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靈堡壘
而且他真的相信自己在深海當中,處於窒息狀態。
那麼明天有人進入房間,發現他那死於窒息的屍體,也都一點不奇怪!
生理能夠影響心理,而心理同樣能夠影響生理!
凌星宿的意識正在不斷地往深海當中沉去。
開始海面還能夠透出一絲絲的微光,然而漸漸的就是越來越黑暗,就連四周海水當中的影影幢幢的黑影也都再看不到。
光線,色彩,聲音,乃至於最後的一切都徹底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凌星宿清楚的知道,最危險的時刻已經到來。
此時他正在沉向意識海的深處,隨時都會迷失在這黑暗無垠的意識海之中。
一旦找不到出路,他的意識很可能就會迷失在意識海的最深處,再也清醒不來。
從此就讓世界上多出一個植物人來!
而這也是這種冥想法最危險的地方。
然而幸好,凌星宿對此早就有所預料,更是對於渡過這黑暗意識海,本就有著一些把握!
「九靈通妙化,金仙混扶桑。帝一變日神,合靈西丹皇……」
隨著凌星宿的意識不斷下沉,彷彿最後就要融化在黑暗當中。
然而這個時候,卻有著一個浩大的念咒聲響了起來,回蕩在意識海中。
原本黑暗深邃,幽靜無波的意識海居然波盪了起來,就彷彿在上萬米的海底深處激起了暗流。
海水摩擦當中,一點點星火浮現出來。
青色的氤氳光芒浮現在這黑暗的意識海深處,雖然彷彿被厚厚的彤雲給隔絕糾纏,然而依舊有著絲絲的光芒落下,依舊是隱約照亮了意識海當中。
這光芒落在了凌星宿身上,原本只是識海當中的無形意識,此刻化為有形之物,生出淡淡的影子來。
凌星宿露出欣喜之色。
陰魔七煞功的第一步,算是煉成了!
不過這也只是第一步而已,距離陰魔離體,殺人無形還遠著呢!
凌星宿雖然沒有採取足夠的陰煞之氣,但是卻得了一絲元神道果的力量,同樣成形。
「陰魔七煞功分為五重,第一重就是心中陰魔,如今我這修鍊的就是心中陰魔了!」
這次的舉動雖然是在凌星宿的預料之中,然而成功的把握也並不太大。
沒有想到,今日冒險一試,還真的成了!
在這絲絲淡淡的青色氤氳光芒之下,就彷彿在黑暗當中落下了一絲光芒,正好照在他的身上。
只是這元神道果,依舊彷彿是被一股黑色的,帶著波紋的,彷彿黑洞一樣的力量給糾纏著。
而在這微微的青色光芒照亮之下,原本隱藏在那黑暗深邃的意識深處的東西居然顯露出了來。
「這是斯莫利特家的卧房?」
凌星宿微微愕然的看著元神道果照耀之下,顯露出來的東西。
他現在所出現的地方,居然還是在他的卧室之中。
依舊是寬達兩米的大床,厚厚的地毯,以及各種裝飾藝術品。
一切擺設,都和原來一般無二!
然而,這一切都失去了顏色,變成了一種說不出的深灰色來,彷彿褪色的油畫。
而整個房子更是像經歷了千年萬年一樣,變得十分破敗!唯有整個房間再無一絲色彩。
事實上,凌星宿知道,不只是這個房間,應該說這個世界,除了這穿衣鏡之外,再無半點色彩。
只是這裡的一切不僅都是灰色,而且一切似乎也都變得更加陳舊破敗了起來。
不僅門窗都破了大洞,甚至各處長滿了蜘蛛網,落滿灰塵。
而這裡的一切又十分熟悉,儘管上一次沒有來得及細看,不過絕不會有錯。
記得上一次來,還沒有這麼破舊的,也沒有這麼多的灰塵!
對此凌星宿只是在稍稍驚愕之後,就接受了下來,甚至生出了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來。
「想不到這格羅爾斯,居然也不是那麼簡單啊!
他已經在意識深處構建出了這座城市來。
看來他絕不是一個普通的自閉,抑鬱少年啊!
也曾經努力的想要擺脫自己的命運。
可惜,應該失敗了!」
凌星宿輕輕的嘆息著。
透過破碎的窗子,凌星宿可以看到外面的街區和建築。
這裡的一切都和真實物質世界的白橡樹區一模一樣。
只是和這間卧室一樣,都已經變得十分破敗!
不得不說,那本《心靈鍊金術》之中寫的癲雜錯亂,其中謬誤之處極多。
但是就在這些錯亂混雜的內容當中,也隱藏著很多真正的修行秘法。
比如這種能夠潛入到心靈深處的深海冥想法!
再比如在這種在心靈深處,構建防禦的「心靈防禦堡壘術」。
而所謂的心靈防禦堡壘,就是在心靈的最深處,構建一座牢固不可破的防禦堡壘,來抵擋外魔的入侵。
顯然,那個可憐的格羅爾斯認為,自己的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將意識防禦的堡壘構建成這個樣子的!
而這裡的破敗也表明了,最終這一切並沒有防禦住外來的襲擊,最終被攻破。
那格羅爾斯也最終還是自殺了!
他的意識看起來應該也是消失了!
凌星宿心中剛剛想到這裡,目光看到窗外的景象,不由得暗罵起來:「怎麼這心靈堡壘都已經被攻破了,怎麼還有怪物遊盪在這裡……」
卻是透過破碎的窗戶,凌星宿已經看到了一條野狗正在街上遊盪。
那條野狗似乎得了嚴重的皮膚病,身上皮毛斑禿不全,顯得醜陋怪異之極。
上一次凌星宿就受到過這種野狗的攻擊,若非是凌星宿反應足夠快,意識到那是夢境,勉強突破,讓意識回到現實的話,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然而這一次卻不一樣了,因為這一次凌星宿的陰魔已經成就.
這種《心靈鍊金術》當中所記載的最弱的陰影怪物,凌星宿已經不再畏懼!
而街道上遊盪的那條野狗,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目光之中幽幽的光芒閃爍,望向窗口的凌星宿!
凌星宿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也不管那野狗能不能看懂,用手在脖子處一劃,做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