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亡者歸墟,生者順服!
第7章亡者歸墟,生者順服!
足跡雜亂的紅土上徒留下篝火餘燼,還有已無法使用的生活棄品,偶有零零星星的惡魔草夾在岩縫中點綴荒涼,無怨無哀的任憑風吹沙打。
這些是血盟衛以及喬拉的眼中之物,他們聽從卓戈吩咐,正隱於隘口兩側的高丘上張望。
丹妮引領著老弱族人深入了紅土荒原,讓此地恢復了死寂,也激起了他們心中的悲涼感。
「嘶」
忍痛的抽氣聲,不時鑽出臉色泛白的喬拉爵士之口,他為了丹妮,和卓戈先前的血盟衛決鬥當晚所受的臀傷還未痊癒,每次騎馬上馬都疼得直皺眉,就算現在趴著不動也十分難受。
不止是他,其他三個人也沒好到哪裡去,雖然他們無病無傷,但因幾近無休的奔波,已然筋疲力竭。
若非馬王堅持讓他們離開,四人根本連抵擋住獸潮十息時間的體力都沒有。
血盟衛中心思比較細膩的喬戈不禁心想,恐怕比自己還勞累的卡奧已葬身獅腹了吧?
單刀匹馬獨對白獅族群,生存下來的幾率幾乎小到可以忽略了。
雖然才等了不算太久,但是再呆下去,好像也只是無謂的等待而已。
沒了卓戈,那龍之母便是唯一的領袖了。
由於這八九不離十的猜測對諸神極其不敬,喬戈猶豫了好一會,方才吞吞吐吐的朝身邊的拉卡洛建議道:「已等了兩個多小時,但還是未見卡奧的蹤影,我們要不叫上阿戈,喬拉繼續上路,去追趕卡麗熙吧?」
拉卡洛何嘗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受困於騎馬民族的風俗教唆,以及身為血盟衛應當遵守的誓言,才導致他不欲深思。
「再等等吧,雖說卡奧和卡麗熙從外表看是血肉之軀,但出現在他倆身上的神跡不斷,或許他能安然無恙也說不準?」
剛剛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北方揚起了如雲霧蒸騰的濃郁飛塵,還隱隱傳來了滲人的獅吼聲!
喬戈二人,以及對面高丘上的喬拉二人神經霎時繃緊,攥緊手中的弓與箭,死死的盯著聲源處,絲毫不敢放鬆。
很快,他們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策馬狂奔而來,那人的身後則緊隨著一片會吼叫,會快速移動的雪白!
只憑那遠超常人的魁梧上半身,還有那雙大長腿,四人便知曉了來人的身份,必是他們的卡奧卓戈無疑!
謹記卡奧當時的囑咐,隨時準備點燃箭頭射出的血盟衛凝神屏氣,只待其一聲令下。
速度太快,卓戈很快就縱馬進入了隘口,但他並未高聲吩咐讓四人放箭稍微阻攔一下獅潮,便徑直衝向了由高欄包裹的小山丘。
還好他先於獅群跑路,而且在脫離大草海之前,憑著熟悉的地利戲耍了凶獸一番,所以他勉強還能領先眾獸。
他看準高欄處大開的小門,一溜煙沖了進去,堪堪在白獅進入之前關上了可閉合的堅固欄門。
安全了,卓戈完全放鬆了自己,直接向後一躺,來了個自由式滑落,隨後像只曬太陽的烏龜般,慵懶的張開四肢,大口大口的「呼呼」喘起了粗氣。
「吼!嗷!.」
任密密麻麻的白獅湧上,攀門啃柱的胡亂折騰,他坦然自若,當它們不存在。
因為此時他擔心的對象,已不是這些令人頭皮發麻的猙獰惡獸了,而是應該快趕過來的馬戈一眾人。
白獅乃是攀樹能手,既然有心招惹它們,卓戈豈會沒有準備?
他早就吩咐族人在每一根構成圍欄的材料上塗滿了滑膩膩的馬油。
在隘口高丘上,被底下大場面驚得合不攏嘴的四人注視下,卓戈休息了好一會,這才伸著懶腰起身,抱緊不堪顛簸,正在嗝奶的白獅王儲,悠哉悠哉的走到了安放著簡易投石機的小丘最高處。
做了幾組伸展運動后,他屈膝奮力一彈,一屁股坐在了吊杆上,輕撫著幼獅的白毛,充滿閒情逸緻的看著北面,哼起了前世的流行小調。
陽光越來越炙烈,卓戈口渴難耐還能忍,但幼獅好像是餓了,張開嘴巴,露出稚嫩的小尖牙,不流眼淚的嚎哭起來,吼得越來越小聲的獅王聞聲,眼睛都快急爆了!
馬戈久等不來,無聊的卓戈開始找樂子了,瞪圓眼睛,擠出最凶之相,對著拿他無法的獅王就是一頓數落:「看什麼看?比眼大,比誰凶嗎?嘴干吼不出聲來了吧?」
碰上這樣的爛人,就算是聽不懂人言的野獸也無語了,靈智似乎不低的獅王,好像已明白鬧騰無用,遂漸漸收起狂躁,選擇了養精蓄銳。
眼看獅王伏地休息,白獅們也參差不齊的依樣畫葫蘆,只勃發出自然的低吼聲,不再瘋狂了。
卓戈見狀,不禁對領導有方,一個小小的舉動便威震全場的獅王,泛起了些許惺惺相惜,這種感覺只有絕對霸主才能領會得到!
若知曉他的想法,獅王應該只會把他看作二百五,畢竟這世上哪有單幹,搞綁架威脅的王者?
氛圍一時間變得蕭殺,突然,被卓戈緊盯的獅王有了異動,它靈活的雙耳一顫,猛地站起身來看向北面,並再次露出了惡獸的標配表情,呲牙咧嘴!
就在卓戈隱隱有了猜測之際,所有的獅子都躁動了起來。
他很清楚,引起白獅不安的絕不是他,感應力比人類靈敏的凶獸,是被足以讓它們重視的情勢驚動的。
看著遠方再度揚起的灰塵,卓戈跳下吊杆,嘴角微皺,似笑非笑的輕語了一聲:「終於來了!追我一路辛苦了,一會讓你們嘗嘗塗抹了香油的烤肉!」
說完,他便忙碌了起來,首先扭動絞盤轉緊水平繩索,將吊杆拉至接近水平的位置,而後把一罐香油放在了吊杆頂端的木勺上,最後掌握住絞盤,只待馬戈一行人趕到最佳落點隘口處,便視情況而定,將手鬆開。
喬拉等人居高臨下,不時關注著卓戈的一舉一動,通過看他操作的一系列舉動后,已經明白他的打算了,隨即把箭矢放在最順手的地方,只待他發出信號,就點火射出去。
形勢一如他們所冀望的方向發展,馬戈不僅率眾挺進了隘口,竟然還叫停了他的卡斯部眾。
前方的紮營處,馬戈呆過一些時日,所以很熟悉,但他一眼望去,人卻沒看到,反倒看見了一大片開始面向他的蠕動雪白!
馬戈其實早就能趕到此地,但是獸潮的動向太過明顯了,導致他想讓白獅先行去捕獵一番,然後再趕過來坐收漁翁之利。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竟然目睹了超乎他想象的震撼畫面,他原本以為最多也就一兩百頭,沒想到傾巢而出了!
「家園遭焚,但大草海廣闊無邊,哪處去不得?就算是血痕獅王主導,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有如此凝聚力啊!到底是何因讓這些畜生全都聚集在了此處?」
就在馬戈驚疑不定之際,能解惑的人主動找上他了。
卓戈熱情的向他打起了招呼:「喂,馬戈,吃了沒?」
這聲音一眾騎馬戰士都很熟悉,而且那道隔著雪白,在大草海無人可比擬的高大身影,足以表明了他的身份。
一時間令這些原本屬於卓戈的蠻人,三三兩兩的發表起了感言。
馬戈的心咯噔了好幾下,大駭道:「卓戈,你居然解開了血魔法!」
這一來一往的隔空對話太過洪亮,太過肆意了,白獅以為他們在挑釁,呲牙探爪準備暴走了。
對於卓戈,它們是可望不可及,但馬戈等人就不同了,致使白獅紛紛將兇相對準了隘口方向。
不過獅王意在圍欄中,而非那群瑟瑟發抖的傢伙,嘶啞的嚎叫兩聲,便令眾獸恢復了蠢蠢欲動。
原本想溜的馬戈,眼見氣氛變得緩和,他炸起的汗毛才敢回落,等待時機再炸起。
卓戈見狀,暗自把獅王的祖祖輩輩都罵了個遍,然後帶著些許期盼,嘶聲力竭的接住了先前的話題:「對啊!你的王重生了,你不該下馬跪拜嗎!?咳咳!」
無毛男中氣那般不足,就像差點把肺都咳出來的節奏,馬戈原本對他深刻在心的懼意霎時大減,腦子一熱,放聲鄙笑道:「呵!我如今只跪拜賈科卡奧,你一個已失去鬚髮,跌落馬背的氣虛弱者,已經沒有資格獲取我的忠誠了!你能活過來,真是意外之喜,想必把你的頭顱帶回去,馬王會非常的高興!咳咳!」
用氣過猛,他也差點把肺咳出來了。
但晉陞為寇,擁有了自己的卡斯部隊,令他變得異常的狂妄自大,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卓戈的面色冷到了冰點,滿覆寒意的吼道:「既然如此,那就沒得說了!不過來者是客,我不準備一頓豐富大餐待客,就太不像話了!」
這話聽似通俗,實則深邃,馬戈一時間捉摸不透,忍不住伸手撓了撓腦袋。
話不投機半句多,卓戈表情瞬變,笑容滿面的以手貼胸,腰身微微一彎,彬彬有禮的對著不明所以的獅王說道:「大塊頭,我讓你換換口味吃些熟肉,馬上就好,一會請盡情的享用。」
做完紳士,他變成了惡魔,鬆開抓住絞盤的手,一罐香油立即升空,劃出一道弧度姣好的拋物線落向了隘口。
「啪!」
躲避不及的一名騎馬戰士被砸中,瞬間頭破血流,罐子也隨之爆碎,香油四溢,他身子一偏,重重的摔落於地,掛了!
部隊霎時騷動起來,看清只是一罐香油而已,馬戈安心了,覺得只要小心躲避,威脅不大。
他現在有心跟獅群硬耗,想著待獸潮退去,便出手抓住卓戈,逼問出丹妮的下落後,就一刀把他砍了。
自以為聰明,實則比獅王還笨的馬戈,也不想想前方乃是生命禁區紅土荒原,堵住了凶獸的退路,還無腦的選擇堅守於此。
「不要慌!不要退!注意落物!」
得到寇近乎多餘的提醒,有了防範后,果然莽漢們被砸中的幾率變小了。
殺傷力幾無,惹得馬戈鄙夷不已,放聲調侃道:「哈哈哈!昔日縱橫大草海的卓戈卡奧,現在竟然連石頭都搬不動,只能以油罐充數,看來你的統治真的結束了。」
卓戈冷笑著不理會,專心的將香油罐差不多拋完后,正準備把燙手山芋血痕幼獅也拋過去,以此挑起野獸與野人之間的戰事,順便把兩股敵方一鍋端了。
小傢伙不知是否猜到了他的打算,低聲嚶嚀著,無垢的大眼中竟然泛起了代表悲傷的霧水,對他又是磨蹭,又是舔舐,構成了一副討好他的萌樣。
想想這小傢伙被他狠揍過,卻依然可人,毫無戾氣,就受不了它這樣的天真無邪,卓戈只好長嘆著作罷了。
「哎看來你命不該絕。」
嘆畢,卓戈只好退而求次了,開口勃發出了來自生命的吶喊:「放箭!」
這一聲喊,不分品種全場俱驚!
馬戈終於察覺到了極其壓抑的危機感,他除了沒留意不會下刀子的天空,放眼四掃,但就是找不到源頭,直至一根根稀疏的火箭射向兩端的出口,點燃覆滿了香油的地面,他這才驚覺,不過已經晚了。
相對的兩方,非常有默契的阻住敵人退路后,便開始拉弓亂射起來,不思箭箭射中人,只要能點燃沾了香油的物體就行。
馬戈的卡斯部隊亂作一團,近三分之一的戰士都被烈火焚灼了,此時火人們將千言萬語全都匯成了一個不斷重複的字:「啊!啊!.」
到處都是香油,個個都自顧無暇,滾地撲火只會越來越旺,也無人敢救,幸運之人只能倉惶的看著同伴被燒死,或重度燒傷失去戰力!
卓戈的戰略部署,充滿了勇氣與精妙,竟能以五人還未流汗的力氣,就輕鬆摒除了敵方近三分之一的人馬!
又刺激又過癮,血盟衛無法抑制內心波動,直接現身,站在丘頂邊射邊叫,宣洩著從未如此強烈的興奮,為馬王喝彩。
「卓戈卡奧無敵,他是無敵的!」
卓戈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沉寂許久的熱血再次沸騰,這樣的榮耀,才是他想要的。
不過現在高興得還太早,香油為基礎燃料,無論是從後續火勢,還是耐久度都不如燎原大火。
身經百戰的卓戈知曉這點,所以他並未飄得太厲害,想抓緊時間痛打浴火狗!
體表無油的馬戈很幸運,也很滑頭,沒有被失去方向感的亂竄「火伴」連累到,咬牙切齒的硬挨著令人幾乎窒息的高溫以及刺鼻氣味。
他想驅馬蹚過火海,直接去面對比較溫柔的獸潮,但他被高丘上的人重點關照著,箭矢頻頻出現在他的前路,導致他根本得不到解脫。
「卓戈,我要將你千刀萬剮,再用烈火燒成灰,讓你無法進入夜晚的國度,以告慰我兄弟的亡魂!對了,死你一個不夠,我還要讓你的女人,也為我的兄弟陪葬!」
怒氣難抑,馬戈氣憤到連面容都扭曲變形了,此時他的猙獰模樣,完全不下於此地最凶的血痕獅王!
其實他如此憤怒,並非完全是為了他死去的部眾,讓他最在意的是好不容易才撈到的人馬,竟然才短短几分鐘,就銳減到了這個程度,這樣會讓覬覦他「寇」這實權稱號的人,抓住機會把他踢開的!
強者為尊,這是多斯拉克人深入到骨髓里的奴性,所以註定會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馬戈才會如此抓狂失控!
不過他的狂言觸到了卓戈的逆鱗,那就是這個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丹妮莉絲,坦格利安!
卓戈顫抖著,潛藏的瘋狂基因蔓延至了他的全身,開始泛紅的雙瞳已容不下馬戈的存在了!
殺氣騰騰的卓戈解開腰帶,把血痕幼獅放在地上,拿起一罐香油,扯掉封條,走到坐騎前,從頭到尾的把它淋了一遍。
而後卓戈用雙手捧起僅剩的香油罐,將之高高舉過頭頂,緊接著猛地發力,以雙掌蠻橫的把罐子硬生生的擠爆,任香油傾瀉而出,從他的頭頂一直滑到了腳跟!
「呼」
來了個深呼吸后,他拾起火石,用彎刀一滑,火花霎時跳耀激射,點燃了他身上的香油,令他再次化身為了火人!
卓戈這不要命的瘋狂舉動,直接震撼住了所有關注他的人與獸,就連見識過的獅王都人性化的脖子一歪,驚呆了!
這些傢伙當中,當屬馬戈最驚訝了,眼見卓戈竟然玩起了自焚,正覺不可思議之際,被一支從天而降的火箭射中了大腿!
「嗷!」
馬戈痛得發出了獸吼!
「哈哈哈!」
命中大魚的阿戈,興奮的狂笑起來,知道卓戈是不焚者,要數最淡定的人,就是他們四個了。
就在此時,幾道尖銳的厲嘯聲同時炸起,響徹了這方天地,除了無暇理會其他的大忙人,所有的眼睛盡皆被吸引住了!
噝噝,嘎嘎.!
咴兒!
素有大草海第一猛獸之稱的白獅們,被從未聽到過的怪嘯連續撞擊心坎后,不約而同的集體收了聲,縮頭縮腳的模樣像極了碰到老虎的小貓!
卓戈驀然回首,循聲望去,驚見丹妮騎著她的小銀馬出現在了極目盡頭,她的身後人影攢動,頭頂和肩膀則站著扇翅長嘯的三頭小龍!
卓戈一時間哭笑不得,不知道該稱讚丹妮有情義,還是該罵她就是個十足的大笨蛋,非要前來送死!
不過來都來了,是生是死就看命夠不夠硬了!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卓戈擦掉手上的火焰,一把抓住呆萌的幼獅後頸皮毛,翻身上了馬背。
「轟!」
無辜的坐騎被他蓄意牽連,燃起了熊熊烈焰,與他相得益彰!
不過兩者的感受相駁,一個如泡溫泉,一個卻疼得發狂,如臨煉獄。
卓戈強行控制住馬匹,一臉決絕的打開柵門,霸氣側漏的沖了出去。
白獅天生怕火,尤其是剛經歷過一場差點喪命的燎原大火,面對這麼一大團散發著刺鼻氣味的火焰,在陰影和恐懼的影響下紛紛退避,唯有獅王的頭最鐵,再一次撲向了火團,可惜它躋身於獸潮中不好發揮,導致衝力不夠,結果比之前還失敗,又被狠狠的撞飛了!
趁懼火的野獸凶性暫時收斂,卓戈成功的越過雪白,沖向了火勢變小的隘口。
「嗷吼!」
獅王簡直快瘋了,己方佔有絕對優勢,居然讓一個人類如入無物之境,一次又一次.
擔心王儲,它顧不得五臟移位的疼痛,口爪並用的推搡撕咬周身的廢物,讓它們去追趕卓戈。
不上就會被咬傷或咬死,獅王多年積累散播的凶威,還是略微大過於火團的,獸潮再次涌動,一個推一個,令處於最前方的倒霉敢死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卓戈回頭見狀,不懼反喜,因為他的計劃雖有坎坷偏差,但終歸回到正軌了。
如此一來,可以盡情的大開殺戒了。
「降者不殺!」
卓戈大喊著衝進了火海,話是這麼說,但他根本沒給背叛他的卡拉薩開口機會,相逢便揮刀,然後血光乍現!
被他引來的獸潮看似兇猛,實則只敢攻擊身上沒火的擋路人,幾近一天一夜未進食,它們得到了卓戈許諾的款待,啃咬起了熟透的死馬。
導致真正糾纏卓戈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無畏的獅王,如此一來,令他的壓力大減。
最強卡奧不是人給的,而是卓戈踏過屍山血海戰出來的,此時他的霸者兇悍盡顯,看似大開大合的刀法暗含靈巧,猶如揮動著死亡之鐮的煉獄使者,一路就像砍瓜切菜般隨意,單刀匹馬便將被大火摧殘過的騎馬戰士殺至膽寒,漸漸的無人再敢攖其鋒芒!
除了馬戈,但大腿插箭的他,根本就抵不住殺紅眼的卓戈三個回合,便被他的刀勁震翻在地,脖子貼上了一股冰涼。
「哼!你的實力,遠遠及不上你的嘴厲害!」
卓戈不屑的說著,把幼獅往火身挪了挪,震懾住了又欲進攻的獅王。
被疼痛和死亡陰影籠罩的馬戈,霎時變得頹喪,露出了自暴自棄的扭曲表情。
還活著的戰士,眼看首領命在旦夕,而他們再次被卓戈的無敵戰力俘虜,投降已成為了他們此時唯一的念頭。
「卓戈卡奧,我投降!」
「請再給我表達忠誠的機會!」
蓄辮人一邊拚命抵擋凶獸的撕咬,一邊大喊著選擇了再度臣服。
他們對卓戈一直有著難以言喻的安心感,就好像沒有他做不到的事,向他臣服,想必馬王能解救他們脫離白獅的尖牙利爪。
卓戈不假思索便點點頭,接受了他們的回歸傾向。
在他思來,只要自己保持著霸者姿態,這些表裡不一的傢伙,反骨便會潛隱,而且現在急需人手,所以沒理由拒絕他們。
大勢已去,馬戈想苟活下去,他深知在這個霸道男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容驕傲,於是他沒骨氣的祈求道:「卓戈卡奧,我願意再次向您立誓,以生命為您效勞。」
但卓戈並不接受他的歸降,冷冷的答道:「你的命不屬於我!」
說著,他大手一揮,吩咐向他靠攏的戰士道:「綁了,交給卡麗熙處理!」
馬戈侮辱並殺害了丹妮極其看重,在羊人城鎮外拯救的少女埃蘿葉,她恨其入骨,所以卓戈想把他交給妻子發落。
火焰出奇的在卓戈身上燃燒了很久,現在還未熄滅,他掌握著王儲的生命,驅動已瀕臨死亡的坐騎,緩緩向前移動,朝遍體鱗傷的戰士喊道:「都跟著我走!」
未死之人聞之,趕緊驅馬或步行,跟著他越過獅王,穿過滿是敵意的雪白,走向了不敢進入死境的丹妮所在地。
丈夫猶如真龍附體,神勇無比,令丹妮感到了無盡的榮光。
卓戈每接近她一點,她的心臟就會猛地收縮一下,直到開始劇烈起伏,使她喘起了急促的粗氣,渾身開始發燙,此刻她很想被那英偉的男人征服。
來到丹妮面前,任憑還不會飛的卓耿攀上肩頭,伸手摸了摸妻子的俏臉,而後調轉馬頭,將白獅王儲高高的舉起,開口暴吼了一聲。
「亡者歸墟,生者順服!」
卓戈猶如戰神般的表現,強勢俘虜了所有人,紛紛雙膝跪地,朝他跪拜!
似乎被他影響,幼獅顯得很興奮,也張嘴奶聲奶氣的咆哮起來。
「嗷嗚嗚吼!」
不知是否它在以獸語下了命令,野性難馴的白獅們,竟然一頭接一頭的伏在了地上,朝拜著它們的王儲,抑或卓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