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3 唯一的外人
艾氏夫人這會兒哪兒有心思坐，站著問說：「娘，趙姑爺那事兒是真的？」
老太太：「你先坐下。」
艾氏夫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江大牛：「你先坐下吧。」
艾氏夫人：「哎呦，我都要急死了！」
老太太：「你急有什麼用？你能跑關外去，把明月和趙姑爺喊回來啊？」
艾氏夫人更慌了，聽她婆母這話，那兩口子真的出關去了啊！
江月娥起身，扶艾氏夫人坐了下來。
「他們出關幹什麼啊？」艾氏夫人說話都帶著哭音了。
老太太：「不知道，朝廷要查。」
江大牛：「那抓王爺幹什麼？」
老太太：「趙姑爺幹壞事，王爺也有份唄，還能是為什麼。」
艾氏夫人：「什麼？連王爺都沒辦法脫身啊？」
老太太看長媳一眼，「怎麼，你如今想著要怎麼脫身呢？」
艾氏夫人能不想嗎？她在江家村一大家子人呢，而且她還親眼看過原護國公府蒙家是怎麼一家人人頭落地的，艾氏夫人她怕啊！
「我，」可要艾氏夫人當著老太太直說，我怕被趙姑爺連累？借艾氏夫人一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老太太這時問江大牛說：「要麼你們兩口子明日就回去？」
江家大爺忙說：「這怎麼行呢？這個時候我和岩哥兒他娘怎麼能走呢？」
老太太：「你媳婦怕啊。」
江大牛扭頭看艾氏。
艾氏夫人這個時候倒是說了實話，「娘，我是害怕啊，你摸摸我這心口，我心都快跳出來了。我的天老爺啊，趙姑爺和我們的二姑奶奶不會出事吧？」
江大牛忙沖艾氏搖一下頭，說：「你別咒他們兩口子。」
艾氏夫人急道：「我巴不得他們兩口子好呢，我能咒他們嗎？這，這下子要怎麼辦？二老爺能派人去把他們兩口子叫回來嗎？」
老太太：「江二牛要帶兵去南邊，今天晚上就走。」
「什麼？」艾氏夫人沒跳起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江入秋卻要去南邊了？「明月和趙姑爺的事，他不管了？」艾氏夫人慌忙問道。
老太太：「他要怎麼管？他也不能到關外去啊。」
艾氏夫人看看屋裡的人，呆道：「那，那這事要怎麼辦？」
老太太：「等朝廷抓著那兩口子再說吧，現在他們在關外，朝廷能拿他們怎麼辦？聖上也就拿王爺出氣這一招了。」
艾氏夫人更慌了，老太太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兩口子是準備跑一輩子，不回來了嗎？
江大牛這時木愣愣地道：「他們現在在關外了？」
老太太：「趙安陽是這麼告他哥哥嫂子的。」
江大牛：「那，那要從關外一直走的話，他們能去什麼地方？」
老太太：「能去什麼地方？蠻夷的王庭？」
江大牛：「過了蠻夷的王庭呢？」
老太太：「我沒出過關，我不知道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艾氏跟江大牛急道，你還對關外感興趣上了？
江大牛說：「我就是想知道，他們要不回來了，他們能去哪兒。明月和趙姑爺也不像是能吃苦的人，不能待在太苦的地方。我聽說關外是個大草原，草原的這一頭靠著我們大胤，那草原的那一頭呢？」
老太太：「什麼？按你的意思，明月和西樓他們連草原都不能待，得跑草原的那一頭去？」
艾氏這時被江大牛成功地帶著跑了，說：「他們兩口子就算待在草原上，也不會被朝廷逮著吧？用得著再往草原那頭跑嗎？」
老太太：「不行，跑這麼遠，這輩子這兩個還能跟咱們再見著面了嗎？」
江大牛：「娘，草原苦呢。」
江月娥慌道：「他們真不準備回來了？」
一旁坐著的沈淇：「……」
這一家人腦子在想的東西，他好像從來就沒機會跟上過，這就是他一直在這個家裡像是外人的原因嗎？現在是操心，趙凌雲和江明月要跑去哪裡的時候嗎？
「大不了就是坐牢，」老太太這時跟艾氏說：「我有免死金牌呢，死不了。」
艾氏夫人想起來了，老太太手裡有免死金牌呢。
「再說了，這倆又不是什麼大人物，跑了能怎樣？」老太太說：「他倆能把我們大胤的什麼給賣了啊？這倆跑了，我們大胤沒有損失的。」
江月娥也不懂，聽老太太這麼說了，她就問：「所以明月和妹夫的罪能輕點？」
老太太：「不知道，這得朝廷判，我就知道我有個免死金牌。」
艾氏夫人這時一拍手，「我聽說趙姑爺他爹也是立過很多戰功的人，他們家有免死金牌嗎？」
江大牛：「沒聽趙姑爺提這事啊。」
「哎呀，」艾氏夫人懊惱道：「早知道就問一聲了。」
老太太忍不住就要懟她這兒媳婦，誰沒事會問這個啊？這要怎麼問？說，怕你以後會犯死罪，先問一下，你家裡有沒有免死金牌？
江大牛：「一塊免死金牌給救幾個人？」
艾氏夫人：「對啊，這能救幾個人的命啊？除了趙姑爺和明月，我聽說還有錢五少爺，還有那個姓馮的太醫，那個什麼，那個皇城司的一個小統領也跟著出關去了。」
江大牛算了算，說：「這就有五個人了啊。」
艾氏夫人：「還有葫蘆，大力他們呢？哦對了，花嬸兒和花瑞也跟著去了的。」
沈淇：「……」
看來老太太手裡的這塊免死金牌，任重道遠啊。
江大牛猛地一驚，一下子從坐椅上跳了起來。
老太太：「你又怎麼了？」
江大牛：「娘，兒子想起來了，我爹呢？我爹也跟著一起去玉鋒關的啊！」
艾氏夫人跟著一驚，叫了起來：「對啊，還有爹呢，爹也出關去了？」
老太太扯一下嘴角，這倆終於想起來還有個爹了。
「二牛還沒走吧？」江大牛急道：「我去找他去，這事他得管啊。」
親閨女你不管，親爹你江二牛也不打算管了？
老太太：「你老子沒出關，他那麼大把年紀了，帶他出關是想他死啊？那倆渾歸渾，這點數還是有的。」
江大牛：「趙安陽說的？」
老太太：「鳳凰關的守將也上書朝廷了，這是他說的。」
江大牛鬆了一口氣，他們老江家跟這位將軍無怨無仇的，這位應該不會說這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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