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11.大頭臉嗎
結果我真的和雲雀回到他的據點了。我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牛逼到這種程度,在這個歐式建築隨處可見的義大利,他居然能在外表很歐式的房子裡邊,弄出一個日式的內在來。
紙推門,榻榻米,和式坐墊,矮桌……
OTL,這個外表看上去這麼清秀,講起話來就非常鬼畜非常恐怖的雲雀恭彌先生,居然深深地控著和式風!也難怪他會攪基啊,畢竟在日本,攪基也算是某種流行時尚。
「這女人交給你了,哲。」在帶著我回到他家之後,雲雀拋下一句話就自顧自地離開了,由於進這房間需要脫鞋的緣故,我現在穿著我的白襪子踩在冰涼的榻榻米上,緊張得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這裡裝飾得太過簡明乾淨,像主人一樣充滿著一股肅殺之氣,讓我感到由衷的不安。或許從我被六道骸擄走之後,連續遭遇的陌生情況就已經讓我很不安了。
被雲雀恭彌喚作「哲」的男子留著一頭古怪的髮型,似乎是將頭髮全部梳到了腦袋前邊,還用了摩絲固定,我懷疑如果我站得離他近的話,很有可能整個人都會被他的頭髮給戳到。而這個男子明明看上去年歲比雲雀恭彌年長了不止一輪,可是他對待雲雀恭彌卻是畢恭畢敬,在接受吩咐的時候雙膝跪地,垂著腦袋一副連腦袋都不敢抬起來的模樣。
雖然我大概知道黑手黨中,強者為尊。比如說在密魯菲奧雷,比白蘭年長的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白蘭才是最高領導人,所有人都以他馬首是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首領是綱吉君的緣故,我總會覺得彭格列不太像是什麼黑手黨,有點像什麼年長為尊的企業機構,所以乍一看見眼前這種景象,我才有種我落到了敵對黑手黨地盤的實感。
或許是我恍惚的表情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他反而很溫和地勸我道:「別擔心,恭先生雖然為人冷淡,但不會傷害您的。」
「……謝謝。」我愣愣地抬頭望著那人,他有一張歷經滄桑的臉,但是眼底淡淡的關懷卻熨帖了我的心。這就是彭格列……么?
一開始,我只認為彭格列和密魯菲奧雷一樣,都不過是黑手黨而已,再善良,也絕對都是滿手血腥的人。之前我並沒想到那樣溫和善良的沢田綱吉居然會是黑手黨的首領,最初我很是愕然也有些不可置信,不過之後也就瞭然了。
我和綱吉君畢竟也只是見過幾面,他雖然對陌生人都很溫柔很善良,但是,對陌生人的溫和又怎麼能說明他的本性呢。
不過,綱吉君既然對我溫和,我也應當以禮相待。所以即使不知道他對待別人是怎樣的面目,我也願意相信他。
既是黑手黨,善良的又有多少。我心知我知道的綱吉君的一面只是片面,並不能完全說明他的本性,不過他既待我好,我便會記在心裡,永遠都會當他是我的好朋友。
不過,也只能是好朋友。
我所有的心都給了白蘭·傑索。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這麼牽扯到我的心,也再也沒有一個人能讓我這麼在意。我比愛自己的生命還要深愛他,所以即使綱吉君他們真是正確的,即使他們真的是所謂的善良的黑手黨,我也一定要陪白蘭·傑索錯到底。
這是屬於我的倔強。
「你叫什麼?」被雲雀恭彌的手下送到某個地方安置下來后,我望著他將被褥和生活用品都幫我安置妥當,我望著他沖我頷首似有要退下之意,我不由得喚住他。
在陌生的環境里,能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我也會拼盡全力。因為我想活下來,好好地活下來,生下我和白蘭的骨血。
「屬下的名字是草壁哲矢。」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安,那人並未拒絕我這點請求,反而當真告知了我他的名字。
我點了點頭,沖他露出個笑容:「謝謝你,以後要托得你照顧了。」聽到我這麼說,那人反而露出了不好意思的靦腆表情,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的事,有事你只管吩咐就行。」
「謝謝你,草壁君。」我沖他微微點頭,眼看著他臉上的紅暈,我略有些愕然,卻又感覺到他是真的在羞澀,我就覺得有些有趣,不由得沖他揚起微笑。
我卻沒想到,我的微笑反而讓他臉上紅暈愈深。真沒想到,這人面容看上去如此久經滄桑,卻沒想到為人還這麼靦腆,就像是對處理女子相當不知所措一般。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來綱吉君在被我稱讚時,耳根處染上淡淡紅暈的那副羞澀模樣。他們彭格列,莫非接觸的女性很少么?待人接物怎麼會這麼青澀的?
在密魯菲奧雷里,桔梗幾乎是各行各業的專家,我想如果白蘭要他轉行去做牛郎,他也能做得風生水起,絕不會辜負白蘭大人的一番期待的,他是白蘭的最佳管家,無論什麼都會做得幾近完美。
送走了草壁之後,我就開始往被褥上一躺,開始看著天花板發起呆來。為什麼呢,我才來這兒一會兒,就已經覺得無趣了。可是當初在密魯菲奧雷里,我卻並不覺得有多麼無聊。那個傢伙總會在我覺得無聊的時候,賣萌來讓我開心。
舉起手腕上被白蘭親手戴上的紅線,我還記得當初他說是用這個想要牽住我一生,我還嫌棄他小心眼給我這麼一條破紅線,白蘭當初只是笑而不語。
這紅線里難道有什麼玄機嗎。我搖晃著手裡的紅線,它卻沒有任何反應的意思。白蘭難道沒有放任何東西在這裡邊么?普通的紅線?
雖然當初我被六道骸所囚時,它沒有一絲反應,但我想白蘭應該不會是那種會做無用事的人。
「喂,白蘭。」我搖紅線,對著它講話,可是它並無反應。我正打算垂下手腕,卻見紅線處突然投射出一綹細細的光線,緊接著投射到了我臉上方的天花板上……
之後,我看見了白蘭映在天花板上那張放大的臉。
我登時瞪大了眼,不由得僵硬了身體。這這這這這……這是什麼玩意兒啊?!投影儀?什麼時候在紅線上裝的這玩意兒啊!
「……」我囧囧地望著白蘭那個大頭臉,抽了抽嘴角。這是什麼樣兒的惡趣味啊,居然把自己的臉做成投影儀……難道是想讓我拿來聊以慰藉,拿來毆打解悶的嗎?!
我正攥緊了旁邊的茶杯,準備朝頭頂上方的臉丟過去時,突然頭頂上方的大頭開始講話了:「烏梅醬。」
「……納尼!!鬼說話了?!」這投影儀居然還有對話功能的嗎?!這是什麼樣兒的投影儀啊?!
「不是啦,烏梅醬。」投影儀上的白蘭居然撅起了嘴唇,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見狀我驚悚得差點沒從原地蹦躂起來。
「喂!你幹嘛這個鬼樣子啊!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視頻電話么?」我疑惑地歪著頭打量著手上綁著的紅繩,囧囧地抽了抽嘴角,對於白蘭的惡趣味我根本不想加以評論了。
「嗯——是哦~是未來的技術,我再改造了一下哦~」白蘭無節操地捏著手裡的棉花糖,笑眯眯地看著我。我揉著額頭嘆了口氣,這貨怎麼就能這麼成竹在胸呢?他難道不知道這是在彭格列裡面么?!這麼大喇喇出現難道不怕被發現?
「恩?不用怕喲,烏梅醬~這裝置可沒有火炎波動~」白蘭似是看出了我的擔心,他笑眯眯地將手指間的棉花糖放入嘴中,甚至還非常不知廉恥地舔了舔手指間,完全不覺得臟……
我忍住想要把頭頂上方那張大頭臉砸爛的衝動,深深呼吸過後,我將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彎起笑容:「我說白蘭,雖然你那玩意兒沒有火炎波動,但你都沒想過這房間里可能會有監視器么?」
我這個問題一出,白蘭本是笑意盈盈的臉突然地僵住了。就連捏著棉花糖的手都有一瞬間的僵硬,怔了一瞬,他才終於反應過來,揚起歡騰的笑容:「恩——彭格列雲守在自己家裡不會安監視器的喲~」
撒謊——
我暗中腹誹,其實你就是沒想過會有安監視器的這種情況吧,為了掩飾自己其實壓根沒想到這方面,所以乾脆就輕描淡寫一語帶過是吧!
說起來你為什麼還能這麼鎮定啊!如今是你媳婦掉到人家陣營,掉到了人家的手裡啊,這應該是俗話說的人質啊尼瑪!
「嗯哼~其實這裡邊還有定位系統喲~」白蘭搖了搖手指,笑眯眯地望著我:「之前你被彭格列霧守拐走的時候,我就有去救你喲。不過沒想到,彭格列的超直感,還真是個有趣的東西呢~」
白蘭眯著眼輕笑起來,手指揉上下巴,一副饒有興緻的表情。我知道,他一露出這個表情,就表示他要算計什麼人了。
「……」我正無奈著,就聽見他說:「綱吉君是個心軟的人,再加上你和他之間的『情誼』,在彭格列雲守的地盤,你現在會很安全~」白蘭玩弄著手裡的棉花糖,紫色的眸子銳利了起來,加上他加重音的「情誼」兩字,讓我感覺到一陣惡寒。
突然他定下了語調,定定地看著我。
「不過,我還是不想你呆在彭格列呢~畢竟,你可是我的~」白蘭微眯起眼睛,手指抓入手掌里的棉花糖袋子,抓起一把棉花糖來。
*潢色小說WWw.ShuBao2.coM/class12/1.html我滿頭黑線:「……你幹嘛說什麼自相矛盾的話啊喂--|||」
我想我是知道白蘭的用意的。他或許也是一樣擔憂著我的安全,才將我送到瑞士。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六道骸果然又一次超出了他的猜想,找到了他藏我的地方,所以……讓六道骸自己家族的人來遏制他才是最好的方式。除了密魯菲奧雷和彭格列,肯定還有其他家族一樣在虎視眈眈,更何況密魯菲奧雷現在是眾矢之的,如果我在彭格列,安全係數會高很多。
再者看白蘭的神色,似乎雲守的屋子更為安全,難道說……雲雀恭彌先生是六道骸懼怕的人么?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
「烏梅醬,放心吧。我會很快解決掉一切,然後將你奪回來的~」他眯著眼微笑,將一手的棉花糖全部吞了下去。
我囧囧地看著他,最後抽了抽嘴角——
「白蘭,少吃點甜食,不然你又該吃胃藥了。」
「……」聽到我這麼說,白蘭的眼神頓時哀怨了。
其實在白蘭的大頭臉消失之前,我有和他說過——
「白蘭,其實有這條紅線在的話,我可以成為你的眼睛的。」
而白蘭卻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會兒,嘴角揚起淡笑:「我只要你安全地呆在那裡,等我來接你就好。」
這句話一結束,他的大頭臉「噗」地一聲消失了,我呆愣了一會兒之後不由得想要笑。怎麼說呢,白蘭他那種樣子,有點像是在不高興被我質疑了他男性的自尊一般。
其實以前的白蘭比這更無節操,只要能利用的,他才不管呢,統統拿來用便是了。可是,對於現在的我,他居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感波動……
我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笑了好長一會兒。
直到草壁先生敲響了我的房門,說是規定的晚餐時間到了,我才回過神來。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
請不要遺棄我TAT
PS:納尼是泥轟語,是「什麼」的意思。
和式房間的圖片:
草壁君會戳到人的頭髮和無比滄桑的臉:【喂!你就只注意他的頭髮和臉去了么!】
白蘭的大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