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獨釣碧水
()第十章獨釣碧水
山溪蜿蜒,在山嶺間轉了幾個小彎,脫離山嶺的束縛進入了開闊的平原,河道也寬闊起來,水流也變得平穩。浮沉間的易凊之順水漂流的速度降了下來。
被火焰包圍的大山已經漸漸遠去,變成一個黑影。只有暗紅色的天空,和飄在天空中的煙塵,在告訴大家那裡發生了什麼。
清澈的河水再次轉過一個小彎,河水匯入另一股水脈。河道變得更寬了,十幾丈寬的水面有些渾濁。一絲絲的血絲從易凊之左臂臨時包紮的傷口中滲出,融入渾濁的河水中,傷口酸麻脹的的感覺慢慢退去,在河水的浸泡下有些蟄痛。
河水中逆流而上一葉扁舟,易凊之正疑惑沒人划槳撐桿的輕舟為什麼還可以逆流而上,小船已經來到了他的眼前。
船頭上坐著一位老漁翁,灰白的頭髮用木簪挽了一個髮髻,雪白的髯須隨著河面的清風擺動,一根手指粗細翠綠的長竹當做魚竿。老漁翁的注意力似乎都被魚竿吸引,沒有注意到這葉扁舟就要撞到河水中的易凊之。
易凊之側向划水,饒有興趣的看著老漁翁的放舟碧水獨釣江魚。
或許是傷口淡淡的血味驚擾了悠閑的老漁翁,且聽到老漁翁鬍鬚之間吐出了一個字。「咦!?」這葉被河水裹挾而下的扁舟猛的一頓,就這麼停在了易凊之的眼前,反觀扁舟上的老漁翁竟然紋絲未動,包括他手中碧綠的魚竿都未曾有任何顫抖。
大反常理的情況引起了易凊之的好奇心,看著眼前距離自己不到一寸的扁舟,手臂急速的划動,卻發現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扁舟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即便他停了下來,任隨流水帶動,扁舟依然如舊。
「玩夠了嗎?」扁舟上老漁翁冷淡的口吻中帶著幾分哭笑不得的無奈。
還沒等易凊之答話,一股無形的氣勢將他包圍起來,忽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的有些不知所措,他所了解的知識體系根本無從理解眼前的一切,明明什麼都沒有,卻不知不覺被無形的力量控制住。
易凊之試圖活動一下身體,卻忽然感覺到一種難言的痛苦,連呼吸都感覺有些困難。這種痛苦不同於惡性腫瘤帶來的劇痛,更好像是作用在精神層面上的,似乎用語言難以表述。
這是武者?幾品武者的能力?或者說是超品達到大宗師就能夠擁有這樣的能力?易凊之心頭疑惑更深。
「上來把!」
老漁翁的一聲輕喝,這種無形的力量帶著他猛然一躍,剛剛脫離水面和扁舟齊平,一個橫移,穩穩的把他放在老漁翁的身邊。
易凊之懶洋洋的躺在扁舟上,低頭查看左臂的傷口。顧良培留給的他的箭傷已經發炎,淺黃色的膿水發散著淡淡的惡臭。苟豪送給他的臨別禮物還比較新鮮,血液不斷的流出。失血過多讓他疲憊的身體感到一陣陣的眩暈和寒冷。
老漁翁的眼神不斷的在易凊之和遠處暗紅色的天空之間來回遊弋。長嘆一聲后,伸手捏了一把易凊之的手臂,一股暖意頓時涌遍易凊之的全身,傷口立刻停止了滲血。
「你是什麼人?山裡的那把火是你放的?你置山野間的生靈於何地?」
「淮山國人氏。」在北周的土地上,淮山國人氏還是錦陽國人氏都已經不重要了。易凊之從容一笑,「火的確是我放的,不過那是萬不得已而為之。您老不會為了山間野獸讓我賠命吧?」
老漁翁看著身邊的潺潺流動的河水,語氣中帶著幾分唏噓:「淮山國未曾滅國前,這條河就是北周、錦陽國、淮山國、三國的邊界。追蹤溯源來說,這條邊界的確立從淮山國建國就有,已經存在了一百八十餘年,更是風華驚艷的葉家老祖宗打下的江山。老夫我再狂妄,也不能踩著葉家老祖宗的功績,來殺他的後人。」
「我又不姓葉。」
易凊之的嘟囔被老漁翁聽的清清楚楚。
「你姓什麼都不重要,只要是淮山國的人,就都算是葉家老祖宗的後人。況且……。」老漁翁淡然的一笑,「山林野火是北周官府的事情,老夫犯不著替他們操心?」
「聽您老是意思,您不是北周人?」
「北周還沒那份榮幸。」
「那……。」易凊之遲疑了一下,試探著問道:「那您老不是姓顧吧。」
老漁夫玩味的一笑,下頜的銀須微微顫動,「怎麼?和顧家有仇?把我當成顧家那個假冒的大宗師?」
這是第二個人說顧家的大宗師是假冒的了,輕蔑的口氣和關穎達如出一轍。易凊之立時眼睛一亮,剛想問老漁夫是否認識關穎達,話到嘴邊,看到老漁夫嘴角掛著得譏諷的笑意,他又把話咽了下去。
「不殺我,那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你自生自滅吧!」老漁翁輕輕一跺腳,平躺在扁舟上的易凊之,感到一股巨力從背後傳來。好像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身子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離開了扁舟,「啪」一聲狼狽的掉落在離岸不遠的河水中。
踉蹌的站起身來,河水不深,勉強剛剛沒過腰部,易凊之站在水中,看著面帶得意的老漁翁大聲喊道:「老頭,你不厚道啊。」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謝葉家老祖宗吧。」老漁翁坐在扁舟上哈哈大笑。「
看著扁舟慢慢的加速,在平緩的河水中順流而下,易凊之輕聲嘟囔:「這老頭絕對的故意的。」
易凊之費勁的爬上岸,癱坐在細軟的沙灘上,看著老漁夫放舟逆流而上。老漁夫從頭到尾都沒說出他的身份,想來是天下有數的大宗師中的一位。偶遇一次也不算什麼,易凊之更沒想和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之間有什麼交集,淡然一笑之後,開始查看傷勢。
體力的透支不算什麼,自從患上惡性腦瘤之後,他已經習慣這樣的處境。不過後腰命輪卻有些麻煩。標誌著進入七品修為的那片嫩芽在命輪中消失了。剩下兩片荷葉狀的分叉,也萎縮的不成樣子。乾乾巴巴的表示因為他強用《天命輪迴訣》而受到的傷害。他不知道奇異視覺能否幫助他再次修復命輪,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左臂已經失去了直覺,兩處傷口急需處理,箭傷的膿腫依舊,苟豪留下的刀傷也沒有收口。雖然老漁翁隨意的一捏幫助他止住流血,也只是救急的應付。
想找醫生治傷,就必須找到城鎮。易凊之四處打量,觸目所見一片荒蕪,無從辨別何處有城鎮。至於回望山堡,兩天兩夜的逃命,早已無從分辨方向。
仔細的考慮過後,他看著遠處影影綽綽的大山,微微一笑,義無反顧的邁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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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幫我解決這兩件事嗎?我很貪心,想要票票和收藏的同時,還想有人在書評區誇誇我。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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