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疼你就道歉

兮兒立在一邊，聞言，立即上前，「我們藥王谷有規矩，谷主的關門弟子不得摘下臉上面紗。小姐面紗之下的容貌只有貼身的丫頭，還有未來夫婿能見的。旁人都不行。」

蕭清婉聞言，緩緩轉過頭，上下打量著兮兒。

兮兒不解地望著蕭清婉的眼睛，不明所以，接著道，「娘娘還是不要強人所難……」

這一次，不等兮兒說完，蕭清婉的面色已經陰沉下來。

她冷著臉，沉聲道，「巧慧，給本宮掌這個丫頭的嘴。」

聽聞此話，念離猛然抬起頭，詫異地望著蕭清婉的側臉。

「本宮不管你這丫頭在藥王谷中是什麼身份，如今既然已經進了宮，就要知道這宮中的規矩。且不說主子們說話，有沒有你一個丫頭插嘴的份，便是你的主子……」蕭清婉一邊說著，一邊側過頭，上下打量了兩眼念離，「在這宮中也得守著規矩。」

巧慧帶著兩個丫頭不由分說，便往兮兒身邊衝去。

那兩個丫頭擰住兮兒的雙手，巧慧抬手便往兮兒臉上而去。

不等巧慧的手落下，卻見她竟然已經從蕭清婉的面前飛了過去。

只見念離擋在兮兒面前，左手向前伸著，還維持著方才的樣子。

藍芳兒見狀，暗道一聲好身手。

她靠在一邊的方桌上，饒有興緻地瞧著這屋中的熱鬧。

「反了！」蕭清婉何時吃過這樣的虧，自己的貼身丫頭，竟然擋在她的面被人教訓。她心中惱怒，也顧不得許多，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念離姑娘要做什麼？本宮不過是要教訓一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難不成，你就要造反嗎？」

念離盯著蕭清婉的眼睛，一隻手搭在腰間，屈膝行禮，低聲道，「民女不過是一時情急，才動手打了這丫頭而已。還請娘娘以腹中胎兒為重，不要動怒。」

這短短一會的功夫，蕭清婉卻已經被藍芳兒和念離連著折損兩次。

偏生這兩人的言語之間，自己竟然是什麼毛病也挑不出來，倒是讓她更加惱火。

「念離姑娘，宮中自有宮中的規矩。這丫頭說話不用敬語，主子們聊天她倒是插起嘴來，這樣的丫頭，若是不教訓，日後更不知會為你惹來多少麻煩。」蕭清婉一邊說著，一邊強壓住心中怒火，坐了下來。

「民女的丫頭，民女自會帶回去管教。若是她有什麼衝撞了娘娘的地方，還請娘娘不要責怪。」念離沒有半分畏懼之意地盯著蕭清婉。

蕭清婉心下惱火，憤怒起來，便是一雙手也不住地顫抖著，「念離姑娘，若是今日本宮定然要教訓這丫頭呢？」

念離聞言，側過頭，瞧了兮兒一眼。

她甩開身前的長袍，跪了下來，「皇後娘娘，請恕民女不能從命。」

蕭清婉全身緊繃，一雙眼睛在念離的身上上下掃視。

她眼角顫抖，嘴角抽搐兩下，沉聲道，「反了！來人。」

此話才落，屋外便烏央烏央衝進七八個侍衛。

院中的戲班子聽到屋內的動靜，也都停了下來，此刻正探著頭，往屋中瞧來。

「給本宮教訓那個丫頭。」蕭清婉一雙眼盯著念離，卻已經抬起手，指著念離身後的兮兒。

那些侍衛聞言，似猛虎一般撲向兮兒。

念離見狀，伸出右手，擋在兮兒的背後，別過頭，冷著眼睛，「別動她。」

侍衛們卻不管那麼多。

其中一人握住念離的手腕，另外一人一把將兮兒從她胳膊之下拉了出去。

「小姐，您不要護著我了。當心自己。」兮兒的兩隻手被兩個人死死地固定在她身後，半分也動彈不得，卻依舊凝視著念離，沉聲道。

聞言，念離立即別過頭，盯著蕭清婉的眼睛。

那蕭清婉回敬她一個冷漠的目光，左邊的嘴角向上勾動，露出諷刺的笑容。

「皇後娘娘，」念離心中惱怒，可想起自己進宮的目標，只得強行壓著怒氣，「這丫頭衝撞皇後娘娘，乃是我教導不善。若是娘娘要罰，便連著我一起罰吧。」

蕭清婉右肩向上抽動一番，不屑地冷哼兩聲，「念離姑娘要代替她受罰？」

念離低著頭，沒有答話，一雙眼睛卻擔憂地望向兮兒。

「好。」蕭清婉冷笑兩聲，「既然如此，本宮就成全念離姑娘。」

說著，她對那已經拉著兮兒走進院中的侍衛擺擺手，示意他們停下。又望了念離一眼。

那侍衛們正要上前，卻見念離站起身，整理一番衣角，自己往院中走去。

見狀，蕭清婉心下惱怒，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幾分，「給本宮打，給本宮狠狠地打。」

念離面無表情，只跪在院中，任由那沾了鹽水的皮鞭從頭頂落下。

那皮鞭打在念離身上，傳來噗嗤噗嗤的聲音。

血很快便順著她的衣襟往外滲了出來。

「小姐。」兮兒見狀，飛身撲上前，從念離身後抱住她，將自己的後背裸露在外。

她雙手抱著念離，仰頭望著站在門邊的蕭清婉，高聲道，「娘娘，我們小姐身子弱，您要打，就打奴婢啊。」

蕭清婉卻哼了兩聲。

她抬起右手，用手中白色的帕子在自己的側臉之上滑動兩下，「念離姑娘是自請受罰的，旁人不能代勞。將那丫頭給我拉開。」

聞言，侍衛們立即上前，將兮兒扯開。

兮兒兩隻手被固定住，掙扎著將身子往前傾斜幾分，「小姐……小姐……」

念離的身上已經滿是紅色的血道，鮮血一點一點地滴落在她潔白的衣服之上。她的額頭上很快便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她咬著下嘴唇，偏生是一句也不肯叫出來。

念離越是這樣硬生生地扛著，蕭清婉的心中便越是不滿。

她冷眼盯著念離，想著福順告訴自己的話，沉聲道，「念離姑娘，若是疼得話，只要告訴本宮你知錯了，本宮便命令他們住手。」

哪知道，這念離卻看也不看她，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地面，一言不發，硬生生抗住了將近兩百多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