯年加重了語氣:「魏心雨。」
方林雅在記憶中搜索了一下,這才提取到了那一個年代遙遠的名字。
她情不自禁的低聲驚呼:「魏小姐?她不是已經……」
後半句話,被方林雅硬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剛才傅斯年已經明確的說過了,他找到了魏心雨以及她的家人,也就說明魏心雨根本就沒有死。
眼下根本就不是詢問魏心雨為什麼沒死的時候,方林雅知道傅斯年打這通電話,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
於是,方林雅低聲的詢問道:「傅總,您有什麼安排?要告訴少奶奶嗎?」
傅斯年剛才並沒有和嚴溫夏提到這件事情,而是另外打電話通知她,顯然並不想讓嚴溫夏知道。
方林雅故意這樣詢問,其實只是想要提醒他,讓他不要因為遇到了魏心雨,就把嚴溫夏放到了腦後。
傅斯年知道,方方林雅和嚴溫夏早已成了閨蜜的關係,也知道方林雅對嚴溫夏的關心。
所以方林雅這樣問,其中含著的小心思,傅斯年一眼就能看穿。
但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很慶幸嚴溫夏能有這樣一個,無時無刻願意關心她,甚至願意為了她而得罪自己的人。
傅斯年沉聲道:「我和心雨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只是現在她這邊的情況比較複雜,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袖手旁觀。」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向方林雅解釋。
可如果不解釋清楚,萬一方林雅無意中透露給了嚴溫夏,造成誤會就得不償失了。
對於傅斯年的解釋,方林雅對此不置可否。
只是她也聽得出來,傅斯年暫時不想讓嚴溫夏知道。
方林雅畢竟是個分得清輕重的人,便回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傅總現在想要讓我做什麼?」
這畢竟是人家夫妻間的事情,自然應該由傅斯年親自和嚴溫夏解釋,還輪不到她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去袁回那裡訂一間最好的病房,告訴他準備接治一個做了十幾年植物人、剛剛才蘇醒的女病人。」
這番話,讓方林雅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好的,傅總,我現在就去安排。」
正要掛電話,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立刻又問道:「傅總,你們要怎麼回來?需要安排飛機接送嗎?」
傅斯年想了想,以魏心雨現在的癥狀,恐怕普通的機場會拒絕載客,便點了點頭。
「你安排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心雨現在在一家極為簡陋的療養所,根本就得不到什麼有效的治療。情況非常糟糕。」
傅斯年掛斷電話之後,就把地址發了過去。
匆匆回到療養院里,這才發現魏心雨正在大哭大鬧。
徐瑾急得滿頭是汗:「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呀?我們心雨以前從來不這樣的,為什麼一見到傅少爺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傅斯年正要推門而入,聽到這樣的話,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指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只聽魏青松說道:「哪裡是造了什麼孽呀,分明就是心雨和傅少爺,兩個人前緣未了。」
傅斯年低了低頭,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麼表情。
隨後,他收回手指,在門上輕輕地敲了敲。
魏青松趕緊走過來開門,一看到是傅斯年,頓時大鬆一口氣:「傅少爺,你總算回來了。你走了這麼一會兒,心雨就鬧的不得了。」
傅斯年眸色深深,掩飾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緒波動。
淡然的說道:「如果長期這麼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畢竟我現在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不過沒關係,我會盡量幫助她早一點康復。」
魏青松驚訝的看著他,說道:「傅少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心雨當初是在你家裡摔成這樣的,你要對她負責的呀。」
「現在她一醒就對你那麼依賴,說明哪怕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你卻還是在她的心裡,怎麼你就能夠這樣冷漠無情?」
傅斯年抿了抿薄唇:「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全都安排好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到她完全康復為止。」
魏青松卻面露不悅,伸手去推他:「行了,我知道我們心雨向來都是高攀不上你。」
「你走吧,我們也不用你負責了,反正十幾年的苦都已經受了。大不了等我們死的時候,再把心雨一起掐死算了。」
傅斯年微微皺了皺眉。
掐死女兒?這種話也是一個父親說的出來的?
傅斯年現在已經是一個身為父親的人了,對於這種話,聽著尤其覺得不是滋味。
聲音不自覺的冷了下來:「如果我不想對心雨負責,從一開始認出你的時候,我就不會找過來。」
「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會拋棄現在的家庭,重新回到心雨的身邊,這對我的妻子和孩子來說是不公平的。」
魏青松紅著眼眶,梗著脖子怒道:「因為你,我們心雨在這裡像一個活死人那樣躺了十幾年。」
「你現在卻有老婆有孩子,你對得起我們心雨嗎?你對得起她受的苦嗎?你對得起她險些為你丟掉的命嗎?」
魏心雨看見了傅斯年,終於安靜下來。
把手使勁向他伸著,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想要催促他趕緊過去。
傅斯年最後深深的看了魏青松一眼:「我說過要對心雨負責,就絕對不會食言。」
「我會像一個朋友那樣關心她,像兄長那樣去愛護她。但是很抱歉,我和她之間的感情已經過去了,我不可能再和她走到一起。。」
他不是神,沒有辦法回到過去,阻止魏心雨摔下樓梯的那一刻。
可他一定會盡量去彌補。
爭取最好的醫療團隊,給魏心雨的家人最好的生活,彌補心中的愧疚和遺憾。
徐瑾低聲哭著,喊道:「好了,你們兩個別再說了!」
傅斯年走過去,輕輕拉起了魏心雨的手:「別怕,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