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不好的猜測
當然了,他話中未盡之意,這裡的都不是傻子,怎麼會體會不到?只是剩下的就只能意會,不可言傳了。
好端端的,要那麼多的錢財弄什麼?拉攏大臣?結黨營私也是一個不小的罪名,君不見歷朝歷代不少的太子啊、王爺啊、皇子啊的倒台,總是少不了一個罪名,就是結黨營私么。
況且,再往嚴重一點兒去想,他弄這麼多的錢財,是不是為了招兵買馬?是不是為了私自製造武器?
做皇帝的,那可都是生性多疑的,只要給他埋下一粒種子,這粒種子自己就會生根發芽,直到它與血肉長在了一起,便是忍痛也得給它拔掉。
梁成鋃聽了,心裏面也覺得這個主意可行,只是他想了想,說道:「既然是有人在查這件事兒,那就說明還有人在等著拿這件事情做文章,所以,這個倒不是太需要咱們去插手。」
主要是,他直覺得覺得,這次這事兒一定是老四的手筆,沒有為什麼,反正他就是這麼想的。
其餘的幾個兄弟,他們無論是和睦相處也好,還是明爭暗鬥也罷,總歸是在一塊兒待了這麼多年了,便說不上對對方十成十的了解,可那也有個三四成的。
若是有人知道梁成錦這麼大一個把柄,還不早給捅出來了?而這段時間,在查梁成錦的只有老四一個,是最為符合的。
當然了,這其中有沒有父皇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般一想,梁成鋃倒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梁成錦他們不是自以為聰明么,在自己身處劣勢的時候,還能想法子讓自己跟老四鬥起來,如今自己正好兒將計就計,表示感謝地把這個消息給他遞過去。
把自己的想法兒給那兩個幕僚說了,也無人有異議,左右,便是梁成鋃不寫信告知,也自會有方貴妃等人寫信去告知的。
陳冬生對於這一切卻是不知道的,也就無法預料到梁成鋃竟然無心插柳柳成蔭了,當然了,或許也是有心的,畢竟,梁成鋃確實是想要給梁成錦個好看的。
只是著實沒有想到,最終會造成那樣兒的後果。
這廂里,陳冬生又進宮,張曉面對著陳冬生要把她接出去住,雖然說心裏面意動,但她也知道,並沒有什麼適當的的借口,況且到時候多數也是住在別人家裡去,到底也是不自在。
還不如就直接在這兒待著,好歹也住了有些時日了,便道:「算起來我二哥和二嫂出發也有些時日了,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了,到時候直接住過去就是了,哪裡還要在折騰。」
況且陳皇後到底是陳冬生的親生母親,張曉也不願意為了這些小事兒,兩個人關係鬧得不好,夾在中間難做的還不是陳冬生?
他有這份兒心意,肯為她著想,張曉心裏面就滿足了。
並門關的掃尾工作很快就做完了,同時,梁成錦也派了人手去尋找蕭震天,當然了,對外的說法兒自然是蕭元帥失蹤了,他們要尋找,指不定人還在哪兒等著他們救援呢,不能放棄了。
實際上卻是要徹底的解決掉這個心腹大患,以著蕭震天的聰慧,以及多年來的作戰經驗,若是活著怕是會發現這其中的貓膩,況且,既然決定了要把人給弄死,那定然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才是,失蹤,這個變數太大了。
只是每耽擱一日,天陽城離這邊兒遠,就會錯失了不少的東西,所以梁成錦根本耽擱不得,本來這麼快下定決心這麼做,也是為了快些回去。
所以他在吩咐下去之後,又留了幾個自己的心腹,將事情交給他,便帶著人馬班師回朝了。
不過是科舉舞弊一案罷了,梁成錦雖然知道了他父皇說功是功,過是過,但並不覺得在這個檔口,會收到什麼嚴厲的懲罰,頂多也就是輕拿輕放了。
不過這一日里,他們才紮營安宅不久,梁成錦接到了天陽城傳來的消息,這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不是別的,正是方貴妃等人給他遞來的消息,交衡郡一事敗露了!
梁成錦心知這件事兒有多嚴峻,再加上風波還未過去的科舉舞弊一案,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下子可好,便是自己有了這次的戰功,父皇這次對於他不做什麼嚴重的懲罰,那也必然會記在心裡。倒是頗為的棘手,只是不知這事兒是誰發現的?這人當真是可恨得很!梁成錦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當下里便把那人拽到他跟前來,狠狠地揍上一頓才好。
「來人,筆墨伺候。」梁成錦坐在帳篷里,對著親衛兵吩咐道。
雖說這行軍途中,筆墨紙硯什麼的很少,但畢竟是軍中領將,又是皇子郡王,身份尊貴,區區筆墨紙硯還是備的很充足的。
只是握著筆良久,紙上滴上了不少的墨水,梁成錦依舊沒有想好要怎麼辦,最終只能煩惱地將毛筆放下,將紙揉成了一團給扔掉。
出了帳篷,牽著自己的馬出去溜了一圈兒,才覺得煩躁的心平靜了一些。
只可惜這段平靜的時光太過短暫了,好不容易梁成錦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結果又接到了天陽城裡的來信。
他原還有些詫異,怎麼矮的這麼近先後到了兩封信?打開一看才知道來信的乃是梁成鋃。
看了前半部分,不過是跟方貴妃他們說的是同一件事兒罷了,梁成錦雖說心裏面詫異梁成鋃為何會突然這般好心給他送消息,但也著實沒有放在心裡。
直到他看到了後面的,上面大致的意思,就是這事兒是老四查出來的,問他與老四可曾有沒有什麼恩怨?
而後又說應當是沒有的,畢竟他自己跟老四沒有任何的恩怨,老四都能狠得下心來把那髒水往他身上潑,這次突然去調查他也沒什麼奇怪的……
這些梁成錦並不以為意,佔據了他心神兒的,乃是其中好似無意間的一句話:這事兒不知是不是父皇讓老四去查的,若不然老四怎麼的會想起往那邊兒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