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花香迷情
睡夢中的離焱突然感覺香味兒撲鼻,他忍不住坐起來,下了卧榻,朝夜色沉寂的房門外走去。
吱呀的開門聲驚擾了閉目養神的梁沁,外面的月光照進來,面前的男子眼神迷離,行屍走肉般循著空氣中絲絲縷縷的香氣,離開庭院,往花園的深處走去。
梁沁沒有叫醒夢遊之人,不近不遠的墜在他身後。
穿過花叢,來到水汽氤氳的清泉邊。月色下女子出浴的美景,極富勾引力。
這邊香味兒更濃,踏入薄霧中的男子卻猛然清醒過來。只不過,他此時異常的躁動不安。
眼觀清泉邊上,上百隻迷情花妖冶綻放,清香陣陣,令人陶醉。
梁沁對這迷情香再熟悉不過,想當年她在萬秀坊……算了,不是什麼值得一提事情。總之,後世使用迷情香,皆是從迷情花上進行提純,使香味兒更濃,迷情的效果的更加。
若想給特定之人使用此香,可先給那人下一隻迷情蠱。二者結合,才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而今,之所以這上百隻的花香,對梁沁毫無作用,便是這香味兒只選擇性的吸引中蠱之人。
梁沁覺得今日算是見識了,想不到上古時期,便已經有人會使用蠱蟲這種東西。
「虎媚?」猛然清醒過來的離焱立刻暴怒,「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沒有別的意思,」她赤果著身體,小腿擦著泉邊的迷情花,一步步走過來,「單純只想與你繁衍後代而已。」
這麼說著,蔥白的胳膊已經勾住了面前男子的脖子。
許是直接使用迷情花而不經提純,效果不佳,面對如此誘惑,他竟生生忍住了。妖息震蕩,將虎媚生生震出了十丈遠。
他也意識到是那花香作祟,封了鼻息,幾記真火轟出,那一片妖冶花叢,瞬間化為焦黑。踉蹌幾步,他反身後退,不顧一切的往自己的宮室疾馳。
梁沁跟在他後面,眼見他進了寢殿內,麻利的將房門自外面鎖上。
他體內有蠱,需以交合的方式將蠱引出,否則他就會一直如此時般狂暴躁動。為了燚火宮內侍女們的清白,還是將門鎖上比較安全。
「你先忍一忍,我去找人救你。」梁沁說完,吩咐了幾個男妖,看好房門,便一溜煙兒沖了出去。
冰玉閣內,梁沁急切的敲響房門。
「公主,王子有難,求公主救命。」
一襲白衣的明艷女子走出來,梁沁不由分說,拉起人往外走。
清雅的月光下,走來兩道身影,一個衝天獨角,一個雪白的九尾,在身後飄蕩。
「他怎麼了?不是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么?怎會再次遇難?」
「公主去了便知。」
梁沁連拉帶騙,把人帶到離焱的寢室門前。命左右僕從打開房門,一把將人推了進去。房門再次關閉:「公主,王子中了迷情香蠱,你知道該怎麼解吧?」
「迷情香蠱?」宜容扒著門縫問她,「是什麼東西?」
「中了這種蠱,就像是中了你們狐族的魅術,只不過,蠱毒需以交合的方式來解。」
其實和魅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聽裡面哐哐噹噹器物打翻的聲音就知道,中蠱之人,性情會變得十分狂暴。
「只能用這種方法解蠱嗎?」宜容的聲音弱弱的,充滿了少女的羞澀感。
「你要是不願意,那就讓他受著好了。等精疲力竭了,他體內的蠱蟲差不多也死了。」
這種蠱的壽命很短,最多活一晚上。
宜容沒了聲音,房間內忽明忽滅,是離焱狂噴本命真火發泄。
守在外面的幾個僕從戰戰兢兢,湊近梁沁道:「王子又是砸東西又是噴火的,把公主一個人放進去,能行嗎?萬一出了點兒啥事兒,咱們可擔待不起。」
「放心,」梁沁自信的回復他們,「今日王子陽氣太盛,只有用陰氣中和。他很快就能好,誰都出不了事兒。」
房間內,宜容顫抖著雙手,一件件將身上的衣物褪去。她不是害怕男子的狂暴,只要她抵抗,離焱傷不了她。她顫抖是因為,自己如今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
一記真火噴射而出,打在她身後的牆面上。多虧這房子以陣法加持,否則可經不起他真火的燒灼。
「王子,」她大著膽子走過去,雙臂環住面前狂躁不安的男子。
嗅到了獨屬於雌性的特殊氣息,離焱終於安靜下來,雙手彷彿不受控制一般,摩擦著懷中的柔軟。過了一會兒,彷彿香蠱被安撫住了,他猛然恢復清醒。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趕忙推開。
「王子,」宜容錯愕,欲要再次踏前。
剛才大紅棗把她關進來,對她說的話她記得,要以交合解蠱。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將自己的身與心交付與他,助他度過今夜難關。
可離焱卻踉蹌著連退數步,他目帶驚恐,彷彿她是害他的洪水猛獸:「不要過來!離我遠一些。」
「我是在救你。」她不得不如此強調。
然而,面前的男子依舊避她入蛇蠍:「不要你救,出去。」
有種屈辱的感覺漫上心頭,她將自己送到他面前,只為能減輕他的痛苦。不曾想,他在這般境況下,依舊是不願意碰她分毫。本以為他是喜歡她的,卻原來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兩行熱淚流出,卸下的衣物胡亂的披上,敲了敲房門,讓守在外面的僕從打開。
她走出來,只覺得無顏再見任何人,化出真身,急速離去。
梁沁見一隻白狐從身前嗖一下穿過去,短暫的錯愕之後,趕緊讓人重新鎖了房門。雖然不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可眼下的情況,她如何看不出來?
「活該,」她聽著從裡面傳出的術法爆破聲,目視著房門,在心裡暗罵,「找個人幫你紓解你還不願意,偏偏要自己受這份折磨。也罷,反正受罪的是你,干我何事?」
這麼想著,梁沁安然的坐在台階上,對從房裡傳來的聲音充耳不聞。
和她一起守著的幾個妖仆一臉擔憂狀,再次湊到梁沁身邊:「公主走了,留下王子一個人,不會有事吧?」
剛才可說要以陰中和陽,現在陰不在了,陽豈不危險了。
「無礙,」梁沁乾脆倚到房門上,翹起了二郎腿道,「只不過受些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