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巧計
漸漸露出淺笑,原來那姑娘是她……
這世間還真是無巧不成書,自己竟知道這樣一個秘密。心中想著,鳳長歌淺笑又抿了口茶,唇齒留香,梨渦微陷。
「長歌,在笑什麼?與我說來聽聽。」金氏見鳳長歌許久不語,又忽的喜悅。
鳳長歌連連擺手道:「久前與碧瑩說起的閨房之語,難登大堂,孫女羞愧。」抬眼時看到奉茶的侍婢入廳,她起身道:「讓長歌為您奉茶吧。」
說罷,鳳長歌接過候在一旁原本要奉茶的侍婢手裡的東西。鳳長歌嫻熟的技法,點茶、烹茶、煮茶,一氣呵成。金氏滿意的瞧著鳳長歌,接過鳳長歌手裡的茶,品了一口,眉眼皆掛著笑意。
而後將茶盞放下,慢聲問道:「你這小妮子泡的茶怎麼與他人泡的不同,明明是同一種茶葉。」
鳳長歌低眉淺笑,開口:「長歌知道自己這些拙技逃不過祖母法眼,茶水是我先前準備的,茶水裡泡了薄荷葉,現在雖然是寒冬,可是祖母近日裡火氣有些旺盛,嘴角都起了皮,這薄荷加入茶水中,清涼甘甜,自是絕妙不過了。」
「哈哈,你這小妮子真是心細,我嘴角起皮這等事兒也只有魏嬤嬤才能注意到,好閨女好閨女。」說著老夫人拉起鳳長歌右手腕。
「呃啊…」鳳長歌輕呼,吃痛的將手腕從金氏手裡抽開,捂著手腕連退兩步。
金氏疑惑,皺眉問道:「怎麼了,手腕怎麼了?我看看!」
邊說邊將鳳長歌拉到身邊,挽起毛邊花樣的袖口。手腕上纏著白紗布早就被血與膿水染透,金氏心疼的驚呼:「怎麼弄的,這是怎麼弄的!」
金氏的幾聲讓屋子裡一片沉寂,鳳長歌一臉委屈,卻也不吭聲,隨後金氏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碧瑩,厲聲責問:「長歌手腕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若有欺瞞立刻逐出鳳王府!」
碧瑩被嚇得撲通跪倒在地,帶著哭腔說道:「是……是被炭塊燙傷的……」
炭塊?
聽到炭塊,坐在一旁本以為可以看戲的鳳長安心中忽的有些慌……
「炭塊?炭塊怎麼會傷到長歌呢?!」
「回老夫人的話……奴婢……」碧瑩一副支支吾吾不敢說出實情的模樣。
「說!」金氏不容動容的語氣。
「回……回老夫人,是……是二小姐……」
倏然,鳳長安一怔,所有的目光一齊投向她,鳳長安被這一舉繞的不知所措,大聲訓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她身上的傷怎麼會是弄的!你這小蹄子莫要平白無故的血口噴人!」
「碧瑩,你莫要胡說,是我自己傷了自己,與他人無干係。」鳳長歌眼裡含著淚花,凄楚的看著碧瑩,做戲誰不會呢,可是這戲是要分場合,分看客,分結果。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老夫人語氣低沉的質問。
跪在地上的碧瑩怯怯諾諾的說道:「昨日大小姐身體有恙……所以未能到府前迎二小姐回府,之後……之後二小姐不知為何發火與大小姐吵了一架,臨走時還掀翻了火盆,那火盆里的炭燒得通紅,好幾個落在床邊,有兩個還掉在大小姐的床榻上,大小姐的傷就是那時候燙傷的,若……若老夫人不信,我可以帶燙壞的棉被和昨日在屋裡的婢女來,都可以作證。」
「夠了碧瑩,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鳳長歌裝做樣子痛心訓斥。
「是誰不聽話,你平白無故受委屈為何不告訴祖母?」
「老夫人!老夫人!」原本跪在一旁的碧瑩又邊跪邊爬上前,哭的梨花帶雨,抽抽搭搭的解釋:「王府里的人,總是打壓小姐,可大小姐不願與他們爭,可無爭無爭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昨日廚房裡送來的只有饅頭和鹹菜,唯一的雞湯也是摻了水,奴婢……奴婢無能,無法盡心服侍好主子……」
碧瑩說到動情之處,鳳長歌聽著也抹著眼淚,這些委屈她的的確確受了,也忍了,是變本加厲了,如今得以重來,這些氣她當一併痛還。
金氏聽著碧瑩所述,目光移到蕭燕,蕭燕也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只得佯裝鎮靜。
「老大,你不解釋解釋,這廚房、鳳王府,大大小小的一切事宜不都是由你掌著么?」
雖然這鳳王府里大小以一切都可以聽老夫人差遣,可當家主母終歸是蕭燕,過去許多事情上,蕭燕對金氏都有薄待,老夫人雖然話上不說,但心裡每一筆記得和明鏡兒似得。如今有機會挫一挫她的銳氣,金氏自然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