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張曉頭上的黑線
養傷的一個月時間,張曉已經將原主的記憶融合了七八分,剩餘的只能在遇到人事物之後,才能合拍。
這一個月對於張曉而言,最大的感觸便是古代的鄉下人真的很平窮,如張曉這般備受全家人寵愛的主兒,每天也只能吃一碗雞蛋羹,喝上小米粥而已。
至於家裡人,不過是粗茶淡飯,甚至是很難見到油腥,唯一慶幸的便是管飽。
看著家裡那一雙雙擔憂的眼睛,張曉只能放棄出去走走的念頭,最多在張秋月的陪伴下在院子里晒晒太陽,聽她講一些外面聽來的趣事。
「娘,俺不冷。」看著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裳,張曉很是無奈,她鼻尖都冒汗了好伐?
「這可快要到秋天了,別看日頭大,風也硬。你這身子才剛好一點,還是多穿點的好,萬一著涼了……」張孟氏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張於氏一嗓門給喊停了。
「呸呸呸,俺們曉曉可是有福氣的,你這嘴不會說話就別說。」剜了張孟氏一眼,張於氏走上前來,幫張曉掖了掖衣角,「乖孫女,咱們聽話啊,一會覺著熱了,讓秋月幫你拿開就行。」
「好。」張曉只得點頭,雖然她很想說現在還沒三伏呢,離秋天甚遠,「謝謝奶奶,謝謝娘。」
「俺乖孫女的嘴就是甜,都一家人,謝啥謝啊。」張於氏笑呵呵的起身,去喂院子里的雞,嘴裡還念叨著,「多吃點,也好多下幾個雞蛋,俺乖孫女都折騰瘦了,可得好好補補。」
「那娘去幹活了,有啥事就讓秋月丫頭喊一嗓子。」張孟氏彈彈圍裙,叮囑了張秋月幾句,便轉身去了廚房。
現在正是鋤草的季節,各家都有著不成文的規定,媳婦們輪班在家裡做飯,今天正好是張孟氏在家。
張曉對火有恐懼感,自然是不敢往廚房裡湊,便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聽張秋月說話,心裡對這個口齒伶俐的小堂妹既喜歡又羨慕。
「嬸子,俺今兒獵了幾隻兔子,給曉曉留了一隻大的補補嬸子,已經剝好皮子了。」大門外,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站在那裡,手裡舉著一隻兔子,聲音很是洪亮。
張曉循聲望去,正好對方也在看她,四目相對間點頭微笑。
只見少年穿著粗布衣裳,頭髮隨意的束在腦後,大概是常年在戶外的緣故,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顯得很穩重。
張曉一直知道,自小便有一個小小少年,經常送肉給她吃,不過那都是原主的記憶,且兩人交集並不多,可張曉卻是第一次見到他。
據說,這個陳冬生是棺材子,是張家村外圍的山腰上住著的,可以說是吃百家飯長的的。
而這個陳冬生也是有本事的,小小年紀在災荒年間不願接受救助,竟然一個人往深山裡頭跑,還將打來的獵物分給鄉親們來報恩。
可以說,陳冬生就是張家村的一個奇迹,雖然不住在這裡,卻沒人將他當外人,而陳冬生對張家村也很有歸屬感,卻因為身份而不能搬到村裡來。
「冬生哥哥,謝謝你。」張曉甜甜的開口,她現在的年紀,叫聲哥哥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