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不過是人盡可夫

看了看鏡子中臉色慘白的自己，沈星星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自作孽不可活，她算是知道這幾個字是怎麼寫的了，這不，她的小阿姨賈文麗的電話好巧不巧地就來了，這分明就是來監察她的。

「最近過得怎麼樣？胃有沒有不舒服？」賈文麗是知道自己這個侄女的，一個人在外面闖蕩，都不知道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半天沒聽到她說話，准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沈星星佯裝著微笑說：「沒事，我好得很，現在在外面應酬著，不好意思接電話。」接著又說了一會兒，不過念及今天還有任務在身，也不好再把時間花在這裡了，連忙掛掉了電話。

這一幕，尤其沈星星的笑容在段絨絨的眼裡看起來卻特別刺眼，剛剛見面的時候，她是當不認識他嗎？以為她愧對自己，沒想到卻碰到她那麼開心地講電話。

難道碰到他她就那麼不開心嗎？非要找借口離開嗎？

段絨絨心裡很不舒服，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他認為自己沒有錯，錯的都是她，居然玩弄自己的感情，沒想到一個月過後，她還是那副模樣。

既然這樣，他也沒有必要對她客氣了，好像今天段總暗示自己等會兒就把她帶到他的房間，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傻子，居然被自己的上司帶來作為賄賂的禮物，卻一點都不知情。

全部人都歸隊了，繼續在聊著生意場上的事情，沈星星不感興趣，一直都沒有加入，只是悶悶地在吃菜。

「這裡的菜不合沈小姐的胃口嗎？」段總猥瑣地笑著，這個女人是怎麼看怎麼順眼，雖然僅僅是化了一個淡妝，但是卻絲毫沒有掩蓋住她身上的光芒，標準的身材，精緻的臉蛋，果真不愧是一個尤物啊，怪不得王大川經常在他的面前說呢。

突然走進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沈星星仔細一看才忽然意識到，原來這個女人就是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明星宋玉，以前一直以為明星離自己多麼遙遠，而今卻能和她同台，不可置信。

宋玉看了看酒席之中唯一的女人沈星星，眼神里充滿了敵意，腦子裡還在回憶著剛剛那一幕，她日思夜想的金主終於給她打電話了，她還高興著，誰知道卻是讓她十分鐘之內趕來這個飯局，而她也注意到，段絨絨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了沈星星的身上。

宋玉也不惱，反正她有的是機會，她輕輕地靠坐在了段絨絨的旁邊，用烈焰紅唇輕輕地吐出一句話：「討厭，也不早點叫我來，快吃完飯了才知道叫人家，一點誠意都沒有。」

這發嗲的聲音著實讓沈星星對這對男女噁心了，她想離開，但是卻不能，只能默默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碗筷，卻再也沒有了食慾，只能安安靜靜地忍受這一切。

段絨絨用餘光瞟了一眼沈星星，脫下了手上戴著的鑽表，塞到了宋玉的手裡，說：「這是補償你的！」

沈星星嗤之以鼻，這還是她從前認識的段絨絨嗎？玩弄別人的感情於鼓掌之上，而且還用財物去打發女人，跟這些不明不白的女人攪和在一起，真不知道這一個月他是怎麼過來的，抑或他的本性本應如此？

沈星星不敢想象下去了，拿起面前的杯子，就往自己的嘴裡灌，段總很滿意她的動作，與王大川鬼鬼祟祟地相視一笑，計劃快要成功了。

喝完之後，沈星星就後悔了，她的臉色也更加蒼白了，胃不好，本來就不能喝酒，她還喝了那麼多，而且剛剛才下肚的這杯酒，估計夠嗆，夠她這一晚上受得了，她暗暗叫苦不迭，只能寄期望於應酬快點結束，好回家好好洗個澡，睡個覺。

頭腦越來越暈，似乎有人不停地在自己的面前晃，沈星星暗暗告誡自己要暈也得要回家再瘋，無論如何是萬萬不能在外面發酒瘋的，不然鬧出什麼笑話的話，她也不好怎麼收場，迷迷糊糊中，她被人抬著，遠離了這個包間。

她感到慶幸，應該自己的內心終於不再那麼壓抑了，因為終於離開了他的視線。

段絨絨看了看這個一直在扯自己身上衣服的女人，今晚是他的獵物，不是嗎？她已經被她的公司送到了他的床上了，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來的折磨會不會更加痛快呢？

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最後一絲殘存的仁慈之心也消失殆盡了，對於沈星星這樣的女人，沒有必要對她客氣，為了錢什麼都能幹得出來，沒準已經是人盡可夫了。

段絨絨俯下身，大手抓起她的肩膀，想都沒想就把她拎了起來，原本以為很重的她，沒想到抓在手裡卻是一點分量都沒有。

這一刻，心裡卻頗有點憐惜。

不，他不該同情這個女人，他在心裡嚴重警告自己，提醒自己要記住自己以前受到過的傷害，他才是受害者！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子，空有精緻的外表，實際上靠著一張清純可人的外表在玩弄別人於鼓掌之上。

越想越氣憤了，他把她置於浴缸里，放滿冷水，他就是要讓她看清楚他到底是誰。

沈星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渾身都在發抖，彷彿置身於冰窟里一樣，她想睜開眼睛，但是意識迷離的她，無法集中精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是應該在飯局上才對嗎？

身上也熱得很，現在自己所處的狀態可謂是冰火兩重天了，但是她又不想睜開疲憊的雙眼，她情願自己就這樣睡著，而什麼都不用想，不用理會這個世界的紛擾，這一個月來，她無時無刻不在努力著，就為了自己有朝一日能夠配得上那個男人。

曾經的她，很卑微，不敢去愛，甚至為了錢去出賣自己的靈魂，失去了愛情，但是因為更重要的東西擺在自己面前，她不得不如此抉擇。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她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後悔，但是她現在不後悔，後悔葯似乎也不是她的專利，就算是再後悔，她的選擇還是不會改變的。

冷熱交替，她胡亂地扯著身上的衣服，香肩半露，她下意識地認為這就是自己的家，自己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

但是迷迷糊糊中，怎麼覺得這個浴缸那麼舒服呢？根本就不是她能買得起的。

面前黑色的身影突然闖入了視線，沈星星閉上了眼，這個身影很熟悉，熟悉到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忘記的。

「我怎麼會在這裡？」呢喃出聲，但是半天都得不到回應。

沈星星不放棄，接著說：「段絨絨，你怎麼……會在這裡？」說話有點迷迷糊糊的，但是她不願意讓自己清醒過來，如果真的是他的話，如果這不是夢的話，她情願自己永遠都不用清醒過來，至少在夢裡能擁有他。

段絨絨覺得可笑，這個女人到底在幹什麼？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麼誘人嗎？她的美麗他是見識過的，都說一見鍾情是假的，但是沒有美麗的外表怎麼會讓人耳目一新，在心底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呢？

他壓抑著自己的情思，今天他是來報復的，不是來同情這個女人的，他抓著她的頭，打開了冷水，使勁兒地沖在她的頭上。

當她的頭髮凌亂而濕漉漉，糟糕的樣子連一個乞丐還不如的時候，段絨絨惡狠狠地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星星渾身像爬滿了螞蟻一樣，很不舒服，眼前晃動的人分明就是段絨絨，她下意識地回答：「我……知道，你就是段絨絨！」

「很好！」

段絨絨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既然她不拒絕的話，他也沒有做柳下惠的道理，畢竟這個女人曾經傷害他那麼深，讓他在花叢中徘徊了一個月之久，這些賬，今天就一併算回來！

當外衣被無情地撕碎的時候，沈星星撐起疲憊的頭，驚恐萬分地問：「你……你要幹什麼？你怎麼在我家裡……你要對我做什麼？」

越是喋喋不休，就越有征服欲，段絨絨此時就像是一隻怒吼的獅子，眼神凌厲地盯著自己的獵物，意思就是她今天無論如何也是跑不掉的。

「都人盡可夫了，到了這個地步何必再裝呢？」段絨絨審視著她，企圖從狼狽的她身上找尋什麼影子。

「你根本就是胡說，我沒有！」

沈星星真的怕了，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曾經認識過的那個溫文儒雅的他，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分明就是一個惡魔，要是天底下有後悔葯吃的話，她情願自己今晚不曾赴約，就算是被罵，被指責也是無所謂的。

這樣一想，她緩過神來，她為什麼會暈倒，為什麼感覺到那麼不適，冷熱交替？王大川呢？她不會就扔下自己一個人先走了吧？哪有這樣無情的人呢？

無數在電影或是在電視上發生的情節，難道今天就要發生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