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許諾

這日，林如玉用完了午飯，正在歇息，睡夢中感覺到身上的重量，林如玉奮力掙扎。睜眼看時，只見慶王伏在自己身上，「王上？！」林如玉驚呼。

慶王也不應聲，撲面而來的酒氣熏得林如玉有些暈，從未經歷過如此境況的她不由驚呼，卻無一人進來。

儘管林如玉用盡了全身力氣，卻無法擺脫慶王的桎梏，只能鬢髮散亂的眼睜睜看著錦衣華裙化為片片碎布，待那幾乎將身體撕裂般的疼痛襲來的時候，她絕望的睜大眼睛，不由嘶喊出聲「謹言哥哥~~~~！」晶瑩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滑落。

不知道是林如玉的嘶喊還是她的淚觸動了慶王，狂猛的動作頓了一下，慶王輕輕吻去林如玉的淚珠，動作輕柔了起來。

林如玉並不領情，雖然身體無法自由掌控，可是頭還是自由的。她將臉扭到一邊，小聲啜泣著，「謹言哥哥~~！」這一刻，她忘了曾經下過的決心，她偽裝的堅強被慶王毫無徵兆的打破，露出了原本被秦謹言小心翼翼保護著的柔軟內里。

似是被觸碰了禁忌一般，慶王動作突然變得狂暴起來，他不再憐惜身下之人，動作十分狂野。林如玉如暴風雨中的小舟，隨著巨浪顛簸，沒過多久就失去了意識。

釋放過後，慶王看也不看臉色慘白如紙，昏過去的林如玉，仰躺在床上，單手遮住雙眼，薄唇一開一合間，用氣音吐出兩個字。

屋中熟悉的冷香讓他的思緒回到了五年前，競爭王儲之位最為激烈的時候。外出辦事時，一不小心遭了暗算。護衛們捨命護著自己逃到趙國邊界，恰好遇上遊學的秦謹言。

青衫少年仙姿楚楚，身量雖然還未張開，依舊能看出未來是何等驚才絕艷。

一柄軟劍，宛若游龍，殺退追襲自己的敵人。

一把金針，痛入骨髓，卻逼退自己體內的劇毒，將自己從瀕死之地拉了回來。

短短兩日，自己在少年的醫治下就能行動如常。對談中，少年看待事物的很多觀點與他不謀而合，讓他如遇知音。本想將這少年收入麾下，不成想，一聲嬌弱的呼喚打破了自己所有的計劃。

一身粉衫的小姑娘，眉目如畫，如翩翩彩蝶一般投入少年的懷抱。

那之後就是少年牽著小姑娘的手，頭也不回的離自己而去。

只驚鴻一瞥，慶王就將小姑娘的容顏牢牢刻入腦中，片刻不曾忘卻。本以為那時一別，再不會相見。沒成想，命運使然，兜兜轉轉之後，居然在若干年後與少年再次相見。

再見之時，當年的少年果真長成了謫仙一般，讓他忍不住再一次生出了將之納入麾下的慾望。可惜世事無常，本以為勝券在握的自己又被命運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短暫的分別居然成了訣別。

就在他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想要將趙國滅掉以祭奠那個驚才絕艷之人的時候，當年的小姑娘居然被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明明因遠離故國而恐懼，面上卻絲毫不顯。明明是充滿希望的花樣年華，眼中卻偶爾透出絕望，絕望之中卻又摻雜著一絲希望的光，這樣複雜的眼神他從來沒有看過，他不由得對這個少女產生了一絲興趣。他想知道，這少女何德何能能讓秦謹言小心翼翼的呵護多年，他想通過這個少女去了解秦謹言，去了解那個自己從來不曾了解過的少年。況且，斯人已逝，這世上恐怕也只有這個少女和他自己依舊將那個少年記在心中，若是連這個少女都不在了，那麼這世上恐怕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去緬懷那個驚才絕艷的人了，那樣太寂寞了，他怕他熬不住寂寞的侵蝕，最後也將少年忘掉。他不想忘，所以他要找一個人和自己一起去緬懷，去回憶，哪怕是痛苦，只要有另一個人一起分擔，也比一個人獨自承受要幸福的多。

收了林如玉慶王並不後悔，他就是想將這個與秦謹言有關的少女綁在自己身邊，無論用什麼方法。如今該做的已經做了，慶王覺得他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一國之後的位置，想必應該是不錯的補償，這個聰慧的女人應該會覺得滿意。

迷迷糊糊恢復神智，林如玉艱難的挪動身子，將臉調整到慶王能看到的角度，默默垂淚，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若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從眼角滑落，嗚咽聲哽在喉嚨里，就像是受傷的小動物一般惹人憐愛。

「本王打算過一陣子立你為後。」慶王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沉靜。

林如玉被淚水洗過的眸子，清澈透亮，裡面有著無法遮掩的驚訝。「不喜歡？」慶王挑眉。

「驚訝大過驚喜，而且我害怕！」林如玉的嗓子不復平時的清脆，嗓子雖又沙啞又疼痛，但她依舊堅持著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完「我一界附屬小國之女，入宮沒幾日，就要被大王立為王后，不說您後宮之人，就是您的臣子們恐怕也都不會贊同。」

「呵，你當是在你趙國？在慶國，本王決定的事，容不得任何人反對！」慶王嗤笑一聲，言語間的強勢不容質疑。

林如玉眨了眨眼，強忍住內心的抗拒，順著慶王攬過來的力道，柔順的偎依到慶王懷中，低垂的眼皮遮住了眼底複雜的情緒。

「這樣也好，付出相應的代價，獲得等價的回報，謹言哥哥的事兒也可以加快速度了。」想到秦謹言，林如玉的心底一陣酸澀，復又開心起來，只要謹言哥哥能回到自己身邊，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是願意的。

再次醒來，慶王已經離去多時。聽到床上動靜，入嫿趕忙上前侍候「夫人，您還好么？」入嫿滿眼的擔心與心疼。

「昨兒你們去哪兒了？」過了一夜，林如玉的聲音依舊沙啞，她雙眉緊皺，入嫿見狀，忙斟了一盞溫茶送到她的唇邊，林如玉就著她的手慢慢啜了幾口，這才覺得嗓子舒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