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獻祭提前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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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歷史的時候又到了。
王威和高君雅想搞李淵,這事放在史書上講也就是一小段。但真正來到當時的歷史場景之中,這兩個人私底下肯定商議過無數次了。
眼下正廳裡面談話的主題,舞馬用屁股想都能猜得到。
說實話,王威和高君雅想弄死李淵舞馬可以理解,畢竟是楊廣的心腹。來太原就是受了楊廣的指令專來監察李淵。
要是李淵真的造了反,二人皆有不察之罪,掉腦袋是輕的。
而這位田參軍,本來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何苦參和到必死之局中呢。
身為隋唐野史發燒友,穿到了隋末大事件中,說心裡沒有一點點躁動是不可能的。
在確保自己能活下來的前提下,舞馬當然想親眼見證每一個記載史書中的事件,看看史書中沒有提到的細節,不過從目前的情形來看,歷史歪了不止一點點。
史書中講,司兵參軍田德平多少也是個識時務的。
晉陽起兵之前,田德平的確看出形勢有點不大對勁,準備建議王威和高君雅查一查募兵的事情,結果讓造反派活躍人士、武則天的老爹武士彟勸了一通,說人家李淵是唐國公、太原老大、兵頭子,王威、高君雅不過是李淵手底下幹活的,李淵都沒讓他倆查,他倆怎麼查?查了又有啥用?這哥倆又不是傻子。
田德平聽了果斷放棄。後來事實表明,王威和高君雅多少還是冒了點傻氣的。而田德平則在李淵起兵后成立的大將軍府內做了參佐,和老哥倆天地相隔再也不見。
舞馬再看眼前的田德平,顯然涉事極深,一心為大隋除暴安良,奔著斷頭台去的架勢。
「眼下諸事與正史不合,那麼王威和高君雅的結局也未必是史書講的那樣。我絕不能想當然,以為自己定無性命之憂。」
想到這裡,舞馬先前因為王威高君雅雨祭在正史里最終泡湯而略有些淡定的心態終於繃緊了一些。
正廳里三位忠臣說話的聲音本就不大,舞馬離得又遠了一些,聽著飄飄渺渺,幾乎沒落著一句。
舞馬略作思量,馭著灰蛇往三人方向游去。身後的拉扯之力愈拽愈緊,彷彿是從後邊密室自家身體處順出一根彈簧拽住了灰蛇。
「老兄,別拉了,讓我聽聽他們都說了啥。」
舞馬往前遊行七八米,便寸步難移了。
好在到了這個距離,三人說話的聲音漸漸清晰明了。
只聽王威說道:「田參軍這次以血為祭,測出李淵必有反意,可謂立了大功,我日後一定奏稟聖人為你請功,加官進爵飛黃騰達,一定指日可待。」
舞馬心頭一凄,原來拿自己的身體獻祭就幹了這麼一件不靠譜的事。
李淵有沒有反意,直接問自己不就好了,何必見血呢。
田德平拱手道:「多謝郡丞。其實,升不陞官不重要,我不過是想為主君盡忠而已——」
「那我就不與聖上說了,」
王威道:「田參軍高風亮節,兩袖清風,功名深藏,真是讓人敬佩。」
田德平哪料得王威這麼實誠,忙道:「加官進爵不重要,光宗耀祖還不錯……田某做官只求為黎民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旁高君雅卻見縫插針說道:「活人的功勞我們都請了,壯士捐軀豈能忘卻?事成之後,密室之中這位小郎君的功勞,也不可不提。」
「李淵已經把刀架在你我脖子上,」
王威最近特別煩這個常常拎不清狀況的高朗將,氣道:
「還管什麼死人祭品的功勞。我平日里就覺得你婆婆媽媽,不像個做大事的。現今反賊勢大,我們步步驚心,如履薄冰,你怎麼還是這般德性?」
「濫殺無辜,豈是忠義之士所為?」
高君雅說道,「若非李賊募兵有詐,掩人耳目,大勢已成,我豈能許你們為非作歹,行此巫蠱之事。」
說著,轉頭去瞧田德平,
「過幾日就是祈雨大會,這第二次血祭我亦同意。
但咱們事先說好了,有兩件事情一定要做到,第一,血祭請來的鬼神除了對付李淵,還要真的能祈來一場大雨,讓我晉陽飽受久旱之苦的百姓一嘗甘露的滋味,讓乾涸的土地飽受滋潤,以至今豐收無虞。第二——」
「第二,」
田德平很快接過了他的話頭說道:
「獻祭之時,給密室裡面這位小兄弟一個痛快,讓他少受點活罪是不是?郎將叮囑過許多遍,我自然曉得。」
「你還須與我保證,」高俊雅道:「血祭之後,這位小郎君魂魄得以安息,不會成為孤魂野鬼,也不會形神俱滅、不入輪迴。」
「婦人之仁。」
王威冷哼一聲,投給高俊雅不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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