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病毒研究
西北營區的將士無詔不得外出，他們無法和外界聯繫，他們不可能全軍上下同時染上葉振天給南征大軍布下的魔氣，唯一的解釋是，他們染上的已經是新的魔氣，而且還是被人特地種下的，他們體內的魔氣來源，另有其人。
究竟是什麼人和大周作對？
慕容泠回來后臉色就不對勁，厲蒼旻留守軍營並沒有跟過去，見此連聲問道，「泠兒，有什麼發現嗎？」
慕容泠把猜測都說了出來，厲蒼旻也意識到問題嚴重，連忙道，「你別急，我進宮一趟。」
如今四營禁衛軍都感染上魔氣，每一個人都是疫病攜帶者，若是進入人群中絕對是一個大災難，勢必要把人控制住，厲蒼旻選擇進宮是最正確的選擇。沒過多久，宮中就發來聖旨，讓太子殿下督軍練軍，所有將士一律不得外出，至此終於把感染者與外界隔絕起來。
雖然不知道幕後黑手為何單單挑了軍中將士，但是目前已經顧慮不少考慮對方目的，因為接下來幾天，四大營區的將士都爆發出疫病，他們的爆發毫無徵兆，但慕容泠也漸漸統計出規律，疫病潛伏時間的長短，與宿主的身體素質有關。身體素質越差爆發得越快，如今尚且安然無恙的，都是軍中佼佼者。
形勢越來越嚴峻，慕容泠一直在營區研究治療丹藥，這股來路不明的魔氣非常霸道，只需有外來元力觸碰就會徹底爆炸，宿主很快就會五臟俱毀而亡，慕容泠一時不慎導致被檢查士兵喪命，心情一直壓抑，臉上一直不得開顏。
厲蒼旻知道她心情不好，從始至終都陪在她身邊，甚至提議道，「泠兒，凡人的身體太過脆弱，魔氣無從研究，你把疫病引渡到我身上，在我身上實驗吧。」
「你胡說些什麼呢！」
因為魔氣不能研究，慕容泠只能研究疫病狀態的士兵，關於去除魔氣的丹藥都被她煉製出來，一一給眾將士治療，但也只能減輕他們的病狀而已，根本不能根除，如此可見這疫病的可怕之處，比起葉振天布下的魔氣厲害上上百遍，躲避尚且不及，哪裡有人主動湊上去的。
這疫病對修士也有可能生效，慕容泠一直小心預防才沒有染上，她可不想厲蒼旻亂來，不得不再警告了一句，「修士的身體素質和凡人不同，即便你染病了也不具備研究價值，你要是膽敢擅作主張，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怎麼會不具備研究價值？我的身體素質好，更加方便你研究，得出結果后你削減用量不久行了嗎？」兩人當了這麼久的夫妻，厲蒼旻早已把慕容泠的性子摸透，知道她是擔心他安慰才沒說真話，語氣頓時柔和了下來，「你不必擔心，青敖和玄武都說我是神魔之體，一點魔氣催化的疫病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那也不行！」
上次在神魔洞同意心魔出來已經讓她追悔莫及，若是現在讓他繼續沾上與魔氣相關的東西，再起變故怎麼辦？她再也承受不起丁點兒風險了。
她臉上的懊悔和餘悸太過清晰，厲蒼旻心口一滯，細細密密地痛了起來，他忍不住把她攬入懷中，低聲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很厲害了。」慕容泠靠在熟悉的胸膛上，聞著清冽的冷香，連日疲倦緊張的心情漸漸舒緩下來，她聲音也變得輕緩，「這疫病與魔氣有關，我怕它進了你體內，心魔又被誘導出來了。」
厲蒼旻頓時愣住了，一直被他忽略的問題因慕容泠這句話被擺在面前，他的臉上緩緩浮現出喜色，連聲音都壓制不住激動，「泠兒，自從被青敖奪舍后醒來，我的心魔也消失了，不管我怎麼想你，魔念都未曾出現過。」
「真的嗎？」
慕容泠帶著倦意的臉龐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光彩奪目，她漆黑的雙眸亮晶晶的，興奮地看著厲蒼旻，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的心魔真的已經消失了嗎？」
厲蒼旻已經冷靜下來，仔細檢查了一遍識海，發現神魂的金色比之前濃郁了幾分，大約能夠猜到是神魂變化的緣故，「是的，以前之所以會滋生魔念，是因為《太上忘情訣》在修鍊過程中要忘情忘性，不然就會受到心魔反噬，然而不知什麼緣故，魔念一起就消弭在神魂中，根本就沒有分裂的可能。」
猶記得前世的泠兒稱他為陛下，想必他前世的身份實力也不低，現在的神魂有了變化，應該是開始覺醒的緣故。前世畢竟是仙人，這等功法帶來的心魔應該不值一提。
慕容泠也有相同的猜測，想到厲蒼旻以後不再受心魔困擾，一直壓在心口的巨大石頭徹底消散無蹤，她喜出望外，忍不住紅了眼，「真好，我再也不用擔心你因此受傷了。」
她大約能夠猜想到，厲蒼旻在和光尊者揭露他的秘密后，依舊沒有停止掐滅魔念，不然青敖奪舍之時，他的神魂也不至於如此虛弱不堪。她一直提心弔膽，唯恐厲蒼旻哪一天因為心魔神魂俱滅，如今心腹大患依舊解決，如何不讓她欣喜呢。
厲蒼旻憐惜地輕吻著她的額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泠兒，別哭。」
帶著薄繭的指腹在臉上劃過，慕容泠才知道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她胡亂地用袖子擦去眼淚，狹長的鳳眼染上點點紅暈，被淚水沖刷過的黑眸璀璨明亮，宛若梨花帶雨的柔弱和明麗，讓人的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厲蒼旻眼中的愛意怎麼也藏不住，情不自禁地俯身含住她的唇珠，幾番輾轉，直到情濃時才把她鬆開，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她耳畔誘哄著，「泠兒，咱們是夫妻不是嗎？夫妻之間就該同舟共濟，最近你在研究疫病解藥，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心裡很難受，你就讓我當實驗體吧，早點把解藥研究出來，才能救下跟多的人。」
慕容泠腦袋昏昏漲漲的，幾乎要控制不住應了下來，但她到底還殘留著幾分理智，再次矢口否決，「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你冒險的。」
厲蒼旻既是甜蜜又是無奈，「現在已經沒有了心魔，你還在擔心什麼？」
慕容泠沉默了許久，「這疫病病毒並不簡單，我擔心研究不出解藥，治不好你。」
是的，這麼多天的研究毫無頭緒，慕容泠被打擊了自信心，真的害怕自己不能研究出解藥來。
「你是我見過最有天分的煉丹師，怎麼會研究不出解藥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厲蒼旻低聲安慰著慕容泠，趁著她還在愣神的時候，忽而在自己手腕上劃下一刀口子，把慕容泠提取出來研究的病毒倒入傷口，沖她道，「你看，現在你不想把我當實驗體都沒辦法了。」
慕容泠快急瘋了，「你是不是傻，快把血逼出來！」
修士雖然對疫病有抵抗力，但傷口直接接觸感染源，極有可能被感染！
厲蒼旻側身避過，伸手在手腕上一抹，傷口頓時消失無蹤，但是病毒卻順著血液在經脈中流淌，最後雙唇發青，正是感染的徵兆。
慕容泠又氣又急，恨不得打他一頓，卻又捨不得，連忙乾坤鐲中取出除魔丹餵給他，「趁著癥狀還輕，你快吃下去。」
厲蒼旻雙唇緊閉，怎麼也不肯配合，把慕容泠急得不行，最後實在忍不住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用著氣音說道，「你吃不吃藥。」
厲蒼旻悶哼了一聲，十分硬氣地回著，「不吃。」一邊說著，還把小貓炸毛似的人兒攬入懷中，禁錮住她要投喂的雙手，甚至還有心思調侃著她，「我發現你越來越喜歡咬人了，是打哪兒學的這一招，我皮糙肉厚的，你也不怕崩了牙。」
有什麼比咬了人還被調侃更加絕望的嗎？沒有！
慕容泠已經絕望了，看著厲蒼旻越來越晦暗的臉龐，徹底放棄掙扎，她抹了抹眼角滲出的眼淚，開始替他檢查體內的病毒變化。
厲蒼旻見慕容泠冷著一張臉，就知道她現在是真的生氣了，再也不敢多說什麼，老老實實地配合檢查，時不時偷瞄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藏頭露尾的模樣像一隻犯了錯祈求主人原諒的大金毛。
慕容泠被他看得心軟，突然覺得自己沒救了，連一分鐘的怒氣都維持不了，以後還不是被吃得死死的？
她愈發冷著一張臉，控制住不去看他，把全部心神用在觀察病毒變化上，漸漸忘記了厲蒼旻的存在，竟是有了新的發現。
病毒在厲蒼旻身上的活躍度並不高，甚至因為不知名的緣故不停地削弱分解，按照這個趨勢下去，他無需解藥也能夠自愈！
這是因為病毒對修士無用，還是因為厲蒼旻自帶抗體？
不管哪個原因，對於她遲遲沒有頭緒的研究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