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然番外2
郁婉覺得自己低估了陳安然的智商,居然能發現她的計劃。但是陳安然漏了一點,那就是,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孩子,是什麼都可以做的!
郁婉抬手自己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扇了兩個巴掌,啪啪的兩聲,陳安然自己聽著都心尖一顫,「你以為這樣就能陷害到我嗎?」
陳安然剛說完,郁婉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雙腿一曲人便跪在了她的面前!淚眼婆娑的說,「安然,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們也是情不自禁,也是一時意亂情迷才發生了關係。」
「郁婉,你放手。」
陳安然聽到了易志維的腳步聲,眼前這個女人跪在她面前,半張臉腫成那樣,不用說話,已經是最好的指控,「郁婉,你放手。」
「安然,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陳安然!」易志維跑過來,將陳安然的手重重拍開……那一瞬間,白色手臂上清晰印出他的手掌印。
陳安然踉蹌的退後兩步……
「婉婉,你沒事吧?」易志維把郁婉扶著站了起來,在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時,胸膛里的那股怒火猛的竄上來……
「你怎麼這麼歹毒?婉婉是個孕婦!」易志維揚手,巴掌甩落在陳安然的臉上,最近一直睡眠不好,吃也不想吃,人都是靠著僅有的念想強撐著,易志維的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氣,沒有人知道。
只是陳安然受不住的跌倒在了地上。
「我沒有打她。」陳安然捂著火辣辣的臉,解釋的聲音輕得只有她自己能聽到,易志維擦著郁婉臉上的淚水。
「婉婉,別哭,你哭就不漂亮了,你哭了的話,我們的孩子也會傷心的。」
「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管好她,讓她敢出手傷你,以後我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婉婉,別哭了。」
易志維心疼又懊惱的話,如同利刃插在陳安然的心上。
陳安然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剛才挖好的花散落在地上,就好像她的心,也這樣散了……
「易志維,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打她。」
「陳安然!別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否認,你以為我是白痴嗎?我看不到?」易志維向陳安然吼道,「我當初一定是眼瞎了,才會跟你這個女人結婚,才會讓你進易家的大門!」
「是,你何止是瞎了!你還腦子抽了!」陳安然冷冷的看了眼郁婉,面無表情的說,「郁婉,如果這是你的目的,那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
「阿維,不是安然打我的……」
「呵!」
陳安然聽到這解釋,失聲冷笑起來!
頂著一張自殘打的臉跟易志維說,不是她打的?這裡除了她就是郁婉本人,誰會相信郁婉自殘?
「你這個時候都還在替她解釋!婉婉,你這麼好心,換來的是什麼?是無止境的傷害!以後,不許你這麼善良了!」
陳安然聽著易志維的話,無聲的扯了扯唇角……便從倆人身邊走過。
他那麼相信她,就去相信吧。
反正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都覺得是狡辯的了。
開車離開易家,臉上依舊疼,這一巴掌落下來,易志維你有半點心疼跟不舍嗎?風從車窗吹進來,眼角涼涼的。
陳安然伸手,指尖居然是液體。
她哭了?
怎麼哭了呢?
這有什麼好哭的?
胃裡一陣絞痛,午餐根本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居然胃疼,人倒霉的時候,真的是連喝水都會塞牙縫。
這個時候,突然下起了大雨。
陳安然望著前面閃爍不停的燈,也不能分辨是綠燈還是紅燈,腳下依舊踩著油門,直到跟前面的車子呯的撞上,她才看清楚,那是紅燈。
追尾了。
她是責任人。
拿著傘下車,前面的人也跟著下車了,「對不起,剛才我沒有注意到……」眼前驀地有些黑,接著她便失去了意識。
「小姐?小姐?」盛南深把人給扶了起來,卻沒有一點反映,憑著醫生的直覺,應該是身體哪裡不舒服,下著這麼大的雨,他先把人扶到自己車裡,又在陳安然車裡將車包拿出來,把鑰匙給到同事兼好友韓棟。
「我先送這位小姐回醫院,她的車子你開去修理廠。」
「盛醫生,你什麼時候這麼好人了?」韓棟往後座看了一眼,倒是個漂亮的姑娘,然後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態,「我懂了,時間就留給你吧。」
「亂想什麼呢?」盛南深無奈的回了一句,韓棟下了車,就到了後面把陳安然的車給開走了。
盛南深把陳安然帶到自己上班的富康醫院。
檢查出來是因為營養不良,加上胃痛引起的暈厥,把人帶到病房裡,盛南深替她蓋上被子,望著紅腫的半張臉,又拿著冰袋幫她敷著。
陳安然的手機響了起來,一遍又一遍,盛南深才從她包里把手機拿出來,是一個本地號碼,卻未存入通訊錄。
「你好,這裡是富康醫院。」
「陳安然呢?她怎麼了?」易志維在電話那邊詢問,盛南深把陳安然暈倒的事情告訴了那邊的人,想問對方是誰時,電話已經斷了。
————
「阿維,你這是要去哪裡?」易志維掛了電話后,就拿著車鑰匙準備要出去,郁婉急忙拉住他的手問。
「婉婉,公司有點事,我現在過去處理,你在家裡好好陪陪爺爺奶奶。」易志維親了親郁婉的額頭,「乖啊,我很快就回來了。」
「阿維……」
「乖乖的。」易志維說完,快步離開易家,剛才醫院裡的人說,陳安然發生車禍,還暈倒了……
在這個時候,突然暈倒,她是幹什麼?
就算要尋死,也要先把離婚協議書給簽了!
————-
陳安然恢復知覺瞬間,就覺得臉上涼涼的,她伸手去碰,手驀地被人擋開,聽到陌生的聲音傳來耳邊,「先別碰。」
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醫生的白馬褂,特別乾淨的顏色……
盛南深把冰袋拿了回來,同時也拉開跟她的距離,「你醒了?」
陳安然望著他,覺得有點熟悉……卻又沒有想起來,在哪裡碰到過,「醫生,是誰送我來醫院的?我怎麼來醫院了?」
盛南深笑了笑,「是我送你來的。」
「你?」陳安然有些不相信,她摸了下臉,沒有之前疼了,看著醫生手裡的冰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現在醫生這麼好啊,都幫病人親自敷臉了。」
盛南深聽了這麼,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她的臉腫腫的,又紅……跟另外半張臉蛋完全不一樣,想著她應該很疼吧,所以就給她敷敷。
「你有胃病,下次記得要按時吃飯,另外,建議你做個全身檢查。」
「嗯,以後有時間再說吧。」陳安然笑了笑,「對了,你怎麼送我來的醫院?」
「老盛。」韓棟這時推開了病房的門,手裡的車鑰匙陳安然一眼就認出來是自己的,她才想起來,自己好像追尾了。
「先生,那個車子維護費用多少,您可以直接告訴我,今天雨太大,我沒有看清楚紅燈,所以撞了上去,很抱歉啊。」陳安然向韓棟歉意的說。
韓棟挑了挑眉,「南深沒有告訴你嗎?你撞的是他的車。」
指著盛南深。
「抱歉,我怎麼這麼搞不懂狀況啊。」陳安然尷尬的笑著,笑起來的樣子,大大方方,還有幾抹羞赧。
盛南深望著,臉上的笑容濃了幾分。
「我是盛南深,這是我的名片。」
「我叫陳安然,這是我的名片。」
韓棟站在後面勾了勾唇,然後默默退出病房,居然這麼久了,連自我介紹都沒有,這速度,真是慢得夠可以啊。
「你到時候聯繫我就好。」陳安然把名片收好,準備下病床……盛南深走過去扶著她,「你小心點。」
「沒事呢,只是胃疼而已。」
病房門口,易志維匆匆趕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陳安然跟醫生搭肩搭背的,呯的一聲,他狠狠推開門。
「陳安然!既然你在外面有男人,為什麼不同意離婚?耗著想幹什麼?」
「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齷齪。」陳安然穿著鞋子,「只有自己思想骯髒的人,才會把這種骯髒的想法附加到別人身上。」
「我骯髒?」易志維擋在陳安然面前,「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裡不知道嗎?拍著那們的視頻,也不知道你這身體被人看過多少次,我易志維沒那麼愛撿別人的破鞋。」
一隻手指著盛南深,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
陳安然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如此不可理喻!
「易志維,你是瘋子,是神經病是不是?你看不出來,他是醫生,我是病患嗎?」陳安然氣惱的反駁!
眼框都已經泛紅了。
盛南深看著倆人這氣氛,便向易志維解釋,「先生,你誤會了,我跟陳小姐不是……」
「你閉嘴!」易志維握著拳頭的手砸在盛南深臉上,「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一個醫生說話了?」
盛南深嘴角有血溢出來,他臉色也沉了下來了,「不可理喻!這裡是醫院!請你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易志維冷嗤一聲,「好啊,現在就開始婦唱夫隨了啊?陳安然,你真是好本事啊。」
「滾!」陳安然拿著病床上的枕頭往易志維身上砸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滾!」
「你以為我很想看到你?」易志維氣得臉冷得霜,渾身都散發著寒意,冷冷的盯著被陳安然護在身後的男人!
「不想看到就滾!」陳安然聲音都在發顫!
易志維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心口壓著一顆巨大石頭般,讓他喘不過氣來……最後甩手離開了病房,走廊那裡放著一個垃圾桶,易志維一腳就踹了過去。
垃圾桶沒有倒,反而他的腳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該死!
低頭咒罵一句!
「盛醫生,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受了傷,你沒事吧?」陳安然看著盛南深嘴角的位置,都有了瘀青,愧疚得不行。
「沒事,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改天請我吃飯吧。」
「好,一定!」陳安然笑著說,想到剛才的事,尷尬的說,「讓你看笑話了。」
盛南深搖了搖頭,「我先去工作了,你好好休息。」
盛南深沒有想到,陳安然居然結婚了……剛才她的丈夫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而且還是個爆脾氣。
心裡隱隱的有些失落,難得看到第一眼就讓他覺得舒服,想要靠近的女子……
陳安然下午就把手續辦了出院。
回到家,發了條簡訊給盛南深——-盛醫生,車子修好了,記得找我,我還欠你一頓飯呢。
——-好,好好休息,有空來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陳安然回了句謝謝。
這麼好的醫生,真的很難得啊。
易志維一直都沒有再回御海灣這邊,網上關於他跟郁婉的報道也慢慢沒有,生活,又重新回到原來軌跡。
只是,有人的很不安份。
比如現在陳安然手機里收到的照片。
是易志維裸露上半身睡覺的照片……這個時候發到她手機里,除了郁婉還能有誰?
在挑釁著她。
陳安然沒有回復,消息刪除。
沒有得到回復的郁婉,也是特別焦燥……陳安然怎麼那麼沉得住氣?難道一點都不愛易志維嗎?
如果愛他,怎麼忍受得了他睡在另一個女人身邊?
「阿維,你愛我嗎?」她在易志維身邊躺下,越貼越近,最後在他的耳邊問道,旁邊的手機開著錄音。
「我不愛你,愛誰?」易志維親了下她的額頭,「快睡吧,我有些累了。」
「阿維,你喜歡陳安然嗎?」
「那樣的女人,我怎麼會喜歡她?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我以前定是被下盅了,才跟她在一起。」
郁婉被易志維擁著,心裡美滋滋的。
陳安然,你看吧,這就是你在易志維心中的地位!臟,破鞋,根本沒有人會要你。
易志維很快睡著了。
郁婉把剛才說話的錄音發到陳安然那邊,便關了機……
這就一段時間,便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陳安然聽著手機里倆人的對話,發現自己居然可以這麼平靜。
除了心那麼一點點疼之外,她沒有任何的反映。
每晚都來挑釁她…
照片,對話,有時候還有倆人親密的小視頻都沒有放過。
可是郁婉從來沒有收到過陳安然任何回復,好像她所發送的那些東西,都消失在了網路中轉站。
半個月過去了,易志維還是沒有跟陳安然離婚。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這事不用她擔心,他會解決好,肚子現在都圓潤了很多,她擔心再拖下去,自己馬上就大腹便便了,都還沒有嫁給易志維。
不行,那樣不行。
拖得越久,她跟志維的關係會越淡。
男人都是貪新鮮,貪刺激的……郁婉決定親自去找陳安然,親自跟她商淡!
————-
來到陳氏企業大樓門口,郁婉總算了解陳安然之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原因在哪裡……因為有陳家這個後台。
而易志維也只等陳安然同意,不敢使用計策。
「安然,有個郁小姐找你。」內線響起,陳安然聽到前台跟她彙報,郁小姐?郁婉?
「讓她上來。」
她倒想看看,郁婉發這麼多挑釁的信息給她,現在又親自來公司找她,是想幹什麼?這裡可是陳氏,並不是易氏,要想胡來,也得看看她哥哥陳粲同意不同意!
助理把郁婉領到會議室內,陳安然並沒有著急著去。
挫挫這個女人的銳氣!
上次的巴掌……陳安然摸了摸自己的臉,這筆帳,可還沒有算呢。
郁婉剛坐到下,辦公室的門就被開,陳熙然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婉婉姐,你怎麼來陳氏了?」
「我來找陳安然啊。」
「婉婉姐,這裡不是易氏啊,這裡是陳家的地盤,陳粲又護著陳安然,你可能不是很知道,那真是護犢子一樣的啊。」陳熙然生活在陳家,可是知道這個護妹狂魔是怎麼樣!
管你有理不有理,只要是欺負陳安然,就是你的不對,你的錯了!
陳熙然因為欺負陳安然,可沒少被陳粲給打。
「他出去了,不在公司。」
郁婉挑了挑眉,她當然會挑著時機下手啊!
「婉婉姐,我真是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啊!我看今天陳安然還有什麼好得瑟的!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你好好把她給教訓了,我就在旁邊給你助威!」
「當然!你就在這裡看著吧。」郁婉冷笑道,「是她自己不見好就收,逼得我……」
「逼得你怎麼了?」陳安然推開辦公室的門,並質問郁婉,「逼得你來挑釁我這個正室的地位了?」
「郁婉,本來我是想成全你跟易志維的!但你太作了,作得我寧願自己一身傷都不願意成全你!」陳安然慢慢走進來,姿態高傲,「你跟陳熙然設計我被人拍不雅的視頻,以為我不知道嗎?」
辦公室里的兩人臉色均一愣,沒有想到,她居然知道了這件事。
可是知道又怎麼樣?
事情已經發生了!
易家的人都看到了。
而最重要的是,易志維已經認定她陳安然是個不乾不淨的女人!
目的已經達到。
「我已經簽下的離婚協議書,在我知道這一點后,我立馬把它撕了!所以,你要怪就怪她吧。」陳安然指向陳熙然,後者臉色一變,「婉婉姐,你可別聽她胡說,我什麼都沒有做!她這是在挑撥我們的關係。」
「你是沒有跟我說,但是你跟別人說了啊?陳熙然,你占著我們陳家的姓,做出傷害我的事情,要是我哥知道了,你知道會怎麼樣嗎?」陳安然冷酷的勾了勾唇,咄咄逼人的詢問著。
陳熙然臉色一白,接著破罐子破摔的罵著,「知道就知道了,難道他還會殺了我不成?你自己連個男人都看不好,還怪別人嗎?嫁過去一年,連個蛋都不會生,你這是活該!易志維最開始就是跟婉婉在一起的,你才是那個第三者,你才是搶了別人男人的人。從小到大,你對我的傷害,我一件一件都記著你,總有一天,我要加倍的還給你!」
現在的陳熙然已被陳安然徹底激怒,根本不想再隱藏自己真實情緒,還挑拔她跟婉婉姐的關係?
簡直是做夢!
「我到底傷害了你什麼?從小到大,你吃我們陳家的,用我們陳家的,連陳都要跟著陳家姓,我是哪裡得罪了你,居然跟著一個外人來算計我?陳熙然,這筆帳,我都需要跟你好好算!」
陳安然根本不把陳熙然放在眼裡,姿態高傲的反駁。
郁婉覺得自己真的小瞧了陳安然。
哪裡是她所覺得的,郁婉就是一個唯唯喏喏的女子,沒有自己的主見,像個軟杮子,隨意給人捏。
現在才知道,並不是如此。
可不管無何,結果依舊不會變。
「陳安然,你要守著這樣的婚姻,你就守著,我跟阿維在外面安著家,你要忍就忍一輩。」
一輩子!
陳安然聽到這三個字,輕輕的笑了,「我是易太太,那這一輩子我都是易太太,那你呢?郁婉,你只是一個小三,你們的孩子還是私生子,去上學是要被人嘲笑的。」
不緊不慢的話,聽得郁婉緊拽拳頭。
「陳安然,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徹徹底底的滾出易志維的世界!」
既然,她不願意,那郁婉覺得自己也不必心慈手軟!
走著睢!
「陳安然,你就等著吧,你現在不離婚,我看將來你得哭著求離婚!到時候,丟臉,丟人的是你!」陳熙然扯高氣昂的補充道。
「好,那我等著。」陳安然勾唇,「郁婉,我送你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易志維不蠢,有些手段用多了,他自然就會懷疑了。」
「用不著你來教我!」郁婉丟下話,傲氣轉身!
來挑釁陳安然,不讓她好受,結果……郁婉卻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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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熙然,你最好老實一點。」陳安然望著站在會議室里的女子,「你媽護得了你一次,護不了你一輩子。」
「陳安然,你還是自己擔心一下……」
「安然。」陳粲一身正裝來到會議室,身後緊隨他助理,提著公文包,剛從外面談公事出來。
「哥。」
陳粲目光忽的一冷,盯著陳熙然,後者剛要說話,陳粲走過去,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憑一個外人進來欺負安然,你怎麼做事的?」
陳熙然望著陳粲,心裡不敢置信,自己怎麼這麼倒霉,簡直是飛來橫禍!
她什麼都沒有做,陳粲為什麼打她?
「哥,我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打我?別人要欺負她,是別人的事,你不找別報仇,你打我一個人算什麼?」陳熙然歹毒的目光掃過陳安然,她每次被陳粲打,被陳粲罵,哪一次不是因為陳安然?
就因為吃著陳家的,用著陳家的,就要遭受這樣的罪?
陳粲理不理陳熙然,走到陳安然面前,「安然,你沒事吧?」
陳熙然摸著被打的臉,緊緊咬著牙關,這一切都是拜陳安然所賜,都拜她所賜,陳熙然發誓,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哥,我沒事。」陳安然靠在陳粲肩上,這段婚姻迷了路,失了心,茫然的她只有在陳粲面前才流露出來。
因為這是疼她,寵她的親哥哥。
「哥,下次不要把我的事牽怒陳熙然,她心裡也有委屈。」陳安然替陳熙然說話,剛才陳粲猝不及防的一巴掌,讓她明白到,陳熙然對自己的怨恨從哪裡來。
「委屈?」陳粲不以為然,「她哪有半點委屈?欺負是她從小到大一直乾的事,除了明面上的,還有多少背著我們?不打她,不教訓她,她不長記性。」
「安然,何必呢?」陳粲輕拍了下妹妹的頭,「這樣的婚姻,這樣的男人,你還在堅持什麼?我們陳家家大業大,就算你一輩子都不嫁人,也夠你吃穿用的。」
「哥。」心頭堵澀,陳安然聲音沙啞,「我不願意離婚,其實只是心裡還放不下他。」
「不甘心被欺負,那只是理由!真正的是,我放不下他。」
陳安然垂眸,斂下內心所有情緒,不願意放下自尊……
「傻丫頭。」陳粲心疼她,「那樣的男人,怎麼值得我妹妹如此深愛?這個世上,總會有好男人深愛你。如果撐不下去,回來吧,永遠是你的後盾。」
陳安然淚目,「謝謝哥,可我.......現在還放不下。」
那些事,陳安然不願去想。
只是此刻,她還放不下。
等到真正放下的那一天……也許,也是她對易志維的愛被耗盡的那一天,。
還有多久會來?
也許快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有些支撐不住。
————
時間過得很快,婚姻不如意的陳安然,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
「陳姐,今晚跟聖安謝總約了時間在魅色吃飯,談關於收購案的項目。」小何是陳安然的助理,拿著資料在彙報晚上行程。
「謝鄧兆?」
「是的,陳姐,就是他。」
陳安然擺擺手,示意小何出去……謝鄧兆在圈內名聲並不太好,傳聞好色,貪財,這個收購案怎麼是他負責的?
傍晚,到了魅色,謝鄧兆已經先在包廂里。
「謝總,晚上好。」陳安然微笑打招呼,一身職業套裝,玲瓏有致的身軀包裹在內,透著成熟又禁裕的誘惑力,謝鄧兆對陳安然有所耳聞,陳家大小姐同時還是易氏葯業易志維的妻子。
只是,是一個獨守空房的妻子。
「陳經理,今晚你真漂亮。」謝鄧兆由衷誇獎道,「陳經理能夠過來,謝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謝總嚴重了。」陳安然喝了口茶,「關於我們兩家公司項目上一些細節,我再跟謝總聊聊,關於這個……」
「陳經理。」謝鄧兆打斷陳安然,「公事是在公時談,現在吃飯,屬於下班,屬於私人時間,怎麼就談起公事來了呢?」
老狐狸,陳安然內心罵了一句。
既然知道現在是私人時間,為什麼還約她出來?以公事名義?
「服務員,快把菜送過來,再來一支最好的紅酒。」
「謝總,不必破費,我開車來的,喝醉了可不能開車了。」陳安然拒絕著,謝鄧兆笑了笑,「現在有代駕,陳經理放心。」
服務員拉開包廂的門出去,外面一抹靚影剛剛好走過。
郁婉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看到陳安然……還有她對面坐著的是禿頂了的中年男子,她正想著怎麼教訓陳安然的不識好歹呢。
這不,老天爺給她送來了機會啊。
她跟在服務員後面,先是用服務的借口說話,趁人不注意時,把一大疊現金塞在對方懷裡,「我想你幫我做點事。」
————-
「陳小姐,一個人獨守婚姻的感覺,我深有體會,深夜裡,被孤獨被寂寞被空虛侵蝕著心,一定特別難過是不是?」飯過三巡,謝鄧兆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對面移到了她的身邊,手似有若無的磨砂著陳安然放在桌上的手背。
陳安然抽了回來,頭有些暈。
她只喝了半杯紅酒而已,根本不可能到達讓她醉的狀態。
可是……怎麼頭這麼暈?
「現在多少人的婚姻,都是男的找情人,女的找情人,各玩各的,各不打攪,陳經理年輕貌美,如果不介意,謝某很願意為陳經理排憂解難。」謝鄧兆伸手抱住陳安然,肥胖的手不安份的摸著她的腰。
「謝鄧兆,你鬆開我。」陳安然掙扎,卻使不出什麼力氣,整個人軟綿綿的,說話的聲音都特別的輕。
這種反映,謝鄧兆以為她是欲還欲拒呢。
心時碻興得不行。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陳經理,易總外邊那個女人,說真的,還沒有你漂亮,你看你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是他易志維不知道身邊的人是個寶啊。」
「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你的。還有你想要的項目,就是簽個字而已,很簡單的事情……」
陳安然推不開謝鄧兆,腦子卻是很清楚,聽到他後半句話,簽個字而已,「那你,先簽字。」
「你這女人,到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工作。」謝鄧兆笑得一臉油,陳安然看著都想要吐了!
她一點力氣都沒有,這不正常。
就像被人下,葯。
「謝總,合同在我公文包里,你自己拿嘛。」
謝鄧兆被陳安然一個媚眼勾得魂都要走了……這個女人,真是尤物!
「我全身沒力氣,你去把拿,好不好嗎?」
謝鄧兆等不及,拿出合同刷刷幾聲就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把陳安然抱到自己腿上時,陳安然推了推他,「這裡人多,去酒店,或者你家吧。」
「好好好,我們現在立馬去酒店。」
茶水櫃那裡,一個攝像機把這裡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陳安然在想,一會出去怎麼脫身?
在包廂里讓謝鄧兆吃豆腐,她已經噁心得不行!今天出來應酬,最大失誤就是沒有叫小何一起過來。
「陳安然!」
包廂門口,一聲厲色聲音傳來,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冷意,陳安然仿若看到救星,「志維……」
手被大步向前的易志維拽緊,下一秒便把人扯過去,粗魯又直接的動作,「謝總,好巧啊。」
謝鄧兆僵硬打招呼,「易總,幸會,幸會。」
有易志維在,陳安然莫名心安,她的手軟軟的環在他腰間,不說話,出奇的安靜,臉貼著他手臂。
「謝總是不是忽略了一個事實,我易志維的女人,即使我不要,依舊有我易志維的標籤,謝總這是想要撕毀這個標籤?」
「易總,你說笑了,你說笑了。」謝鄧兆否定,「我跟易太太是談公事,是談公事。」
易志維哼了一聲,一手扯著陳安然,一手提著她的公文包離開包廂。
「這就是你成為經理的手段?為了工作,出賣色相?陪吃陪玩,還要陪睡?你當自己是三陪嗎?」陳安然被易志維塞到車裡,聽到車門重重甩上的聲音,還有他質問的聲音。
如郁婉與他被狗仔拍的照片一般,她解釋不是那樣的,可他相信嗎?
他不相信。
她所有的解釋,在他眼裡,都是狡辯。
平靜的臉龐,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都在告訴著易志維,她的事情不用他管,不用他插手。
他剛才在多管閑事。
易志維覺得自己瘋了,剛才才會把她帶走……像她這種離開男人活不下去的女人,就該繼續跟謝鄧兆在一起。
被他上,被他操!
一股惱怒壓在胸膛處,越集越多……燒得易志維握在方向盤的手背青筋迸出。
「陳安然,你要自甘墮落,我不管你!但是離婚協議書能不能簽了?我不打攪你在外面怎麼玩,就算你一天一個男人,一天幾個男人,也都跟我毫無關係。」
陳安然靠在車椅上,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夜景。
路邊橘黃色的路燈一閃一閃打落在她臉上,布滿傷痛的眼睛讓人無比心疼,易志維卻看不到,他只看到他用沉默在抗拒他的要求。
用沉默表達她的不滿。
「你怎麼變成了這樣?」易志維呵斥著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許是沒有料到陳安然突然說話,會問他問題,易志維回想了一下以前的陳安然是什麼模樣……大腦里的印象卻也是模糊,說不上來到底她是如何。
呵呵……陳安然低聲笑著。
車子停在海御灣,陳安然推開車門,人一下車便跌倒在地,腿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用這種方向讓我留下來,陳安然,你真有本事。」易志維把人抱起來,還不忘記譏諷她。
反正她在他眼裡,就是不擇手段的女人。
她這陣子,已經習慣了。
非常習慣了。
將她放在沙發上時,陳安然一雙眼睛卻乾乾淨淨,如同天上的星辰,紅唇輕啟,胸口隨著她呼吸微微起伏著。
易志維覺得有些熱,口乾舌燥的。
鬆開她時,陳安然的手卻攀在他脖子上,一個用力,將他整個人都按壓在她身上,她身上的味道一直都很好聞。
沒有任何一點香水味道。
溫熱的唇貼在她脖子上,軟軟的……易志維不是枊下惠,這種來祼祼的勾搭,他不可能沒有反映。
郁婉懷孕,一直想跟他發生親密關係,替他解決生理需求,他都拒絕。
陳安然現在一個輕微舉動,讓他頓時失控,吻上她的唇,深吻著,激烈的,霸道的……討厭自己在她身上的反映,帶著懲罰般的要著她。
 面色潮紅的陳安然風情無比。
這樣陳安然讓他想到在今晚在包廂門口看到的場景,她被謝鄧兆擁著,不推,不掙扎,甚至還笑容如焉。
動作變得粗爆起來。
陳安然眉頭皺了起來。
「陳安然,你真賤,守著活寡,是不是很寂寞啊?因為我不在,就在外面找男人滿足你嗎?你這樣有意思嗎?謝鄧兆那種男人你都願意給她上,你是有多欠男人?」易志維越說,話越難聽。
陳安然媚色如絲的樣子……
居然不再屬於他,一想到這樣的她被另一個男人看到,易志維渾身都不舒服。
「易志維,我們都是半斤八兩,誰都沒有資格說誰!」陳安然反駁著。
「你在郁婉那裡的時候,你又有多乾淨?還有它,進過多少女人的身體?不是一樣臟嗎?」
「那也比你飢不擇食好!」易志維吼道,倆人像是耗上了,誰都不甘心認輸,誰都在罵著對方,身體緊緊相連,誰都不願意放過誰。
最後一刻,所有都安靜了……
易志維伏在陳安然的身上顫抖,四周的空氣都靜了下來,好像,在這一記得,才徹底的恢復平靜。
「記得吃藥。」抽身而出,易志維走去了浴室,沙發上一片狼藉,陳安然身上青青紫紫都是剛才留下的痕迹。
可是她不覺得疼,哪裡有他剛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疼?
記得吃藥!
他是怕她懷孕……讓她繼續糾纏他,更加不願意離婚吧?
陳安然苦澀一笑!
易志維,你真是太自大了,都這個時候了,你覺得我會讓自己懷上你的孩子嗎?苦自己一個人吃了就好,難道還留給孩子吃?
浴室里。
冰冷的水從頭流下……
剛才一場淋漓盡致的姓愛讓易志維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對陳安然身體的眷戀!就像此刻,冷水澆在身上,卻沒有澆下身體的反映。
易志維低頭掃了眼自己某個位置!
剛才沒有得興嗎?
現在又有了反映。
你這是想幹什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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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然覺得昨晚的事情有些不對徑,她沒有多喝酒,因為對方是謝鄧兆所以自己心裡也有數,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可她的反映明顯不正常。
她讓人去查昨晚到底問題出現在哪裡。
下午就已經有了答案……那名服務員被查了出來,陳安然過去,來到外廂里,那名服務員一看到她,心虛的想要躲。
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有問題。
「小陳?原來我們是本家,我也姓陳。」陳安然淺淺一笑,跟男子打招呼,「你放心,只要你把事情說清楚,我不會找你的麻煩。」
陳安然身邊站著類似保鏢之類的鄭哥,陳粲擔心她,特意安排保護她的。
小陳垂著頭,在猶豫,陳安然也不著急,慢慢的品著嘗,姿態愜意得讓人懷疑昨晚那個不是她。
「是收了錢是不是?」陳安然隨口問道。
小陳點了點頭。
「我可以給你相同數目的金額,只要你說出真相。」
「好!」
小陳把郁婉找到他,塞錢給他,讓他在茶里加點東西,同時還把攝像機放柜子里的事情一併告知。
「頭髮直直的,有點貴氣,是不是她?」陳安然聽到小陳描述,找到那天狗仔偷拍的報紙給小陳看,馬上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郁婉!
這個女人!真的是陰魂不散。
「攝像機呢?」
「也被她拿走了。」陳安然甩下錢給小陳,頭也不回的離開,直接去伊山水岸找郁婉。
這處房產當初易爺爺一併將它與海御灣作婚房選擇,陳安然選擇了海御灣,這裡,倒也來過幾次。
「陳小姐,你怎麼過來了。」
郁婉看到陳安然甚是詫異,下一秒,陳安然揚起手在她臉上重重甩下一個巴掌,「郁婉,你好狠毒啊。」
郁婉撫摸著被打的臉,眼裡儘是怨恨,「陳安然,你什麼意思?」
「昨晚你買通服務員算計我,拍下的視頻在哪裡!拿出來。」陳安然伸出手,「你不拿出來,別怪我心狠!」
陳安然帶著鄭哥走進別墅,教訓人的事,還是不要留下把柄給別人的好。
「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你的話。」郁婉忌憚的掃了眼陳安然身後的男人,牛高馬大的,還戴著副墨鏡,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陳安然早就知道郁婉是什麼樣的人,拿出手機,點開音頻……裡面小陳所說的話都被錄下來。
郁婉沒料到陳安然居然頭腦還是很精明,知道異常,會去查。
可就算她拿到別人指控又如何?
只要她不認,這件事就跟她毫無關係。
「誰知道我是不是被你陷害了?你那麼恨我搶了你的男人,還懷著你男人的孩子,污衊我也很正常吧。」
「鄭哥,動手吧。」陳安然一聲令下,自己退後幾步。
鄭哥雙手握拳頭,來到郁婉面前……
「我告訴你,我肚子里懷的可是易氏製藥總裁易志維的孩子,你要是敢動手,青城你就呆不下去了!以後,沒有人敢錄用你!」
「這可是易家的長曾孫,你要是敢動手的話……我說,我說!」
郁婉這樣的人,欺軟怕硬,現在身邊沒有別人幫她,她不敢有任何閃忽,萬一肚子里孩子出事,那她最有利的籌碼也就沒有了。
鄭哥舉起的手要落下時,她服了軟。
「視頻在裡面。」
「去拿。」陳安然冷冷的說,跟在郁婉身後進去,親眼看著她從攝像機里把內存卡拿出來,「都在這裡。」
「確定沒有備份?」
「陳安然,我要是想把這東西發出去,你早就身敗名裂了!我對你就是還有一點仁慈,才會讓自己如此被動被你算計。」郁婉咬牙切齒,不甘心反駁。
「我會把事情前因後果告訴易志維的。」
聽了這話,如同聽到笑話般殘忍的笑了起來,郁婉不得佩服陳安然的智商!「你覺得志維會信你?」
「為什麼不信?證據擺在這裡,這些都是事實!他所看到的,是被你篡改過的真相。」
「陳安然,我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該說你純潔呢?志維會相信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嗎?」
「相不相信,一會就見分曉。」陳安然當著郁婉的面撥打了易志維的電話。
「什麼事!」易志維聲音里透著濃濃的不耐煩。
陳安然看了眼郁婉,後者一副嘲弄她的口吻,「易志維,昨晚你所見的並不是真相,真相就是,郁婉找服務員在我茶里下藥……」
「陳安然,你瘋了吧!」易志維打斷陳安然的話,「為了拆散我跟郁婉,你真是手段惡劣啊!自己賣弄風騷勾搭男人,卻說是婉婉設計的你,你是當我沒有眼睛看是不是?」
陳安然緊握手機,聽著電話那邊所有的嘲弄聲……
突然之間明白到自己是有多傻啊。
才會當著郁婉的面打電話給易志維,自取其辱!
「郁婉,你贏啦。」陳安然掛斷電話,望著郁婉眼裡得逞跟嘲諷的笑意,心陣陣抽搐。
這場遊戲,從開始的那一刻,註定她就是失敗者。
她再有證據,再清白,再高傲又如何?當你愛的男人不愛你,你註定就是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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