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成親

她重新化為鴻鵠，飛向黑水畔，果然，一隻巨大的玄鳥徘徊在黑水畔，而她身邊，便是昏迷的龍千染。

「你來啦？」玄鳥見白曉悠，立刻化成女孩兒模樣。

白曉悠亦化為人形，撲到龍千染身邊，抱起他，探向他鼻間。

「放心，他不會死的！」

「玄鳥，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是啊，所以我是吸收你怨氣來著！」

白曉悠看著她天真可愛的笑容，喉中一片腥甜湧上。

「他說希望和你永遠在一起！」

玄鳥又道。

白曉悠當頭棒喝，她看向玄鳥：「你，你說什麼？」

「他說希望和你永遠在一起！我收了他的怨氣，滿足他的願望，你們的願望不謀而和，所以……」

白曉悠突然怒喝，雙目斥紅：「烏金！你收你的怨氣，為何要收到他身上？要收你收我的好了？你不怕被反噬，不怕被我連累，你收我好了，可你為什麼要找上他？」

「因為他也要死了啊！」

白曉悠的心，一下被捅出個窟窿，血汩汩湧出。

她不願相信，自欺欺人的事情還是被她無情的揭露出來。

玄鳥烏金，是這天底下最聖潔的鳥，無欲無求，吸人怨氣，實現他生前的願望，而榮幸被她吸收怨氣的，只是將死之人。

她放下龍千染，起身走到她身邊，「撲通」跪下來。

「烏金，我聽祖父提過，只要你願意將怨氣轉嫁到另一將死之人身上，被你吸收怨氣的人，便可活過來！」

「可那也活不過七日啊！」

她無情的話像鹽灑到她的傷口。

「或許有奇迹……所以，你要不要試試看？」

玄鳥從未做過這種事，若換成以往，她定是不會這麼做，雖說不會耗損她多少靈力，但終是會讓另一個將死之人，少活七日。

「玄鳥，只是七日而以，我以鳳族三公主之名求你！」

玄鳥沉默了，她其實早看出她的身份，亦看得出她體內另一個靈魂在不停殘噬她僅存的一點神智，便生出了些微的惻隱之心。

玄鳥與鳳族本就是近親，南方天柱的朱雀便是玄鳥，而朱雀與鳳族又有些淵源，所以她看這小鳳凰，便也與其他不同。

「那好吧！」她應了。

白曉悠感激地道謝，閉上眼任烏金將吸收的怨氣轉嫁她身上。

她眼前出現很多畫面，一幀幀儘是與他一起的點點滴滴。

當最後一絲怨氣進入她的體內，白曉悠心頭一痛，眼淚奪眶而出。

在他心裡從未有過恨，也從未有過怨，唯有面對她，擁抱她，遙望她時的心痛與不舍，即便曾她親手殘忍的傷過他。

睜開眼，她起身回到龍千染身邊，化為鴻鵠將他帶到一山腳下。

「這是哪兒？」龍千染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榻上，神情一頓。

「浮玉山！」白曉悠抱著他，望窗外晨曦淡笑道。

龍千染看著熟悉的屋子，想起小時候母親跟他的點點滴滴。

「小白，是帶我私奔了嗎？」

「對啊，你不是說要娶我么？我們就在這裡成親吧！」白曉悠抬起眼，很認真的問。

「雖然我不會讓你吃苦，可……」

白曉悠用唇堵住他，不讓他說話，屋內燃起的炭火燒得正旺，兩個人相擁_纏_綿，良久才不舍分開。

「龍千染，三日後，我們便成親吧！」

龍千染被她壓在身下，她媚眼如波，晶亮如星，看得他心頭一暖。

他將她抱在懷裡，感受著如此真實的觸感，腦海里呈現各種畫面。

那些雜亂的，陌生的，讓他頭疼的片段，日復一日的加劇。

「千染，千染！」白曉悠又一次將他從夢中喚醒。

龍千染醒來，看到是白曉悠，將他緊緊抱在懷中，狠狠吻著她，直到胸腔內的情緒平息，直到她發出低低的嗚咽，他才放開她。

白曉悠只是笑，起身，將準備好的衣服遞給他。

龍千染這才發現，屋內不知何時已經布置好，被子、窗帘、盡數換成紅色，大紅喜字貼在窗子上。

他突然眼眶一酸，將她摟進懷中：「小白，我……我……」

喉中突然一陣哽咽，白曉悠發覺他的異常，右手與他左手十指交握。

腕上的紅繩越發紅艷，艷得如血如火，龍千染意識到了，抬頭看白曉悠明艷動人的臉。

她化了妝今日，身上不知何時換上喜服，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他神思亦有些混沌，左右瞧著婚房，已不是原來的模樣。

夢，他想起夢中有如此情景。

白曉悠拉起他的手，走出內室，來到堂屋，屋前好多人，他們個個喜笑顏開，不勝歡心。

龍千染看到自己的母親坐在上位，而她身邊，是一位極為尊貴的男子，白曉悠與他有幾分相似。

不用她介紹，龍千染那便是她父母，而其他人則是她親人和朋友。

「千染，快去接新娘子啊！」母親突然發話，他不自主的走向白曉悠，看著她蓋頭下羞赧的垂眸，將手放在自己掌心，跟他一同走到雙方父母身邊。

所有的聲音他都聽不真切，行過禮，敬過茶，然後拜過天地，一切喧囂過後，他們坐在洞房內，彼此互相凝視。

白曉悠笑著，臉頰紅潤，遠沒有前幾日的虛弱，龍千染輕撫她臉頰，有些無措，又有些期待。

「怎麼，害羞了？」白曉悠笑問。

「是！」他沒有掩示，一切覺得很是奇妙，就像是一場夢，但卻夢得這麼真實。

「不是夢，傻瓜！」她伸出手，去解他衣衫。

龍千染忙握住她手：「小白，你，會不會後悔？」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患得患失啊？小白怎麼會後悔嫁給你呢？小白還要給你生小小白，小小白再生小小小白……」

她說完，一下將他撲倒在榻上，雙手_撐_在他_身_側，帶著一絲絲威脅道：「夫君，該洞_房了！」

燈火忽地滅了，榻上一對人十指交握，極致_纏_綿，當她徹底交與他之時，那交_纏_於腕上的紅繩倏然鬆動，化為屋內一縷幽香。

龍千染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他擁有了小白，然而，於此同時，小白瞬間化為一顆金珠進入他體內。

他感覺體內如火熾烤，四肢百骸亦不勝負荷，骨骼咯吱作響。

記憶如同迴流，充斥他腦海，如同汪洋大海倒灌，他猛地睜開眼。

榻上，已不見她的身影，那一刻，他真覺得是宿醉的一場春_夢，醒來，春花落泥，人去無蹤。

「小白……」他不自主的輕喚，一陣涼意襲來，他垂眸，發現自己赤_裸_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