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共枕

顧蓁蓁貼著房門，聽到四哥怒罵趙大牛不要臉，但具體的緣由卻沒聽到，她也不敢打開房門探聽究竟。

不過，沒過多久，她尋到了機會。

隔壁的粗壯婦人帶著大大小小四個孩子哭嚎著衝進院里，衝到趙大牛跟前跪下，哭求他放過她家男人。

顧蓁蓁悄悄打開房門，趙大牛卻敏銳地覺察到的，扭頭看過來，四目相對。

顧奕辰登時黑了臉，張口訓斥：「沒你什麼事，關好你的門。」

但魯家婆娘卻似看到了希望，哭喊著沖她撲來：「小公子，求求你發發善心，我這孩子不能沒有爹呀，不然他們以後可怎麼過活？嗚嗚嗚嗚……」

顧蓁蓁早有預料，側身避開魯家婆娘，後者還想近前，就被趙大牛攔住，就連那些孩童也有顧奕辰阻攔，魯家婆娘無法，只能帶著孩子不停哭訴，反覆哀求。

顧蓁蓁也聽得煩了，冷聲質問：「你問我你的孩子如何過活，那昨晚我和我兄長若是死在你男人刀下，我們的爹娘又該由誰奉養？」

顧蓁蓁這些日子已經習慣與趙大牛兄弟相稱，剛剛嘴一禿嚕就帶出來了，以至最後那半句話帶著歧義。

趙大牛的眼底似亮了一下，眼神變得溫柔，嘴角微揚。

顧奕辰的臉卻黑了，狠狠瞪了趙大牛一眼，恨他沒有保護小五，也恨他占自家便宜。

「我知道我家男人有錯，但他真沒想到害你們性命，他只是想出手警告一下你們，結果被你們揍了半死，如今還被丟進了牢房裡受苦，你們還不能解氣嗎？」魯家婆娘抬頭質問。

「是非曲直自有官府判定，而且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你這男人如今受的苦還真不叫我解氣。」顧蓁蓁含笑回道，論氣人她也是專業的。

果然，魯家婆娘被氣得胸腔劇烈起伏，但很快又服軟，哭求道：「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家男人？要錢要人，只要我能拿出來，我都給你們。」

顧蓁蓁張口要說話，但被顧奕辰抬手止住，他轉頭盯著趙大牛道：「災禍是你惹來的人，人也是你擒住的，是交給官府處理還是私下解決由你來定。」

顧蓁蓁也轉頭看向趙大牛，趙大牛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而後對著魯家婆娘道：「我既報了案，就不會撤案。你與其在這求我，不如去探望一下之前被你男人欺壓禍害過的人家。」

魯家婆娘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顯然知道自家男人之前做過什麼事，神情慌亂又驚懼：「你說的那些人家，他們，他們……」

趙大牛善意地告訴她：「陳知府今日午時就派人去取證了。」

「是你，是你將那些事情告訴知府大人的是不是？」魯家婆娘驚恐尖叫，在他點頭后嚇得掉頭就跑，連自家的孩子都忘了。

顧蓁蓁驚愕看向趙大牛：「那些事你何時調查的？這些天幾乎形影不離，你根本沒有時間去調查。」

形影不離這四個字又成功叫顧奕辰黑了臉，聯想到某些嚴重的事情，好在顧蓁蓁很快又恍然道：「是在晚上對不對？你偷偷出去了。」

趙大牛先看了眼忍著怒意的顧奕辰，而後眼神溫和地對顧蓁蓁點頭肯定她的猜測，道：「再過幾日，案子就能判決，隔壁應該也會很快空出來。」

確實很快，因為不到一個時辰，就有牙行的人到隔壁看院子，這牙人恰好是之前租賃院子給顧蓁蓁的人，告知他們魯家婆娘將隔壁院子託付給牙行，希望儘快售賣出去，還問他們要不要買，價錢可以算便宜些。

再便宜，也膈應啊。

顧蓁蓁一口否決了，然後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趙大牛。

今日恰好是第十日，趙大牛完成了他對她的承諾，十日內叫隔壁搬走的承諾。

了解了前因後果的顧奕辰一下子沉靜下來，他不再動不動就黑臉，他看著她進屋栓門后，就去了趙大牛的卧室。

這一晚，兩人「同床共枕」。

顧蓁蓁不知道他們談過什麼，第二天餐桌上見面時，兩人還挺平和，仿若又回到了之前在顧家的模式。

「看我做什麼？朝食不合口味？」顧奕辰抬頭問她，「那就叫趙大牛另做。」

趙大牛立時起身，顧蓁蓁忙搖頭：「合口味，不要再做了。」

為了證實自己的話，她拿起豆渣雞蛋餅塞嘴裡，一口咬掉一半，差點噎死，立時有一碗水遞到手邊，抬眼見是趙大牛，她一時膽怯不敢接，眼神往四哥那邊飄。

顧奕辰睨她一眼：「你難道還要人喂到你嘴邊？」

顧蓁蓁猛搖頭，接過水碗猛灌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