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入陰界
第18章入陰界
老太婆似是想走過來，但卻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東西禁錮了一般，不能再靠近半分。
這個老太婆怎麼會在這裡？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尹韻，大概猜了個八九分。
爺爺此時推了我一把：「快些去吧。」
我回頭望了一眼，便與尹韻一同踏入西山廟。
身後傳來爺爺的最後一句話：「即便此為命數，亦要與天相鬥！」
我剛想回頭再看，卻被一陣風沙卷了過去。
再看不見迴路。
我心頭一陣忐忑。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還有些不明白。為何一件拯救天下蒼生的巨大任務，就這樣落在了我一個無名小卒的身上。
我只能相信，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一陣光亮閃爍之後，我睜開了眼睛。
這是什麼地方？
四周昏暗卻泛著紅光，像是個集市，來來往往的人靜默不語，擺攤售賣的人也從不吆喝。
我走了幾步，尹韻忽然說道：「想必你已經猜到了，那是我婆婆。」
我只嗯了一聲。
尹韻抬頭看我，頓了腳步：「只是不知道她要我嫁的人竟是你，給你駁了面子，是不是在怪我？」
我微微笑道：「這倒不至於，就是當時我給你開門，分明看見你腳下有影子……為何卻要配配靈？」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向前走去。
我連忙跟上，走了沒多遠卻聽見了一陣吵鬧聲。
「糟老頭子，別來搗亂。」
我看了過去，是一身著破爛的老人站在那，挨個詢問攤主：「我夢見一直立的羽毛傾倒而下，撞倒了一座孔子像，所為何意啊？」
心中不由得暗暗思索，這似乎是一個字謎？但裡面隱藏的意思，應該不簡單。
這樣想著，后腰的衣服卻忽然一緊，我扭頭一看，那老頭卻纏上了我，緊拽衣角不松。
怎麼回事，他分明在我眼前，是什麼時候繞到我身後的？
「我夢見一直立羽毛傾倒，撞倒了一尊孔聖子像，這是何意？如若你能解答，我便許你一個心愿。」老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奇怪，讓人看不出是喜是悲。
既然說地府生變，我忽而有了一極為大膽的想法，加之心中猜測，我便緩緩道：「立著的羽毛……應該是一個翊字。翊有輔佐之意，羽毛如此之輕，卻將孔子像撞倒了，這是本末倒置，不合常理。孔子乃聖人，聖可以是聖上君主，這句話的意思，應當是輔佐之臣忘了自己的身份，衝撞了執政之人，妄圖蜉蝣撼樹。」
此話一出，周遭那些人卻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頓時化作煙霧消散開來。
老頭點點頭，看了一眼尹韻，朝我笑道：「我知道你有一緊急事，活人娶鬼妻，當是大不緯。我這剛巧有一具軀殼，想必你正需要。」
「那就勞煩老人家了。」我微微鞠了一躬，跟隨他一路走過去。尹韻突然伸手牽住我，她嘴唇未動，我腦子裡卻忽然響起了她的聲音：「這人不簡單，再次也是個地府官職。一眼就能看破我，一路過去要多加小心。」
我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表示我已經知道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有一種預感，這個老頭暫時不會害我。
「謎中意，地府之人皆知。但卻裝聾作啞，不敢明說，你覺得這是為什麼？」老頭緩緩道。
我猶豫了一下：「我不敢妄自猜測，這件事您心中自有分寸。」
「好一個自有分寸。」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指尖在虛空一點，瞬間周圍景色變幻，一陣強光刺來，我連忙閉上眼睛，將尹韻拉到我身後。
待光芒漸漸消退，我方才睜開眼睛，眼前是一處純白之地，前方似乎躺著一個人。
我慢慢走過去，但距離似乎並沒有縮短，腳下忽然有顏色蔓延過去，不斷旋轉，直至成了一幅巨大的太極圖盤旋在我腳下。
我看不清那人的面目，甚至於穿著也看得不明了。
老頭的聲音忽然傳來：「你幫我答疑解惑，捅破了那層所有人都不敢捅破的窗戶紙，這具軀殼我便贈與你。你來陰間的時機尚未成熟，待時辰到來，我自會去迎你。」
頓時，腳下開始劇烈震動，地面裂出縫隙。我身子一墜，跌落無盡深淵……
睜開眼，陽光稍微有些刺目。我環顧四周，身旁圍滿了人，都在齊刷刷地盯著我。看這環境，我似乎是在西山廟裡。
我咽了口唾沫，尷尬道：「別……別盯著我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們方才察覺到磁場漸趨平穩，覺得不對勁，過來一看，就發現你和那姑娘穩穩噹噹地坐在這。你們這一趟下去，都發生什麼了？」爺爺很是疑惑。
「有一個老頭，問了我一句謎，我給他解出來了，他就要給我一具純陽之人的屍體，說是報答我。」我老老實實回答道。
尹韻站了起來，雙手插著褲兜，顯得很無奈：「我這一趟，就是去給他當陪襯的。」
劉博遠表情凝重：「不妙。寧家後生這一趟去地府，遇見的這個老頭絕對非同一般。他問的什麼謎，你又是如何作答？」
我一五一十都說了，孫九婆皺眉：「壞了，你這是解了口忌！」
「這口忌，連我也只在古書中看過一二，詳細的記載卻沒有。況且這謎，分明是地府生變，輔佐之臣妄圖奪王位，非同一般！」爺爺無奈搖頭。
老太婆不知何時從一邊冒了出來，盯著我道：「你不是說那人給了你一具純陽之人的屍身？」
我點點頭，手指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指的地方，赫然是一具軀殼。我連忙走過去看，這面目也沒什麼特別，看起來不過就是一普通人。
爺爺見了，便是一驚：「這是從哪冒出來的。」
幾位長輩連忙靠了過去。
孫九婆喃喃道：「其生辰確是陽年陽月陽日，只是要再算更多，卻像是被什麼東西阻攔了一般，再算不出分毫。」
老太婆頓然怒道：「身份都不明了，還妄想我孫女與他配配靈！你們寧家莫不是一手編造了這麼一齣戲，就是想要糊弄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