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應邀
江平滿臉苦笑,沖著在遠處遙遙候著的城隍諸司陰差傳音,讓他們先回城隍廟內。
「賀先生,老朽也不曾和濱縣城隍交手,對他的實力也不甚了解,這之前都給您說過的。」
江平臉上的皺紋都有些深了,他想他賀俊才找機會斬殺濱縣城隍,倒不是別的,而是濱縣城隍算計過他。
可若是知道濱縣城隍如今修為竟然如此高深,他怎麼可能提及此事?
蘇安在一旁嘴角含笑,也把事情聽了個七七八八,賀俊才和江城隍的相識也就是在三天前。
江平和賀俊才兩人之間也是有交易的,只不過具體內容肯定不會當著他的面說出來的。
「浪費我一張足以抵擋金丹境全力一擊的符籙才是跑了回來,真是虧了,虧大了。」
賀俊才滿臉肉疼:「雖說我不缺這些身外之物,可多少還是有點心疼啊。」
蘇安看著賀俊才滿臉肉疼的模樣,原本還有幾分同情,可聽完他最後這句話,心中那股同情竟然瞬間消散無蹤了。
「那蛟龍角是被濱縣城隍搶走的?」
江平沉聲開口,濱縣城隍走了邪魔外道的法子,如今已經不受約束,不必只呆在濱縣一地,這其實沒什麼,可濱縣城隍既然已經踏上了邪魔外道的路子,已經無法回頭了。
若是不趁現在找機會剷除,日後怕是會造下無數業障。
不過,對此他江平已經儘力了,其餘的,他也無能為力。
「濱縣城隍可是夠陰險了,最後關頭爆發,搶走了蛟龍角,不過看他用的肯定是邪魔外道的秘法,雖然能短暫提升自身境界,也肯定是有不小損傷的。」
「只不過,單憑他搶走的蛟龍角,他使用秘法的代價肯定是值得的。」
賀俊才滿臉不甘,他之所以心疼,其實不是心疼那張可以攔下金丹境界全力一擊的符籙,而是心疼蛟龍角離他最近的時候也不過方寸之間,結果最後還是被搶走了。
蛟龍角,這可是好東西,他也就是年幼的時候見過。
「這是老朽答應賀先生的東西。」
江平把一個小巧的盒子憑空推向了賀俊才,在賀俊才身前三寸的位置停下,漂浮不動。
賀俊才倒是沒那麼客氣,拿了盒子之後,直接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紙條,看完上面的內容,紙條升騰起火焰,片刻化為灰燼。
「其實你可以和蘇小友一同前往,這樣也好有個照樣。」
江平笑呵呵的說完這句話,就找了借口回城隍廟了,丞相湖的事情已經徹底結束,他的心病也已經去了,他承諾的東西也都送了出去,肯定是要先回城隍廟看看他麾下那些陰差的傷亡情況。
「蘇道友是在遊歷天下?」
賀俊才看向蘇安,俊朗剛毅的面孔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前幾天和江城隍見面之時,江城隍曾提起過蘇道友。」
賀俊才的這個解釋,其實是在釋放善意。
「無妨,無妨,蘇某的確是在遊歷,可卻當不得遊歷天下這幾個字。」
蘇安同樣滿臉笑意,他並非是那種拒旁人於千里之外的人。
一刻鐘后,蘇安及賀俊才兩人出現在了城中的某家酒樓當中。
臨窗的桌子上擺滿了各色菜肴,只不過這滿桌的菜肴,只有蘇安一人在吃。
賀俊纔則是又換了一身潔白如雪的袍子,手持一把白玉為骨做成的摺扇,扇面上畫著山水風景。
扇面輕輕晃動,引起那些偶爾自街上走過,抬頭看到賀俊才的少女滿臉通紅,甚至只顧著仰頭,而忘了看路,差點撞旁邊的攤子上。
「賀兄不嘗嘗?
蘇安夾了一口魚肉,慢慢嚼著,雙眼無奈的看著正在裝模作樣輕搖動手中摺扇的賀俊才。
修仙之人,尤其是到了他們現在這個境界,根本不為外界四季所困擾,甚至一年四季一件單衣即可。
所以,賀俊才的打扮外加他手中搖晃的摺扇,實在是有些自戀了。
「不了,賀某不喜歡吃這些。」
賀俊才搖頭,雙眼中全是惆悵:「自為兄修仙以來,很少在吃凡俗間的菜肴了。」
蘇安搖頭,乾脆不去管賀俊才了,只管埋頭自己吃,他們兩個其實也不過是相互一個簡單的了解罷了。
至於各自的底細包括自何處而來,都十分默契的沒有問對方。
之所以現在同時出現在這家酒樓,不過是因為接下來賀俊才要去的地方需要找個同夥罷了。
過了片刻,蘇安放下筷子,端著一杯清茶,喝了一口,舒暢無比。
「你真要捉那頭異獸?如果是之前在濱縣呆過的那頭異獸,我是見過的,恐怕不是咱們兩個能夠降服的。」
蘇安緩聲開口,不急不緩,他在知道賀俊才的目的以後,不由得有些震驚,想捉一頭異獸當坐騎,只能說膽子夠大。
「放心,既然敢去捉它,賀某肯定有手段能降服它。」
「到時候真要是有其它妖物或是旁人出現襲擾,你幫賀某抵擋一二即可。」
賀俊才搖晃扇子的速度也有些放緩,雙眼全是笑意:「異獸可遇不可求,若是能夠降服,以後必定是一大助力。」
蘇安微微點頭,倒是沒在多說什麼,賀俊才請他出手,也是有所應承的,這都是之前商量好的,不必多說。
而且,就算是面對異獸,真若是遇到危險,全力施展地煞之術上神行等神通,蘇安自信他是肯定能逃走的,若非如此,他怎麼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當然,這其中也有幾分他對那異獸的好奇,才促成了他應下賀俊才的相邀。
「蛟龍角沒得到,若是能馴服一頭異獸當坐騎,也是划算的。」
賀俊才滿臉笑意:「幸虧這次來之前,準備了不少東西,要不然還真不敢去抓這頭異獸。」
蘇安一口茶水下肚,雙眼含笑,他發現,賀俊才其實並非是在故意炫耀,這種說話方式恐怕已經習以為常了。
對此,蘇安心靜如水,沒有絲毫羨慕,每個人的境遇不同,機緣自然也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