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尋覓
第25章尋覓
「你能做什麼？」我質疑道。
他擺了擺手：「這件事情不難，牛頭馬面沒了通關文書便上不來。我將那文書偷走便是，但你需答應我一件事。」
我問：「什麼事？」
他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我需要你，幫我找回記憶。」
我很是疑惑：「找回記憶？我要怎麼做？」
「共情。」
我正一頭霧水，尹韻忽然出現，打斷他的話，冷冷地道：「寧寒現在還不會共情，如果強行驅動，將會損耗十年的命數！」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低垂著眼眸，沉默許久。
而後他終於抬頭，說道：「她說的沒錯。這樣的代價之下，你還是否願意幫我？」
「如果不幫，牛頭馬面豈不是要上來收我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可不想連今夜都活不過。」我故作輕鬆道，心裡卻隱約清楚，我的命數或許也就這十年了。
尹韻皺眉：「你瘋了？」
我擠出一個笑容，燭盜朝我伸出手：「一直沒有自我介紹過，我姓楚，名叫楚鶴。那命線是我急昏了頭，這就給你撤去，今夜子時，平安街酒店門口等我。」
他說完，伸手一抹，我手上的紅線就消失了。渾身忽然感覺一松，再看過去，他已不見人影。
尹韻嘆了口氣。我總覺得，她在還陽之後好像就變了一些，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
似乎，更加真實了。
「我給你的那塊石頭，千萬拿好。今夜子時我有要事，沒辦法陪著你。共情十分危險，你會站在他的角度，經歷他曾經經歷過的事情，但是你只能保持一個客觀的態度去看。否則一旦陷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她雖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我仍然感受到了那種焦急。心頭一熱，我柔聲道：「就算是為了你，我也會小心的。總不能讓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跟我一起死了。」
尹韻明顯怔了一下，隨即看我一眼：「少說多做。」
我忙點頭，她很快離去了。我輾轉回到香燭店，老闆的電話如同催命一般打了過來。剛點頭哈腰地糊弄完，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我無奈接起：「喂？」
「寧寒？我是劉桂懷。燭盜要你幫忙找的人，你找到了嗎？」
我愣了愣：「沒有，怎麼？」
「我這裡有消息，你應該會想知道。」
「別賣關子了，有話就說。」
劉桂懷輕聲笑了笑：「之前說的那個企業家陳康，你還記得嗎？」
我回憶了一下，似乎是被燭盜竊走了命的那一個，便問：「怎麼了？」
「他祖上是靠賭發家的，與趙姓一家淵源極深。而燭盜一脈單傳，正是姓趙！」
但是為什麼，剛才那個年輕男人，說自己叫做楚鶴？難道他不是燭盜？可是不對，除了燭盜，還有什麼人能夠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竊走東西？
無數的疑問包裹住我，一時間，我竟有些恍惚。過了半晌，我緩緩開口道：「我遇見的那個燭盜，自稱楚鶴。」
「什麼？」劉桂懷顯然也吃了一驚：「燭盜能竊萬物，甚至是竊命，早有天譴，世代單傳，怎麼可能會……」
我倆沉默，劉桂懷錶示將再去調查，而後便掛斷了電話。我靠在椅子上，十分惆悵。這件事情，怎麼好像變得越來越棘手了？
根本毫無頭緒，世間如此之大，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更何況現在不知道那人是死是活，又身處何處，連叫什麼都不清楚。
但楚鶴既然和老鬼尋的是同一人，或許讓他們見一面，好好交談一番，能夠得到更多信息？
這番設想似乎很合理，時間慢慢過去，眼看快要到約定的時間。我連忙收拾店鋪關門出去，卻看見一個人遠遠站在路燈之下。
我站定不動，那影子緩緩飄過來：「我已經等了幾百年……絕對不會讓那小子捷足先登。」
聲音蒼老，卻很是熟悉。
我皺眉：「老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漸漸近了，手裡的骰子散發出幽綠的光芒。目光混濁而恐怖，隱藏在暗處，內里藏著的情緒強烈得能瞬間將我撕裂。
背後忽然冒出冷汗，我咽了咽口水，店就在身後幾步的地方，我如果開門速度夠快，還能逃進去躲起來。
思想和行動瞬間連接！我以最快的速度轉身掏鎖，抬起鐵閘門。剛剛握住門把手，一陣冰冷的觸感便從肩上傳來。
潮濕的氣息纏繞在我耳邊：「你跑不了的。」
瞬間，一聲尖嘯刺破我耳膜。我捂住耳朵，痛苦地在地上來回翻滾。彷彿有一萬隻蟲子扭曲著鑽入我頭顱！
幾乎是在一個瞬間，不知為何，渾身肌肉忽然一緊。我蹬地躍起，一個飛踢便將他踢飛十米！
那老鬼重重砸在牆上，悶哼一聲落地。我卻忽然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一下癱倒在地上。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潛能嗎？
肺部像是被撕開了一樣，我大口呼吸著，那老鬼卻像是失去了行動能力，不斷撐著想要爬起來，卻又倒了下去。
「媽的……怎麼可能，居然能將我魂魄打散七成……你究竟是什麼人！」他咬著牙問道，滿臉猙獰。
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回答他，眼前景物漸漸模糊了起來，我徹底昏死了過去。
恍惚間，有人在叫我。但我聽不清說的是什麼話，我隱約看到了一個身影，穿著一身素裝，衣袂飄飄，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凡人憑何能與天相爭！」
「不信……命……」
我的眼前終於黑了下去。
再度醒來，面前的人卻是楚鶴。他神情複雜地看著我，說不出是什麼表情。但我看出了一絲恐懼。
我慢慢坐起身，他警惕地退了半步，擺出了一種攻擊姿態。
「你這是做什麼？發生什麼了？」我撓撓頭，他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你不記得了？」
我一頭霧水：「記得什麼？我就記得自己昨天被那老鬼抓住，差點死了……」
他深吸一口氣，指著牆腳的一團烏黑看著我：「你昨天……徒手捏碎了一隻魂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