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春雁到來

「好。」柳花溟沒有推辭，直接應了下來說道。

到了紫辰院，柳花溟一坐下來，就不由感嘆說道：「紫姨娘這裡還真的是極好的院子。」

說什麼沒有院子，不過就是看她沒有柳青暉撐腰罷了，紫蘇的身份比起她來，自然沒有那麼貴重，卻住了這樣好的院子，不就是怕柳青暉追究嗎，那趙姨娘也是真會做人啊。

紫蘇頓了頓，訕訕地笑著，沒有接話，反而是對著秋巧說道：「去給大小姐沏一壺茶過來。」

秋巧福身應下了，「是，姨娘。」

柳花溟淡笑說道：「紫姨娘有話就直說吧，你特地將秋巧屏退，不會就是和我靜坐吧。」

紫蘇愣住了，以前在葉府的時候，怎麼沒有覺得柳花溟竟然如此機靈，難道葉氏的去世真的讓柳花溟變得聰明了。

紫蘇狐疑地看著柳花溟，柳花溟用手有意無意地敲擊著桌子撐著下巴，很是一副隨意的樣子，和剛才在柳青暉眼前可憐的樣子又是不同。

紫蘇想著剛才柳青暉說的，原本以為柳花溟不會得了柳青暉的寵，所以回到府中以後紫蘇葉懶得理會柳花溟，自顧自地過著自己姨娘的富貴日子，但是今日看來，柳花溟也並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加上柳青暉對她的看重，說不準將她籠絡了對自己會有好處。

紫蘇奉承地笑道：「大小姐真是聰明，奴婢確實是有話和大小姐說。」

柳花溟一個止住的手勢說道：「誒，你不用自稱奴婢，你現在是柳府的紫姨娘，我也不過就是一個由嫡貶庶的庶女罷了，按規矩，你還得算是我的庶母。」

柳花溟這一副保持距離的樣子，讓紫蘇噎住了，想著以後，紫蘇還是跟柳花溟繼續套著近套說道：「大小姐，您何必如此說，奴婢以前服侍夫人和您，您不是頂喜歡奴婢的嗎，奴婢雖然成了柳府的姨娘，但是奴婢也是為了進府照顧您啊，夫人去之前曾對奴婢說過，無論用什麼法子都要護您周全的。」

柳花溟笑了，紫蘇這一番忠僕的樣子，要是前世的她，一定感動的一塌糊塗，可是她再不是前世那個傻乎乎的柳花溟了，她忘不了，紫蘇是如何使出手段爬上柳青暉的床的，她也忘不了前世自己求到她的頭上的時候，她是怎麼跟自己說的。

紫蘇被柳花溟這一個笑容給弄得迷糊了，「大小姐？」

「紫蘇，在我的面前，你也要裝成這個樣子，你不累嗎？」柳花溟淡漠出聲。

紫蘇愣了，「小姐，您是什麼意思？」

柳花溟笑著打量著紫蘇的房間，「你的房子還真是好啊，柳府的姨娘過的確實是富貴日子，難怪，你要千方百計地在我母親下葬的那一天勾住了我父親，爬上了他的床！」紫蘇神情不好，「大小姐，你聽我解釋，我確實是為了……」

「紫蘇，不，該稱呼你一聲紫姨娘才是，你今天為什麼要幫我，我很是清楚，你也不必煩惱，日後我有了何事，定然也不會麻煩你，讓你諸多煩惱的，今日且暫時在你這裡坐著，等到白姨娘給我安排了院子，我便離開。」柳花溟看到了紫蘇，只會想到紫蘇是個怎樣連心狗肺的人，實在裝不出來那等和善的模樣。

紫蘇搖頭，「小姐，紫蘇知道你怨紫蘇，但是紫蘇心裡清楚，紫蘇一直都是夫人身邊的紫蘇，從來沒有變過，是小姐誤會了。」

柳花溟淡笑不語了，紫蘇急了，說道：「小姐為何不能相信紫蘇，紫蘇自小看著小姐長大，小姐莫不是不知道紫蘇的性子嗎？」

柳花溟眼含憂傷地看著紫蘇說道：「紫姨娘，正是因為你我都是在母親身邊的人，你和我都知道母親這些年過的有多苦，當年母親救了你，你對母親盡心服侍，我把你當做家人一般，只是沒有想到，你利用母親起來竟然如此毫不猶豫，我的心是痛的。」

外頭秋巧敲了敲門，紫蘇趕緊擦了擦努力擠出來的淚水，「進來。」

秋巧端著茶水進來了，一邊奉茶一邊說道：「姨娘，大小姐，外頭白姨娘過來了，說是要帶大小姐去住的地方。」

柳花溟起身了，朝著紫蘇說道：「紫姨娘，往日的事情，念在你昔日盡心伺候我母親的份上，我實在是不願過多記恨的，此後你我在這柳府便各過各的日子吧。」

紫蘇，我能做的最寬容的也就是這樣了，如果你還想著什麼壞心思，就不要我不念以前的主僕情誼了。

柳花溟走出了紫蘇的房間，紫蘇嘆了一口氣，「可見這傷痛到底是會讓人長大的，是我想的太好了，如今的柳花溟已經不是還在葉氏身邊的柳花溟了。」

白姨娘沒有進紫辰院，而是在紫辰院的門口等著柳花溟，看到了柳花溟以後，白姨娘笑著上前握住了柳花溟的手說道：「自從大小姐進府，因著我前幾日偶感風寒，昨日才好了些，所以一直就沒有去看望大小姐，今日看到大小姐，當真是個美人，我的沐琳是一點都比不上的。」

柳花溟將眼神看向來白姨娘身邊站著的乖巧的柳沐琳，柳沐琳很是善意地笑著，前世她和白姨娘還有柳沐琳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交集，所以說不上仇怨，她在府中終歸是不能單槍匹馬的，如果能和一個人聯手的話，倒是也是不錯，這白姨娘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柳花溟微微笑著看向柳沐琳說道：「白姨娘說笑了，四妹妹清雅之相，這番樣子才是當得文人口中的美人。」

柳沐琳一聽有人誇讚，不過才十一歲的孩子，有人誇讚總是歡喜的，柳沐琳將頭靠著白姨娘撒嬌說道：「姨娘你聽，大姐說我好看呢，您以後可不好再說我長得不好看了。」

白姨娘颳了刮柳沐琳的鼻子寵溺地說道：「你大姐不過就是客氣地說上一句，你倒是當真了。」

柳沐琳嘟著嘴說道：「大姐明明就是真心之言。」

柳花溟看這母女二人說話的樣子，實在是羨慕的很，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的母親都沒能一直陪著她，實在是讓她覺得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