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跪在地上的白吟霜還沒有從自己是一個有身份,有背景,有權位的碩王家裡的格格的消息中清醒過來。她是碩王府的格格,她是有錢人家的格格,她是尊貴的格格,她居然有著這樣的身份,還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去賣唱,不得不去算計如何進入大門戶,哪怕是當個小妾。想到這些,白吟霜含恨的看向碩王福晉,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乾隆只是起了個頭,問了句,可知罪?還沒等碩王福晉有什麼反應,白吟霜前撲了上去,惡狠狠的抓著碩王福晉的頭髮,「都是你,都是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為什麼要生我出來,卻又剝奪應該屬於我的一切?為什麼,為什麼?」
白吟霜的力氣也不知是哪來的,扯得碩王福晉頭皮都疼,即便如此碩王福晉嘴裡仍是不饒人,「你活該,誰讓你是個賠錢貨,誰讓你是個女娃。要怪你就怪王爺好了,如果他不是喜新厭舊,跟那舞女勾勾扯扯的,我會為了鞏固我的嫡福晉的位置嗎?我至於把親女兒送人嗎?我要是捨得怎麼可能有會在你身上留下把柄。」碩王福晉說到最後大哭了起來,白吟霜的手不自覺的鬆開了。
「你放屁,你是碩王府里的嫡福晉,是皇上封的命婦,誰能休你?誰能逼你?若不是你善妒,會把女兒送人嗎?你之前生了那麼多女兒,我說過什麼?」碩王氣得跳起來大罵。
乾隆,皇后,屏風後面的四人表情各異。楚萱對碩王種馬言論表示無語,蘭馨垂著頭,她是從宮外來的,能得到皇上和皇后的善待她已經很知足了,宮外的傳言,雖然在命婦進宮拜見皇后時,她就聽說了,她以為皇上會顧全皇室的面子將她許給碩王家的世子,卻不知皇上居然讓人查這件事。蘭馨真的是很感激,聽著,看著,蘭馨只是將那些的嘴臉當年戲子,與她無關,只盼皇上能嚴懲。
殿里跪著的除了碩王府的人之外,還有福倫和他的福晉,兩人一直斜眼看著這場鬧劇,心裡更是靈活了幾分,以現在這個形勢看,皇上對碩王一家怕是恨得緊,或許,會把皇後身邊的養女指給爾康也說不定。福倫福晉被隨便想到的這個念頭,弄得興奮起來,心裡不停的肯定著這個可能性。一定是這樣的,不然皇上怎麼把他們叫來,一定是指婚的。福倫福晉卻不知道,就在她進宮之前,她的表妹因為她被貶,而早產了,現在只是個嬪。
福倫像是猜到了妻子想的是什麼,暗自在心裡搖頭,此生他最幸,最不幸都是娶了她。如果沒娶她,也許他現在不會官居大學士,但也因為娶了她,他在同僚間,總是會被稱為以裙帶關係上位的。這點他是不怎麼在意,但是,她卻是個沒腦子,她也不想想,如果皇上指婚,怎麼可能不把福爾康叫來,只是叫了他們倆人來,而皇後會放棄這個可以把令妃踩到腳下的機會嗎?
以為自己被放出來的皓禎,看著這麼一出鬧劇,做出的動作很出乎意料,他居然躺在地上,嘴裡喃喃的念著,「這是夢,這都是夢,我睡一覺就好了。」
碩王、福晉、白吟霜三人互相的掐著,皓禎躺在地上睡了起來,福倫兩口子,一個做著美夢,一個懊惱令妃給的消息不實,擔心受牽連。這樣一場鬧劇,讓乾隆的腦越來越黑,也讓皇后本就嚴肅的臉,越發的難看。
馬嬤嬤很適時的開了口,「萬歲爺,皇後娘娘累了。」一句當不當,正不正的話,成功的讓乾隆暴發了。碩王福晉交由皇后處置,白吟霜送去尼姑庵,碩王治家不嚴,混淆血脈,本應抄斬滿門,念在碩王曾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便其抄斬,賞白綾三尺,碩王之子皓祥貶為庶民。而福大學士之妻,三寸之舌當爛矣,割去命婦之銜,去嫡之位,今後沒有皇后召見不得進宮,指宮女臘梅為福倫之正室。
後面聽著的楚萱,開始時還覺得挺帶勁的,可是聽到後來,尤其是最後一句時,楚萱忍不住在心裡吐槽,MD,你就不能多正常一會兒?
福倫福晉魏氏聽到皇上的旨意后,差點暈過去,其實魏氏真的很想暈過去的,但是心寬體胖身體壯的她,哪有那麼容易暈過去。福倫的心情挺複雜的,腦子裡轉得也是很快的,娶一個宮女,這意味著什麼?以後在眾同僚面前,他永遠都抬不起頭來,而令妃那邊,她還會幫襯著福家嗎?答案呼之欲出。
一出鬧劇,就這麼結束了嗎?當然沒有,第二天,在朝堂之上,乾隆皇帝撤了魏清泰的職,調去管下馴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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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連串的處置,讓後宮消停了下來。在皇上處理完了碩王府後,令嬪生了,一位氣息微弱的格格。令嬪在聽到是格格后,滿眼的不甘。如果是位阿哥,她也許就會重做妃子,卻不想是個格格。令嬪不甘的閉上眼睛,等休息好了后,她得想想要如何重新奪回寵愛,甚至是鳳印。
楚萱現在把隨身空間當成Q,Q農牧場玩了,只不過玩的是單機版的。空間在小水和楚萱成功的勝利會師后,多出了不少東西,像是倉庫,像是房屋,像是狗窩,像是一些工具,還有棚和窩,窩裡多了幾隻兔子,棚里多了幾隻奶牛,但隨之而來的是,柵欄外出來了狼。
容嬤嬤在有了屋子后,卻不敢進去住,累了就在倉庫里一窩,倒也安全。容嬤嬤注意到,有了動物出現后,居然有了白天和黑夜的區別。而且,在某天容嬤嬤正睡著的時候,聽到了陣陣的狼叫聲。嚇得容嬤嬤不敢出倉庫,一直到天明,狼叫聲才散去,容嬤嬤精神恍惚的干著農活,幾次傷了自己,最後居然抱著農具睡著了。不知是不是容嬤嬤惡做多了,容嬤嬤總是會夢到被狼群追著跑,被追上,被狼群分屍咽下,那種疼痛出奇的真實。自然,這種奇怪的感覺,容嬤嬤是不敢說出來的。
容嬤嬤不說,楚萱也是能感覺到空間里的不同。收穫的東西比原來的多了,而且,質量上也比原來更好了。楚萱覺得可以在柵欄內沒開荒的地方,弄出一塊來,造個魚塘。
碩王府家的事情過去了有一個月,令嬪也出了月子,往翊坤宮請安那叫一個勤快。只可惜,皇后現在已經有九個月,最後一個月,怕受什麼不好的東西影響,便停了妃嬪們的請安禮,令嬪雖然天天跑得勤快,卻一次也沒見到皇后。
令嬪沒氣餒,早早的讓冬雪帶著銀子去掛她的綠頭牌。對錶姐家的事情,令嬪沒功夫去理會,臘梅嫁出宮時,令嬪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不過新入了延禧宮的大宮女,被令嬪強改了名——臘梅。令嬪給的借口是,記熟了,順口。
楚萱聽到碧蓮說時,嘴角撇了撇,令嬪改名字,無非就是兩個可能,第一個是真的無法忘記,第二個,便是時刻提醒自己,楚萱覺得在令嬪那,第二個可能性非常高。
令嬪的綠頭牌掛上后,皇上一次也沒番,令嬪想著用老方法,借顧身子不舒服請皇上過來,可是皇上卻沒有來。令嬪不得不心驚起來,她,是不是失寵了?令嬪很懼怕「失寵」這詞的,聽到九格格啼哭聲,令嬪很快就有了主意。
九格格想看看皇阿瑪了為由,令嬪抱著才一個多月的小嬰兒出了延禧宮,往養心殿走,卻撲了空,問了小太監后,才知道皇上正在御花園裡陪著五格格和蘭馨格格賞花。令嬪立刻抱著九格格往御花園走,她就不信,憑著她的巧著,皇上會不喜歡九格格。等九格格把皇上的寵愛全佔了,到時看她怎麼收拾五格格。
不得不說,令嬪的自我想象力非常的豐富,一般人比不了。當令嬪抱著小嬰兒出現時,楚萱只是掃了一眼,便繼續說著她能人出的花。蘭馨卻停了下來,她只是養女,跟五格格沒法比,但是看著令嬪懷裡的小不點兒,蘭馨皺起眉,那麼小的孩子,可以受風吹嗎?雖然現在已經是四月中旬,可是風還是很涼的,令嬪不怕小孩子受了風寒嗎?
乾隆現在卻挺反感令嬪出沒在他會出現的地方,看著令嬪一臉受氣的臉,乾隆怎麼看怎麼不爽,對令嬪也就待搭不理,對令嬪懷裡的孩子,乾隆倒是挺喜歡的,卻沒抱,只是伸手逗了逗,就這麼一逗,很快就傳出了皇上對九格格另眼相看的說法。
令嬪抱著孩子出現御花園的第二天,九格格病了,本就早產體弱的九格格,這一種便嚴重了起來。令嬪聽著冬雪跑進來說皇上往延禧宮這邊來了后,立刻哭得非常「哀傷」。令嬪以為這樣能換來皇上的憐惜,誰想皇上進來后問了些九格格的病情后,便開了金口,說出了讓令嬪差點咬舌暈過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