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羅剎

第五百六十三章 羅剎

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如這個女子般的目光。

殺意。

不是她要殺了你的目光,而是……你已經死了的目光。

-

傳言中,這是一個女魔頭。

但鍾淑穆從來沒有想過,區區一個女人,能可怖到如此地步。

她太平淡了,平淡到連眉梢都沒有皺一下,只有一雙紅眸中那並不明顯的殺意。

比起鍾淑穆的驚慌,酆弘圖就顯的平靜多了。

此刻看著近在尺咫的鳳若涼,他竟然還能感概一聲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傳言中的她,不盡其實。

這個一個貌美到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女子,也同樣是一樣讓人從心底害怕的女子。

「你……你……」鍾淑穆哆哆嗦嗦的用手指指著她,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鳳若涼沒有看她,她淡淡的看了酆弘圖一眼。

緩道,「酆弘圖?」

「是……對對!就是他!」酆弘圖沒有應聲,但是鍾淑穆猛然反應了過來,她手指著酆弘圖尖銳的喊道,「是他!是他自作主張攻打鳳國,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鍾淑穆想將一切罪名都按在酆弘圖身上的話還沒說話,聲音便截然而至,駭然的瞪大了雙眼。

饒是裘經義,也抖著身子後退半步。

就像是一瞬間……不!根本沒有一瞬間,只是她說話的時候,那柄劍忽然就穿透了酆弘圖的胸口!

「啊——!」鍾淑穆控制不住的尖叫了起來,恐懼深深的將她包圍了。

殿內的宮人們都在鳳若涼忽然出現在殿前的時候便嚇傻了。

鍾淑穆驚恐的叫聲讓他們緩過了神,看見的便是那如羅剎一般的女子皙白的手抽回了那柄劍,酆弘圖應聲倒地。

她平淡的語調淡淡響起,在外頭傾盆的暴雨下卻無比的清晰。

那像是從地獄而來,帶來那駭人的陰風。

「孤的國,不是爾等能犯的……孤的子民,不是爾等能傷的。」

酆弘圖直直張著雙眼,眼前是漸漸模糊的大殿樑柱,耳邊是鳳若涼那淡淡的聲音。

他以為他會開始後悔答應那女子的交易,攻打鳳國。

也或許他會後悔和鍾淑穆裘經義對弈的哪一步棋走錯了。

可他逐漸消退的意識中,卻是一個女子獨有的冷然聲音。

是她似是不經意的說,宏圖,你收不住手的,你沒有想過後果。

是很久之前,她說,宏圖,我們去遊走江湖好嗎。

是很多年前她說,宏圖哥,我保護你。

是前幾日他說,宏圖,保重。

他最後模糊的意識漸漸拼湊了一張臉,可他卻再也看不清了。

他後悔……後悔沒有在那個風和日麗的天兒和那笑著的女孩走。

-

直至酆弘圖閉上了眼睛,鍾淑穆像是才感受到濺到身上的鮮血,酆弘圖的血。

「啊——」她尖聲尖叫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只有拚命的將恐懼喊出體外。

但她的聲音終究還是停在了喉嚨中。

裘經義聽著忽然沒了聲音的鐘淑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拚命的磕頭,額頭都咳出血來了。

這皇朝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在絕對的強者面前……什麼都不是。

就像他猜想中的那般,這個女子,一個人,屠城而來。

錯了,真的錯了。

但裘經義的悔意依舊不能替他挽回一條命。

短短几個瞬息間。

這堯夏國最繁華的宮殿,醉夢宮。

三具屍體。

堯夏國位高權盛的三個人整齊了躺在了地上。

殿內所有的宮人都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動不了了。

那來自心底的恐懼像是將他們定在了原地。

而他們也不知要做什麼了……他們只會求饒,求這個宛如死神一般的女子饒他們一條命。

可方才,那裘丞相在地上磕破了腦袋,可不還是死了嗎?

他們能做什麼?

但另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鳳若涼在他們僵硬的注視下,緩緩轉過了身。

行至殿前的時候,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衣男子。

他略有些蒼白的手上擎著一把傘。

一雙黑眸靜靜的看著鳳若涼。

而鳳若涼垂著眸看著丹鳳劍上的鮮血被暴雨瞬間衝掉。

她緩道,「這把劍叫,丹鳳劍。」

她忽然偏頭看了濁酒一眼,「你知道嗎?」

濁酒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鳳若涼看著他不過瞬間便被大雨淋透的衣服,皺了眉,「你怎麼又不撐傘?」

濁酒額邊的幾縷散發被淋濕,遮掩了他身上冷然的氣息。

他抿著唇,低聲道,「屬下知錯。」

鳳若涼靜靜的看了濁酒好一會,那麼平淡的視線,卻讓濁酒低下了頭。

「濁酒,你變了。」

濁酒握著傘柄的手指微微用了力,指節有些泛白的時候,鳳若涼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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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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