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遇見
顧萌萌試想過很多個讓她羞憤欲死尷尬難堪的鏡頭,也想到過她顧萌萌從此在康家人面前抬不起頭,甚至她連登在軍報上的有辱軍容風紀的批判新聞都想到了。
萬念俱灰。
早知今日,何必逃呢?
不就是懺悔拉著她的前男友向她宣布她解放了,而她顧萌萌則掉進了萬惡的舊社會。
喝得大醉或是一番羞辱也強過接下來的十幾秒啊。
當她被忽如其來的少校軍官拉進一個逼仄帶門的衛生間時,她怒睜著雙眼幾乎想把他用目光吞噬了。他。。用強的?不會是個假冒的色-狼吧,不會吧,她顧萌萌不可能那麼倒霉吧。。
嘴巴被他緊緊的壓握著,熱熱的呼吸攪得他臉上也是一陣不耐。
他俯低身體,趴伏在她已呈粉紅色的耳朵邊,輕聲說道:「不要亂動,也不要發出聲音,如果你還想保住你的清白名聲,我會幫你安全走出去。」
顧萌萌拚命地點頭應允。
只要他不是那個目的,做什麼都可以。
他又接著說:「現在,你轉過身去,不要回頭。。」說這話的時候,不知是他有意還是無意,溫涼的唇竟擦過她敏-感的耳際,惹來她的一身輕顫。顧萌萌刷的一下扭身面壁,不過她還是聽到他似笑非笑的一聲調侃:「還挺怕羞。」
顧萌萌咬牙。。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連帶著外面此起彼伏還夾帶著黃-色笑話的聲浪齊齊傳進了她的耳朵,不一會,歡快的尿液噴濺的聲音就嘩嘩的響了起來。
「啊。。。」
「哦。。。。」
「舒服。。。」
你看看,你看看。。令人驚嘆的元素又出現了。
顧萌萌微微一笑,把目光盯上了她眼前黑色的瓷磚面。清明透亮的畫面里,她露著美背正緊攥著可憐的軍服把一片大好春-色平白留給了身後的男人欣賞。
顧萌萌倏地轉過身來,可惜的是用力過猛,一個不穩,她直直的撲向了維持著怪異姿勢的少校的懷抱。
視線自然地下垂,然後她和他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兩人頓時呆住。
他。。。他。。。他。。
居然和外面的男人一樣!喔,有點像廢話,人家本來就是個男人。
居然和外面的男人一樣不打招呼就解褲子尿尿!咳。。。這個是顧萌萌多想了,人家只是解決正常生-理需求,走錯地方的應該是你老人家才對。
可為什麼呢。。。
為什麼讓她這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親眼目睹男人身上最私密的傳宗接代的物件。。看得還挺真切,連上面黑乎乎的毛髮都看得一清二楚。。算起來,這雖然不是她的處-女看,可是卻是看得時間最長最久最認真的一次。。上次是什麼時候呢?似乎是跟著報社的前輩去災區出任務時,協助軍醫處理一位骨盆碎裂的年輕士兵。。可那個兵蛋蛋的傢伙明顯比之這個要小了好幾圈。
小了嗎?
顧萌萌腦子一抽,忽然就抬起了眼睛擦著少校的鼻尖和他對視在一起。
這麼近的距離,想不看清一個人都難。
他確確實實是個極其英俊出色的男人,比康橋略深的膚色,短短黝黑的頭髮像是剛修剪過,看起來顯得英姿勃發,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在扇風,高挺的過分的鼻樑下是一張薄薄的唇,透著堅毅的下巴一看就和他身上的軍裝極配。
不僅僅是樣貌上和顧萌萌心底藏著的那個人太過相似。還有來自鼻尖挨蹭在一起呼吸相聞的氣息。他不像康橋身上總是帶著優雅知性的男用高級香水的香氛,他的身上揉合了一種草木和汗水交織在一起的氣味,一種槍械的厚重味道,一種泥土自然的味道。。。顧萌萌吸了吸鼻子又聞了聞。。。最後確定了這個人是抽煙的。
說來挺奇怪的。
顧萌萌打心眼裡喜歡這種味道。她23歲進軍報,跟著敬佩的前輩下基層,深入災區支援,冒嚴寒,斗酷暑,什麼樣的艱難都遇到過。可她仍然覺得自己選了一條正確的人生之路,她喜歡軍報的神聖和不染塵垢,也熱愛能實現她如人生理想的地方。。所以,這多年下來,她接觸最多也熟悉到骨子裡的便是這種混合著綠色軍營的氣息,屬於男子漢們的。。。男人味。
「哎。。。戰友。。還沒占夠便宜?」
頭上的調侃宛如一道驚雷喚回了顧萌萌拋了錨的思緒。
她小兔子似的驚跳到一邊,脊背緊緊的貼著身後沁涼的牆壁。
「你好,我是陸軍368**部隊的少校營長康威。。很高興有這樣出人意料的「緣分」可以和你相識。」陸軍少校康威早就整理好了衣裝,向眼前的女人自報家門。
康威。。。康威。。。。康威。。。
康橋。。。假婆婆。。。康司令。。。。
電腦照片。。。。婚禮。。。
顧萌萌的腦中忽然變得一片清明,她霍然明白了一件事實。。就是這世界果然是圓的,圓的不能再圓的大圓盤。。。
「康威?你是來參加你哥哥的婚禮的?」
康威一怔,笑著點點頭,臉上的笑容燦爛到令顧萌萌心虛了那麼一下。
「你是誰?你認識我哥?」
何止認識這麼簡單。。。如果不是發生之前的變故,恐怕你還得恭敬地稱呼我一聲嫂子呢?
顧萌萌點點頭。。然後她讓康威扭過頭去,大方的抖開了手裡的軍裝,迅速的穿好。等情緒什麼的都恢復正常之後,她才讓表情有些古怪的康威扭了過來。
「你好,我是解放軍報的記著顧萌萌,相信不久之後你就會知道我是誰了。。今天的事,謝謝你。日後若還有相逢的機會,我會還你這個人情。」
顧萌萌朝他微笑一下,無多言語的拉開了小門大步走出了JQ的產生地。
不出所料,外面緊跟著想起了一聲男人的驚叫:「哇靠!這丫軍裝小妞真帥!」
康威笑了笑,低頭彈了彈胯下有些蠢蠢欲動的傢伙,指著亮如影壁的瓷磚牆面說:「你丫就是面鏡子,什麼不該看的都被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