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套路（2）

因為是跟隨著朱祁鎮一起出宮，自然是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所以，錢淑嫻便同朱祁鎮一同乘了馬車，光明正大地出了皇宮。

坐在馬車上，錢淑嫻稍稍有些局促，卻也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以至於她不時忍不住搓弄著手裡的手帕，還不時掀開車簾，偷偷看著外面街道上的情景。

「皇后這是第一次微服出宮吧？」朱祁鎮突然冷不丁開了口，像是閑聊似的問起來。

「不……是，是啊，除了去年祭祖那次，臣妾還真是第一次出宮。」因為心情實在是太過於放鬆了，所以錢淑嫻險些說錯話，還好她及時糾正了自己的錯誤。

但是，這會兒，她的心情卻不再像剛才那樣放鬆，而是警惕了起來，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說錯了話，說漏了嘴。

「皇后怎麼突然這麼緊張？難道是朕不該問什麼問題嗎？」

錢淑嫻的緊張表現得太明顯了，朱祁鎮一眼就看了出來。至於她為什麼緊張，朱祁鎮也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朱祁鎮故意這樣問。

果然，錢淑嫻聽到朱祁鎮這樣問之後，立刻顯得更加緊張了，以至於她連說話都稍稍有些磕巴：「沒……沒有，臣妾並非緊張，只是……只是今日有些太激動了，還請皇上恕罪。」

錢淑嫻說完，當真緊張得就忍不住要在馬車裡下跪。

當然，朱祁鎮自然是要伸手阻攔，他制止了錢淑嫻的動作，同時拉著錢淑嫻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皇上，臣妾……」坐在朱祁鎮身邊的錢淑嫻，忍不住又露出了已經許久沒有表露出來過的誠惶誠恐和惴惴不安的神情。

「皇后，今日你與朕是微服出宮，不要一口一個皇上，一口一個臣妾，莫不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我二人的身份嗎？」朱祁鎮微微蹙了眉，凝視著錢淑嫻，語氣里頗有些不悅。

「是，臣……」錢淑嫻不由得又想要自稱臣妾，然而話到嘴邊，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說，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便有些茫然地問朱祁鎮，「那……臣妾該如何稱呼皇上？」

朱祁鎮皺著的眉始終沒有舒展開，他的目光漸漸渙散，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口中喃喃道：「你與她還真的是不像啊……」

「她？」起初錢淑嫻並沒有反應過來朱祁鎮口中的她究竟是誰，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過來，表情也變得有些僵硬，眼睛里除了失落之外，自然還有對錢嘉玥的嫉恨。

這會兒，朱祁鎮已經收回了目光，注意力完全回到了馬車裡面，自然也看到了錢淑嫻眼睛里的情緒。

他靜靜看著錢淑嫻，突然沉聲問道：「怎麼，是不是後悔了當初放走了她？應該親手要了她的性命才對。」

「皇上何出此言，臣妾實在是聽不明白。」錢淑嫻雖然嫉恨錢嘉玥，可她卻並不傻，當然聽得出來朱祁鎮是在故意激怒她來套她的話，再想想先前的事情，她更加明白了，看來朱祁鎮今日帶她出宮，絕非臨時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