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報復
紀青雪盯著南宮炎滲人的目光,顫巍巍地解釋:「哪有啊,我真是萬分期待能夠見到你呢?」
「哼!」南宮炎一聲冷哼,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來,「你會想我?我看你跟某人吃飯吃的也挺愉快的啊。」
「胡說八道!」紀青雪梗著脖子,斬釘截鐵道,「這話是誰說的,誰說我們吃飯吃的很愉快了。完全就是刀光劍影,劍拔弩張好嗎?」
南宮炎扯了扯嘴角,「呵,是嗎?」
紀青雪忍不住頭皮發麻,但是她知道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說什麼愉快之類的,要不然可能會死的很慘。
「當然了。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他。」
紀青雪明亮的雙眸忽閃忽閃,希望對方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誠懇。
南宮炎盯了她一會兒,周身的冷氣散了不少。
他微微抬手,撫摸著她的唇角:「吃了東西不知道擦嘴嗎,臟死了!」
動作雖然粗魯,但卻還是帶著些許溫柔,生怕真的弄疼了她。
紀青雪小心翼翼地問:「你,你是怎麼出來的呀?」
去見司馬鏡懸這件事情是阿炎同意的啊,不至於把他刺激成這個樣子吧,把另外一個任何都給激出來了?
南宮炎斜了她一眼:「怎麼,你怕我吞噬他嗎?」
「嗯,是挺怕的。」紀青雪一慌就把實話給說出來了。
在他還沒完全動怒之前,紀青雪趕緊改口:「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就是有點意想不到你會出來。」
畢竟也有段日子沒有見過他了。
南宮炎卻並沒有生氣,只是忽然說:「對不起。」
「啊?」紀青雪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沒頭沒腦的道歉幹嘛?
「上次我又傷了你。」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心疼,自己明明是愛她的,是想好好對她,可是卻一再讓她受傷。
他現在只能慶幸他的阿雪並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在神智不清的時候,她起碼還有反抗的能力,不會任由自己宰割。
「嗨,原來你就為了這件事情啊。過都過去了,還提它幹嘛?」
南宮炎有些愧疚:「我答應過你會努力控制我自己的,可是我沒有做到。」
紀青雪算是看出來了,不管是哪一個他都是個死腦筋。
「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是司馬鏡懸利用我算計了你。」
對面的話鋒陡然一轉,「既然你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那你為什麼還要去單獨見他?」
紀青雪一愣,敢情是在這兒等著她呢,合著最後還是被他給繞進去了。
「什麼叫我單獨見他呀,我有十二玄衛跟著的好不好?」
南宮炎還是那個「我不太高興」的表情,紀青雪只好耐著性子說:「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說了這句話之後,南宮炎才慢慢露出了好臉色。
紀青雪明顯感受到了對方情緒上的變化,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哄人真她娘的是個技術活兒!
「你放心,這次出來我事先是跟他商量過的,並不是強行奪取身體。」
他知道,紀青雪不喜歡這樣,在她的眼裡自己和其他兩個人都是南宮炎。
只要她一視同仁,那麼自己和那兩個蠢貨用一個身體也是可以忍受。
「那就好。」紀青雪會心一笑,「你們都是彼此的組成部分,希望你們可以和平相處。」
紀青雪有想過催眠南宮炎,然後再給他進行一個心理治療,將三個人格融為一體。
但是主體的南宮炎拒絕了。
他說既然他們存在,也不必急著讓他們消失了。
不管是殺戮的他,還是溫柔的他,都是他自己內心深處的體現。
或許不要勉強,讓一切隨緣就好。
而且他也不想再逃避,應該直面自己的內心。尤其是渾身上下都充滿殺氣的人,他更要懂得控制。
只有這樣以後他才不會輕易失控傷人。
既然南宮炎都不在意這個問題了,紀青雪也覺得這事兒急不得,得一步一步慢慢來才行。
但是看他們現在這樣相處,這次感覺還挺不錯的。
額,當然是在這位不暴走的前提之下。
楚尋出來只是和紀青雪待了幾個時辰,之後又把身體的控制權交還給南宮炎了。
這也讓紀青雪心中的擔憂慢慢打消了,也相信他們是在真的開始嘗試和睦相處。
南宮炎恢復之後,露出了紀青雪熟悉的溫柔表情。
「阿雪,跟他談的怎麼樣了?」
紀青雪歪著頭,「唔,還好吧。不過現在可能他不太好。」
南宮炎疑惑,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紀青雪笑得十分的賊:「當時他偷襲我,還利用我算計了你,我可沒有那麼大度。」
「那你又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啊,只是赴約之前我在自己身上塗了陰陽香。」
陰陽香是一種特殊的香料,裡面加入了曼陀羅花的花汁,作用就跟回香草差不多,會讓人產生幻覺。
但是它的威力可比回香草厲害多了。
「我想,他身上的藥效應該很快就會發作了吧。」
紀青雪早就說過了,她不是什麼好人,還有仇必報。
司馬鏡懸那麼對他,不把這筆債討回來,紀青雪都咽不下這口氣。
當然對他說的那些話的確是真心的,最開始自己也沒有把他當成敵人看。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局面。他們之間註定有一方失敗,另一方才能高枕無憂的活著。
紀青雪狡猾的像只小狐狸似的,可是南宮炎卻愛極了她這樣子。
他已經勾了勾她的鼻樑:「就你鬼心眼兒多。」
「嘿嘿,多謝誇獎。」
夜深,衛軍軍營。
主帥的營帳里傳來司馬鏡懸的嘶吼聲,:「子期!不要去葯池,孟子期!」
有聽到動靜的將士趕緊衝進去,結果卻被司馬鏡懸給一掌打了出來。
「滾!你們都給我滾!」司馬鏡懸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眼眶通紅,「子期不喜歡你們!」
誰也不知道司馬鏡懸到底看見了什麼幻覺,竟然讓他瘋狂這這個樣子。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他內心深處最難以承受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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