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吻
「成大哥現在如何了?」顧慕言上前心急的看著剛走出門的喻慶生,頭不停的往屋內看去,生怕遺漏什麼。
只是喻慶生的眉頭微微一皺,還未等話說出口,顧慕言的眼淚就下來了:「我們回去,我們現在回去,讓李忠和醫治說不定能夠...」
「成將軍的毒現在已經解了!」喻慶生說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只是這傷口恐怕還要養著,我們未必來得及完成今上的旨意!」
「走水路如何?水路快一些,成蹊也不必趕路!這傷口養的也快一些,況且這水路,刺客也會少上許多吧?」顧慕言微微緊了緊下嘴唇說道,心中生怕喻慶生不答應。
「倒是也行,那便收拾一下,我吩咐下去,改走水路。」喻慶生微微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一瞬間,顧慕言整個人都像是鬆了一口氣,竟還朝著喻慶生微微行禮,接著便直接進了房內照顧成蹊去了。
卧房內,燭光明明暗暗,搖搖曳曳的,顧慕言正坐在床邊專註的看著成蹊的臉,眼淚也是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
分明成蹊的毒已經解了,可是看著原本圍在自己身邊的成蹊突然變成了這般模樣,誰能告訴她到底為什麼會這樣?這一次,她明明已經選了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樣的路了,不是嗎?
但是為什麼成蹊卻是接二連三的受到了傷害?是不是命運或許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改了,或許別人就要因此喪命?
難道不論她怎麼走,過去發生過的一切最終都會來臨嗎?只是過程不一樣嗎?
這種感覺剛剛一出現在心裡,蘇予錦便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密密的恐懼在她血液里奔流著,從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看,好像一張巨大的往將自己籠罩住了,沒有半分報仇的快感,更沒有一絲絲放鬆的感覺。
反而心中的大石頭壓得顧慕言愈發的喘不過氣來。
成蹊那蒼白的臉色倒映在顧慕言布滿了紅血絲的雙眸中,顧慕言忽然聲息了一口氣,原本的恐懼全部化作了恨意!
造成了這一切的不正是自己的父親還有蕭逸嗎?那個畜生將人命當做兒戲,一次又一次的布下天羅地網來坑害她,就算這一世自己沒有再上當又如何?
自己依舊是他的獵物!前世今生,她所有的悲劇,連累的所有人,不都是他們倆一手造成的嗎?!
「成蹊!你放心,這個幕後黑手!這個仇我一定會給你報的!」顧慕言伸手狠狠的抹去了眼淚,目光也漸漸的變得寒冷且堅定。
她在心裡對自己發誓,這一次回到京城,絕不會再對任何人手軟。
此時喻慶生就站在門外,看著顧慕言的表情發生一系列的變化,從害怕到迷茫再到清醒,接著再是恨意和堅定。
這個不過才解除了沒幾日的小姑娘就像是突然出現在了喻慶生的眼中還有心理,目光一挪開,就會想知道現在的顧慕言究竟在做什麼。
「這是成將軍的葯,給他喂下吧,對傷口好,也能清理體內的餘毒。」喻慶生將湯藥遞給了顧慕言之後說道。
接著喻慶生便離開了,顧慕言只是說了謝謝,便轉頭又去照顧成蹊去了。
只是成蹊現在昏迷著,顧慕言餵了兩三口的湯藥他都沒有喝下去,而是順著嘴巴流了下來。
正當顧慕言著急想不到別的法子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了成蹊的嘴巴,臉上微微一紅,就連喉嚨都不自覺的因為緊張咽了一口口水。
這件事情自己不應該這般害羞啊!自己和成蹊也不是未曾這般親密過,只是顧慕言不知道為什麼,竟臉紅的不行。
看著成蹊愈發蒼白的臉色,顧慕言忙搖了搖頭,將腦袋之中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拋之腦後,猛地喝了一口湯藥之後便俯身用嘴去對著成蹊的嘴巴一點點的度了過去。
之前和成蹊親吻的時候從不知道成蹊的嘴唇這般柔軟。
等將手中的湯藥喂完了之後,顧慕言還想要餵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了這碗中的湯藥已經喂完了,而此時她的心中竟然涌生出一種失落的感覺。
接著顧慕言用手輕輕在成蹊的嘴唇上滑動著,只見成蹊的眉頭微微一皺,顧慕言忙將手伸了回去。
見成蹊還是沒有醒過來,顧慕言才又壯著膽子直接用嘴吻了上去。
原本只想要蜻蜓點水的一下的,卻是沒想到成蹊竟然醒了過來,直接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禁錮住了顧慕言。
一個綿長的吻落在兩人的心頭上,知道顧慕言喘不過來氣的時候,成蹊才將顧慕言放開。
「你!你什麼時候醒的?」顧慕言用手捂住嘴巴,臉上紅的和猴子屁股一般,連著紅到了耳根後面。
而成蹊的臉色也因為臉紅微微有了一些血色。
「你喂我第一口湯藥的時候我就已經被苦醒了。」成蹊一點一點的說道。
隨著成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顧慕言的臉也慢慢的紅的要滴血了一般,兩隻耳朵就像是在熱水裡燙了一下一樣,就連自己都覺得熱熱的。
「那你早些休息,我...我先走了...」顧慕言吞吞吐吐的說道,剛要準備起身離開,卻又被成蹊一把拉了回去。
「嘶...」
「成大哥!你怎麼樣?是不是我壓疼你了?」顧慕言忙小心翼翼的問道,滿眼的關心和心疼。
成蹊微微一笑,只口不提方才被顧慕言壓疼的事情,而是深情的看著顧慕言問道:「言兒,今日陪陪我好嗎?我不動,我就想要你在我身邊。」
「好。」顧慕言思量了很久很久才紅著臉回答道,反正自己也已經打算要嫁給成蹊了,況且成蹊是什麼樣子的人自己也是一清二楚的,所以顧慕言也就放心的點了點頭。
而成蹊在顧慕言還沒有答應之前,就艱難的給顧慕言挪開了一個位置。
答應之後,顧慕言也沒有再矯情,直接睡在了成蹊的身邊,原本想著閉上眼睛趕緊睡過去就好了,但是成蹊好像並不是這麼想的,而是要拉著顧慕言聊天的樣子。
「阿言,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只是我一直覺得遙不可及,直到你也開始慢慢的靠近我之後,我才覺得一切開始有了希望,真的,阿言,謝謝你!」成蹊沒有轉頭,平躺在顧慕言的身邊,沒有半分逾越的說道。
這一番話就像是和前世的成蹊重疊了一般,自己曾經恐怕也沒有想到過兩個人躺在一起可以什麼事情都不做,也可以聊著心中的想法.
整理了一下情緒之後,顧慕言這才回答道:「我也沒有想到,只是這句謝謝應該是我對你說,畢竟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無論我是何種境地,除了親人,能夠不顧一切救我的就只有你。」
「阿言,你放心,無論以後的我們經歷什麼,我都會奮不顧身的陪在你的身邊,保護你,守護你,絕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傷害的!」成蹊轉過頭看著顧慕言說道。
而此時的顧慕言眼角劃過一行清淚,因著月光,成蹊看的格外的清楚,心中難免一痛,只是現在成蹊的手根本抬不起來,也就沒有辦法給顧慕言擦去這一行淚。
「嗯...」顧慕言的這一個嗯字裡面,分明有哽咽的語氣,但是顧慕言又接著說道:「這一次,阿言也會守護成大哥,好了成大哥,我們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日或許就要開始走水路了,到時候恐怕還要適應適應的。」
「水路?」成蹊微微疑惑的問道,但是隨即就反應了過來又問道:「是因為我?」
「嗯,你的傷口恢復好恐怕還要些時日的,喻慶生說若還是走陸路恐怕來不及,所以我才說能不能走水路,這樣就應該是來得及了,而且這水上應該比路上安全些,若是附近有遊船我們也好提高些警惕。」
「確實如此,只是言兒沒有坐過船吧?不知道你能否受得住在船上生活。」成蹊擔心的還是顧慕言能不能適應,若是反應大,那麼恐怕成蹊也不捨得讓顧慕言走水路的。
「我想應該是可以的,我們就試一試,若是不行再改走陸路也不是不可,總要將這幾日落下的路程趕完吧。」顧慕言微微點頭道。
「好,那便依阿言的。」成蹊微微一思量,倒也不是不能嘗試,若是顧慕言當真能夠走水路這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不能,自己應該也能趕路,畢竟這馬車還是顛簸一些的,這船坐著還算是舒服。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都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日早晨的時候,成蹊醒過來的時候,顧慕言已經起身了,自己的身邊已經沒有了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
正當成蹊有些失落的時候,顧慕言從門外走了進來,將洗漱的東西拿了進來說道:「成大哥,再過一會兒應該就要啟程走水路了,我想給你梳洗,今日這傷口覺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