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謂規矩

老夫人其實說得上是個慈愛的老人了，在府中的地位也是十分的高的，要是自己能得到了老夫人的寵愛，在這府中也算是站穩了腳跟了。

「大抵是個慈愛的吧，我也沒有見過。」柳花溟淡淡說道。

雨琴點點頭，想著小姐以前都在跟前夫人一起生活，沒有回過柳家，確實是可能沒有看到過。

雨琴繼續自己做活，雨夢走過來攪著手帕說道：「小姐，奴婢沒有您的衣櫃里的鑰匙，現在起風了，想給您找件衣裳卻沒有辦法。」

柳花溟說道：「不妨事，我還不冷，等春雁回來再說吧。」

鑰匙是在春雁那裡的，雨琴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喃喃說道：「近來春雁姐姐真是奇怪，時常心不在焉的，晚上睡覺的時候，也說什麼不配的，不行的，聽著十分奇怪。」

柳花溟手一頓，多了個心思，但是卻沒有聲張。

春雁終於回來了，雨夢忙和春雁說了起風了要給小姐添件衣服，春雁有些慌張的應下了，說得：「我這就去拿。」

柳花溟注意到了春雁的嘴唇似乎是有些可疑的紅腫，不過卻沒有聲張，只還是依舊看著自己的書。柳沐琳這一天來找了柳花溟，很是高興，說道：「大姐，你可知道，再過幾天祖母就要回來了。」

柳花溟忙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四妹這話可是當真？」

「自然是當真，祖母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再有幾日就到了，祖母回了信到家中，我姨娘已經在準備事宜了，說來也是，京城冬日裡多冷啊，還是金陵過冬暖和一些，不過聽說大伯和二伯都實在不想祖母回來，是祖母堅持要回來的。」柳沐琳一進來就一直說個不停，很是興奮。

柳花溟等了這些日子總算是等到了，柳花溟不能再等下去，和柳沐琳親自去凝翠閣確認一番。

春雁沒有跟著去，但是聽了柳沐琳的話也是十分的凝重，心裡在盤算著這事情該要怎麼做。

姐妹兩人一路手牽著手去凝翠閣，路上遇到了柳凡霜和趙姨娘，柳沐琳當下就收了那個活潑的樣子，給趙姨娘和柳凡霜福身行禮，「趙姨娘，三姐。」

趙姨娘和柳凡霜皆是打量了一下兩人，只看柳沐琳給她們兩人行禮了，但是柳花溟卻是不見動靜的，趙姨娘不由皺眉說道：「到底是在府外長大的，一點規矩都不知道。」

難怪是母子，就喜愛拿規矩說事，柳花溟上前福身道了一句：「趙姨娘。」

趙姨娘嗯了一聲，一副要教育柳花溟的樣子，「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是在柳府，不是外頭那些雜七雜八的地方，這規矩不好如何行事，我看你這樣也不是個事兒，不如你以後就到我院子里，我讓桂嬤嬤親自教你規矩吧。」

趙姨娘說這話的時候，柳花溟感覺的到，柳沐琳顯然是身子頓了頓，可見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柳花溟淡淡說道：「不牢趙姨娘關心了，如果花溟需要，會向白姨娘說的。」

趙姨娘眉頭一緊，「她到底才接了府中的中饋，忙得很，哪裡有時間理會你，你當真不來？」

柳花溟不說話了，柳凡霜見了，免不得要為自己的姨娘說兩句找回一些面子了，「大姐怎的也不回我姨娘的話，只是這個規矩就不成，過幾日祖母就回來了，大姐這個模樣豈不是讓祖母厭惡了嗎，到時可別說我們沒說過樣幫大姐。」

柳花溟不是軟骨頭，不會讓人這樣說了自己還不回嘴。

「趙姨娘只說了花溟沒有規矩，但是花溟自幼和母親一起長大，規矩禮儀母親都教的很好，實在是不用趙姨娘操心，適才趙姨娘說花溟不懂規矩，可花溟瞧著花溟問候了一聲趙姨娘，卻不見三妹來問候我這當大姐的，如果三妹不覺得我是你的大姐的話，大可去問問族中的長老，當日驗證的結果，如果三妹拿我當大姐，那三妹又有什麼立場說我沒有規矩，桂嬤嬤一個人實在是難以分身，我看著還是留給三妹的好。」柳花溟一通說了以後就拉著柳沐琳走了。

趙姨娘和柳凡霜皆是被柳花溟這一番話氣得不行，柳凡霜就對趙姨娘說道：「姨娘，您看她，自以為有父親撐腰了，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這樣下去還得了，就連白姨娘都還得給您面子，她卻這樣光明正大的讓我們難堪了。」

「你急什麼，等你祖母回來，有她好看的，到時候有你祖母支持，你父親哪裡還會管著許多，我一定要讓她清楚，她自己現在是幾斤幾兩！」

再說柳花溟和柳沐琳，兩人快速地走了以後，柳沐琳拍了拍心頭很是害怕，回頭看趙姨娘和柳凡霜都沒有追上來，也才算是安心了一點，但是想想還是怕。

「大姐，您剛才怎麼那樣說她們？」柳沐琳害怕地問道。

柳花溟不當回事兒，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初時如果不是她們左一句沒有規矩有一句沒有規矩，我也不會去說，我若是低頭受著，她們還以為我真是好欺負，以後豈不是又要欺負我了。」

柳沐琳一聽覺得有些不能理解，柳花溟見狀問道：「你剛才怎麼那樣問我，難道你被欺負了，都不會想著還回去嗎？」

柳沐琳搖搖頭說道：「我姨娘總說，在府中，夫人雖然不在府里，但是是正室，所出的二姐是府中最尊貴的嫡女，這是常理，而趙姨娘生下了哥哥，是家中唯一生了男丁的女人，在父親和祖母的心中地位更是不同，也是不好惹的，所以我們在府中只要過好自己的安生日子就成了，能忍一時就忍一時。」

難怪柳沐琳一見到趙姨娘和柳凡霜就立馬收了活潑勁兒，感情是被白姨娘教成了這個樣子，柳花溟對於這個話是十分不認同的，但是這是白姨娘和柳沐琳說的，實在是沒有自己質疑的餘地，於是柳花溟也就不說什麼了。

等到去了凝翠閣，親自問了白姨娘，終於得知了，老夫人大概是在三日以後回到府中，柳花溟才回去了。

白姨娘看柳沐琳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問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柳沐琳將剛才遇到趙姨娘和柳凡霜的事情都說了，將柳花溟說她們的話也一一複述了。

「姨娘，其實我覺得大姐說的有道理，我們一直忍著難道她們就會把我們當回事兒了嗎？」柳沐琳終於問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白姨娘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別看姨娘現在掌著中饋，但是你祖母回來以後，多半是要被收回去的，到時候我們在府中就被打回了原形，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得罪了趙姨娘他們，你大姐自有你大姐做事的方法，我們聽著就是了，可不能學了去，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