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好，奧黛麗
這是個不可能有答案的問題，但是至少在這短短片刻，飛艇中的所有人都覺得至少自己，已經與神明沒有區別了。
虛空鯨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這是一種日常捕獵需要掃過半個星球的恐怖生物，它們在虛空之中遨遊，直奔目的地而去。
旅行到了這時，就只剩下一小半了。
李遠和馬可幾個人老實呆在船艙裡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短短片刻之後，虛空鯨就抵達目的地，放下了飛艇。
然後飛艇開始俯衝。
這是一段讓大部分人都膽戰心驚的墜落，馬可強裝鎮定，年老的法師疲憊不堪，倒是李遠和白雪公主兩個人若無其事。
最終，飛艇搖搖晃晃地停在了地面上。
眾人魚貫而出，來到了飛艇場外面。
這裡已經有一隊飛馬馬車等著了。
在魔法發達繁榮的現代，這樣復古的交通工具幾乎已經徹底消失，但是財大氣粗的奧拉克商行依然可以派出如此規模的奢華車隊。
年老的法師已經完全沒有了飛艇下降時候的狼狽，他站在幾人面前，臉上是熱情的微笑：「總裁覺得，飛馬才能配得上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無奈地笑了。
她點點頭，坐上了最前面的馬車。
法師轉身：「少爺，您可以……」
馬可臉色生硬地點頭。
無論如何，作為奧拉克商行的大少爺，商行老闆的嫡子，卻要被一個區區無權無勢的明星壓一頭，就算早有心理準備，馬可還是沒辦法安之若素。
李遠笑著對馬可點點頭：「我就自己去找一輛計程車了，明天開放日見！」
馬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對李遠點點頭。
但是老年法師伸手攔住了李遠：「不，李先生，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奧拉克商行本來就會為開放日參觀的客人準備客房。」
李遠驚喜地笑了：「那可太好了……」
他說著看了馬可一眼，但此時馬可已經轉身坐上了排在第二的馬車。
就在這時，白雪公主從馬車窗戶探出頭來：「那你來這輛車吧。」
李遠愣了一下。
他不自覺地轉身，然後就撞上了老年法師的目光。
白雪公主看著老年法師：「可以嗎？」
法師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頭：「可以……」
儘管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猶豫，但是白雪公主毫不猶豫地點頭：「出發吧。」
李遠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坐上了馬車。
然後飛馬的蹄聲響起，很快，馬車就升上了空中，繞開了高聳的建築和擁擠的道路，直奔城西郊外的山谷而去。
馬車上，李遠坐在白雪公主對面，看著眼前的少女，忍不住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此時的白雪公主一臉認真地看著李遠，臉上再也不是柔弱純真，而是認真和堅定。
「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李遠有點困惑：「當然……」
「那我的名字是什麼？」
李遠看了一眼少女，心中閃過一絲猜測。
「我叫李遠，你應該看出來了，我是龍之國人……」
「說，我的名字！」
「你叫奧黛麗，我知道。」
奧黛麗苦笑：「但是現在所有人都叫我白雪公主。」
李遠點點頭。
奧黛麗深吸了口氣：「守密者先生，我要一份大都會夢想經紀公司的情報，能讓我換回經紀合約的那種。」
李遠漫不經心地搖頭：「別那麼做。」
奧黛麗看了李遠一眼：「你知道我要怎麼做嗎？」
李遠點頭：「威脅一個公司，讓他們明白你心意已決，之後再也沒辦法在你身上賺到一分錢，於是他們不擇手段，讓你再也賺不到一分錢，最後公司繼續存在，繼續賺錢，而你黯然離去，變回普通人。」
「我不否認，失去搖錢樹對於他們而言是一個懲罰，只是……值得嗎？」
「如果你不想繼續這份事業，那就沒必要做這一切。」
奧黛麗沉默了。
她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但是短暫的沉默之後，奧黛麗臉上重新恢復了堅定的神色。
「我絕不會繼續做一個花瓶。」
她說著轉身看著窗外。
聖人之城與大都會不同，並不是一個無比繁華的城市，街道更加寬敞，看上去也更加現代，樹木一片青翠。
「那麼作為一個不太普通的守密者，我可以給你一個不那麼常規的消息。」
奧黛麗看著李遠沉默了一下：「價錢？」
李遠攤開雙手：「別怪我獅子大開口，我要一個只有你才能知道的情報。」
奧黛麗點點頭。
然後兩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李遠耐心等待著奧黛麗的答案。
「我可以接受……但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想好能給你什麼。」
奧黛麗臉上閃過一絲緊張。
李遠笑了。
交易成功了。
沒人知道，其實他想要的只有陪在奧黛麗身邊的機會而已。
奧拉克商行請奧黛麗過來的目的李遠並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能跟在奧黛麗身邊，自然可以進入很多普通訪客都不可能進入的秘密區域。
沒有了羅瓊的魔法支援，李遠沒辦法偷到馬可的鮮血，也只有這樣才能進入奧拉克商行內部了。
「我先把那個辦法告訴你，等你真的成功了，再給我報酬不遲。」
李遠話一說完，奧黛麗就露出了詫異地表情。
世界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李遠笑笑：「等你成功之後，能夠給我的東西根本不是現在能比的。」
奧黛麗點頭。
她臉上升起了自信的神色。
就算她現在深陷和經紀人的爭端，但奧黛麗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
「那麼……合作愉快，守密者李先生。」
李遠點點頭：「我的消息並不是一個簡單完美的答案，但我想應該有幫助。」
「據我所知，曾經有一個和你的境遇幾乎一樣的明星，他選擇了一個危險的賭局。」
「參與的三方分別是他自己，他現在的經紀公司，他的下一個經紀公司。」
「后經紀公司為他提供一筆昂貴的解約費用，換來前經紀公司放他自由，之後全力支持他選擇的發展道路，根據三年之後他實際上掙到的收入，來確定是否繼續支持這樣發展。」
「最後，三者都得到了預期之上的錢，雖然前經紀公司最終並不開心，但也無法再干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