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各自的盤算
「可對梁郡王說了?梁郡王是怎麼說的?」陳皇後接連地問道。
這會兒心裡也猜到了,剛剛有個小宮女進來說是有事兒請教翠綠,怕就是小六子人回來了,只是她們擔心,所以要先見一見。
這會兒見著翠綠地樣子,不像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陳皇后這才放了心。
只是她這會兒也沒有心思去搭理她們,況且這幾個丫頭,仗著有安兒在,每日里就盯著她,不讓她多操心,陳皇后也想多活幾年,還想著抱了孫子呢。
她對於兒子打小兒沒有抱過,心裡可是十分遺憾的,這份兒希望,便只能里寄托在孫子身上了。
一連問了兩個問題,小六子也沒有什麼異樣兒,嘴巴利索地回答道:「回主子的話,奴才一去梁郡王府里就見到了梁郡王,奴才與梁郡王將那事兒給說了,說主子擔心程德妃在外面還留著招兒,讓郡王注意一些。」
「郡王只想了一下,便交代奴才給主子帶句話。」小六子說罷,也不等陳皇後去問,他做奴才的,自然是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賣個關子,吊一弔人的胃口,可這會兒陳皇后正是著急著呢,他再如此,怕是討不了好,反而惹了厭。
所以他話音才落,就又道:「讓娘娘您先拖著德妃娘娘,莫要給她準確的答覆。」
當然了,陳冬生只說了三個字『先拖著』,但他做奴才的,卻不能直白地只回了三個字。
只是因為他也知道,陳皇后對於程德妃如今可真是唯恐避之不及,提起來就覺得心煩頭疼的人,偏偏梁郡王卻又讓皇後娘娘拖著人,這也就意味著……所以他也不知道,臉上該露個什麼表情了。
無論是同情,還是笑意都不合適,畢竟便是再怎麼樣,那也是一國皇后,是主子,輪不到他這個做奴才的去同情,這會兒笑吧,萬一讓陳皇后覺得自己在幸災樂禍的話那豈不是膽子肥了?
「哎,你說安兒是怎麼想的?這事兒一看就不能往身上攬,他這麼著,倒像是要插手一樣了。」陳皇后嘆著氣說道。
不然的話,這麼拖下去,指不定程德妃還以為她們故意戲耍她呢,到時候怕是對他們更加仇恨,狗急了跳牆就不好了。
翠屏先是揮了揮手,讓小六子下去領賞,然後才對著陳皇后說道:「既然郡王這般交代了,應當是有他的道理的。奴婢眼瞧著,郡王是個有能力、有想法兒的,就是娘娘,怕是得有的心煩了。」
說罷抿著嘴偷笑了一下,她心裡是肯定的,無論是因為什麼,既然小主子說了,那麼主子就一定會做的。
「誰說不是呢,你別笑,你明日里哪兒也不許去,就留在本宮身邊兒。」陳皇后看著笑嘻嘻的翠屏也不生氣。
說了一會兒話,之後陳皇后就讓人去小廚房裡看看,準備準備該用晚膳了,今日夜裡要早點兒休息,免得明日里沒有精神。
程德妃說了一下午了,也是口乾舌燥,便是她說話的聲音小,但是因為陳皇后等人都起了送客的心思,所以後面幾乎都沒有怎麼舔過茶水。
這會兒回到了長福宮裡,她的貼身大宮女便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娘娘,皇后她們真是太過分了!跟那小家子氣的上不得檯面兒的小娘養的一樣,杯被茶水都捨不得。」
一邊兒說,一邊兒心疼地為程德妃連著倒了兩三次的茶水。
程德妃喝了之後,才覺得好了一些,道:「有事求人,什麼不得忍著?」
要怪,也只能怪她兒子太不爭氣了,要怪,也只能怪她娘家如今雖然因為她和兒子的原因,比起以往好了一點兒,但仍舊不夠瞧。
「咱們明日里……」可還要去?
「去。」程德妃說道,今日里話都說了,怎麼能不去?
說罷不太想讓人討論這個話題,讓人去擺膳過來。
還沒開始用呢,就聽長福宮裡的太監總管進來了,對著程德妃說道:「娘娘,剛剛咱們得人傳來消息,鳳儀宮裡有人出了宮去了梁郡王府上。」
「這也是正常,皇后怕是要給她兒子提個醒呢。」程德妃不在意地搖了搖頭說道。
卻聽到她的太監總管面帶一點兒笑容說道:「娘娘先聽奴才把話說完,那鳳儀宮的人才離開,梁郡王就派了人去了史御史令大人府上,還有上官寺卿大人府上,娘娘您說,會不會是……」梁郡王打算摻和這事兒了?
「可是當真?」程德妃驚喜地問道。
那太監總管連忙點頭。
程德妃對於這幾位也是知道的,御史台聞風而奏,自然是有自己的消息來源,還有大理寺,那可是專門辦案的地方,想來找了這兩人,應該是差不多的。
這麼一想著,原本沒有什麼食慾的,突然也有了胃口,道:「莫要聲張,待本宮明日里再去鳳儀宮探一探是個什麼態度。」
因為陳皇后和陳冬生都沒有刻意地隱瞞這事兒,所以宮裡面方貴妃和向惠妃也都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她們原本還在嘲笑著程德妃死皮賴臉、自討沒趣兒呢,這會兒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當然了,她們並不覺得陳冬生會幫助程德妃母子,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有野心的,純屬養不熟的白眼兒狼,便是幫了忙,下次有機會,他還是會狠狠地撲上去,毫不留情!
誰樂意沒有一點兒好處的,去攪和進來這事兒里,憑白地再給自個兒樹立一個對手,將心比心,她們是不會的。
「今日里那幾位從御書房裡出去,就傳了那麼一個消息,還沒等人消化呢,梁郡王就有了動作,你說,可是真的要……」
不僅僅是方貴妃和向惠妃這般問這身邊的的心腹,就連大多數消息靈通的大臣家裡,也都召集了府上請的先生,在說著這件事兒。
只可惜這會兒子時間有些晚了,不方便往宮裡,也不方便往宮外遞消息,所以這對一些人來說,只能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誰也睡不著,不免得要胡思亂想,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又極力地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