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我為永恆

楊皓昱在這一刻眸子灰暗，沉寂下去。

魔皇大笑，「九域，能量都被我吸光了，什麼盤古，什麼古神，我魔族會在這裡建立一個新的國度！」

楊皓昱沒有哭，因為他是神，是眾生唯一的希望，他的眼淚在心中乾涸了，難道無上便一定要承受孤獨、寂寞和生不如死嗎？

從前的魔神祖是這樣，現在的楊皓昱也是這樣，看似逍遙快活，主宰四方，強大到萬靈敬仰、諸神跪拜，但是那又有何用？無七情六慾，無生死離合，這樣的神，有意義嗎？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時空神槍，慘笑著看著遠處靜立宇宙的諸神。

魔族停止了進攻，集結成無數黑影，六大魔王猖狂的大笑，魔皇也在笑，但是諸神沒有笑。

這些都是來自九域的神靈，除了五大神祖，沒有人是天生神靈，他們生在九域，長在九域，歷盡萬般劫難，生死蛻變，天劫洗禮、三道升華終修己身道成就不朽神靈，但是磨滅不了他們是九域一份子的事實。

他們也有子嗣，也有種族，還有牽挂的下界之物，神又孰能無情？

一切都結束了，九域沒了……

楊皓昱震顫魔刀感同身受，也跟著震顫，他感受到了楊皓昱的極度悲哀。

楊皓昱眼神空洞，喃喃道：「我的雨婷，臨走時，她還抱著我，跟我說，她懷了我的孩子，我的子嗣……」

臨走時，沐雨婷告訴了楊皓昱她懷有身孕的事實，楊皓昱都快樂瘋了，他甚至在前往古神域的時候連孩子名字都想好了，男的就叫楊光，女孩就叫楊依婷，隨她母親的字……

魔刀墜落，楊皓昱落寞的轉身，他的極道之力開始紊亂，時空神槍上的無上之力也隨之終止，他整個人不斷地變老，白髮披肩有道則在溢出。

雷祖大神震驚道：「他在化道！」

諸神都是猛然一顫，隨即心中悲涼，堂堂魔神祖，被逼到化道這一步。

楊皓昱抬頭，已經滿是淚痕，「都走了，留我一人何用，你可知，我追尋這溫暖，追尋了三世了，我不想回到那黑暗，不想……」

天道有命，生死無常，楊皓昱知道無力回天，所以拼盡一切，他要毀了他們，九域沒了，哪怕粉身碎骨，哪怕不入輪迴，我要你魂飛魄散！

楊皓昱雙目血紅，再次握緊時空神槍，對魔刀低語，「老朋友，可願隨我最後一搏？」

魔刀激動道：「神祖，魔刀等你數萬年了，你要死，魔刀也不獨存，世間萬古，永恆黑暗，若是死，我願化為廢鐵，為主子最後的追求！」

魔皇有些慌了，他想到什麼，驚恐道：「你想幹什麼？魔神祖，你要想清楚，那樣大家都沒好處，你也不得好死！」

楊皓昱一拍，魔刀破碎，融入那桿神槍，他的氣血瞬間暴漲，一層枷鎖彷彿突破了，他頭上生出一顆晶石，和天闕神石一樣，那是那個境界獨有的標誌，道之晶。

他突破了，無上之境，又為永恆。

魔皇再也受不了了，遁入虛空，萬千魔族也消失，他可不想和這個瘋子打，他可是要成無上的人，他只是一時，不是永恆，逃！

楊皓昱握緊神槍，一槍刺出，穿越了無盡時空，將魔皇釘在了虛空。

「結束了。」楊皓昱閉眼低語。

全身之力傾注，一槍扎進了魔皇的身軀。

粉身碎骨，化為黑氣，然後徹底消散。

楊皓昱收槍，無喜無悲，只是生命力越發衰弱，像是要走到了盡頭，他得到了永恆之力，卻失去了永恆生命，這便是世間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