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4 月娥是個好姐姐

「那讓岩哥兒他娘在京城陪著娘，」江大牛想好主意了，說話聽著也有底氣，「我去關外找明月和西樓去，就算他們回不來，我好歹能給他們送點錢去。」

老太太：「江二牛都不管這倆了，你要管啊？」

艾氏夫人想攔的，可到底沒說話，也不能真不管那兩口子了啊。

老太太好笑道：「連江二牛都出不了關，你要怎麼出關去？憑你老實，還是憑你會種地？」

艾氏不樂意聽老太太這話，「娘，」艾氏夫人說：「岩哥兒他爹是好心，不代您這麼說兒子的。」

江大牛傻，搞不好就是被老太太這個親娘硬說出來的。

老太太：「我說的有錯嗎？」

江大牛實誠道：「娘，我先去鳳凰關看看，明月他們是從鳳凰關出關的吧？我去鳳凰關找找機會，說不定我能出關呢？要不去，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老太太：「你死了這條心吧，你以為出了這檔子事，朝廷會不把鳳凰關的關門看緊了？你有翻城牆的本事？」

江大牛被自家老娘說蔫了。

江月娥六神無主的，說：「那，那奶現在要怎麼辦呢？」

老太太：「咱們就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就是沈姑爺要挨罵了，沈姑父啊，後頭的日子要苦了你了。」

沈淇忙說不敢。

老太太：「要跟你的老師說一聲，就說西樓兩口子這事，朝廷在查，我們老江家不會護短的。」

沈淇忙又應是。

老太太看看大兒子兩口子，又看看大孫女兒兩口子，說：「還有一件事，江二牛把嶼哥兒帶走了。」

江大牛：「帶哪兒去了？」

老太太已經過了嫌棄兒子的年紀了，所以還是耐著性子說：「去軍里。」

江大牛：「嶼哥兒還小呢。」

老太太：「不小了，你像嶼哥兒這麼大的時候，早就下田幹活了，還小。」

屋裡的其他幾位：「……」

這話要他們怎麼接？

江大牛：「娘，種地跟從軍打仗不是一回事啊。」

老太太說：「都是找個能有錢吃飯的活計，怎麼就不一樣了？都放心吧，江二牛是嶼哥兒的親老子，他會看顧嶼哥兒的。」

江大牛想，二牛當年兩個弟弟，一個都沒能看顧得住，能指望江二牛照顧好江嶼嗎？可看看已是滿頭白髮的老娘親，江大牛這句話愣是沒說出口。

「嶼哥兒也到了為他自個兒搏前程的時候了，」老太太嘆了一句：「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江月娥是個好姐姐，問說：「那峴哥兒呢？」

老太太：「峴哥兒在睡覺，我沒讓人去叫他，就讓他睡吧。」

江月娥：「哦，哦……」

老太太又看向了沈淇，拜託道：「以後還是得累沈姑爺盯著峴哥兒讀書，這小子武藝實在是太一般，他老子看不上他。」

沈淇：「是，老太太，峴哥兒練武的時間沒有嶼哥兒的長，他武藝不如嶼哥兒，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太太臉上這才露了一點笑容出來，說：「知道你這個姐夫心疼他，我這個老婆子，也不指望峴哥兒這小子能考上個功名，我就指望他能懂些為人處事的道理，以後他就是做個閑人，那也得做個明事理，不惹事的閑人才好。」

像趙凌雲和江明月這樣的，老太太真心覺得，大胤有這麼一對就夠了。

沈淇能說什麼呢？沈姑爺只能說好啊。

「都回去休息吧，」老太太說：「大傢伙兒以後就不要出門了，咱們就在家裡待著。」

江月娥：「奶，那明月和妹夫他倆……」

老太太：「管不了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那倆現在說不定開心著呢，又能賺著大錢，又看到關外的大草原了，這倆厲害了。」

「走吧，」沈淇小聲跟江月娥說，順手他就扶江月娥站起了身。

「去休息吧，」老太太說。

江大牛：「那娘您也早點睡吧。」

老太太：「我不用你操心。」

江大牛這才跟著艾氏回到自己的屋裡，然後這位就坐著發獃。

艾氏給江大牛拿了水和點心，坐在了江大牛的身旁說：「幸好老大他們兩口子走得早，不然這會兒就走不了了。」

江岩和小程氏半個月前，帶著他們在京城出生，也是早產的小兒子回江家村去了。

江大牛不高興道：「我們要是想走，娘不會攔著咱們的。」

艾氏瞪了江大牛一眼，「我沒想著走啊，你別當我是惡人，我也擔心著明月和趙姑爺呢，也不知道他倆這事要怎麼收場。不過我看，娘，還有咱們的江侯爺都不怎麼急的樣子，他倆這事興許沒那麼糟糕？」

江大牛把吃了一半的點心往嘴裡一塞，猛地一下站起了身來。

艾氏被嚇了跳，說：「你怎麼了？」

江大牛：「二牛帶兵出去，沒那麼快動身的，我，我去找他去。」

艾氏說：「你要上哪兒找他啊？上公主府找他嗎？哎呦，我們到了今天，也沒登過公主府的門啊。」

要說去榮華公主府找人，江大牛從骨子裡透著怯，就不是一個世上的人，他連要怎麼跟趙清容說話，他都搞不明白。

「我去城門口等著去，」於是江家大爺說：「我不錯眼地看著，不會看漏了二牛的。」

艾氏說：「你到底要找二老爺說什麼呢？」

平日里就不見江入秋有多待見江大牛這個大哥，這會兒江入秋能有什麼實話，跟她相公說啊？

江大牛：「我得問問他這事要怎麼辦，他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艾氏想了想，說：「行，你去吧，是該問問清楚，不能回回家裡出事，他都不在吧？」

江大牛點點頭，重新穿了外袍，江家大老就出門找弟弟去了。

侯府的西園這裡，沈淇拉著江月娥的手，江大牛都出門去了，這兩口子還沒走回到自己住著的小樓呢。

「我害怕，」江月娥跟沈淇說。

沈淇：「月娥，我是這麼想的，看奶和父親的意思，西樓他們出關，可能另有隱情。」

江月娥忙就問：「隱情？什麼隱情啊？」

「啊，對了，」江月娥急得一跺腳，說：「我剛才忘了說了，他們兩個就不可能為了錢才出關去的，他們兩個的錢都在我這裡呢，他們兩個明明是想著我幫著他們賺錢的啊。」

沈淇空著的左手抬起來，輕輕拍拍江月娥的後背，說：「你別急，慢慢說。」

江月娥：「相公，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被蠻夷給抓了啊？我爹說是去南邊，其實是帶兵去北邊救明月他們了？」

沈淇：「……」

他夫人也挺能想的，這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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