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六章 接風（1）

大魔法時代的大門被開啟至今已有數十年，人類的魔法科技突飛猛進，很多魔法理論框架已經非常成熟。而主流魔法理論之中，最重要的就是魔法體系的分類。

根據法力屬性的不同，魔法被分成數十個魔法系，溯宗歸源，這數十個魔法系又被歸納為四大體系，即：元素體系、秩序體系、生命體系、圖騰體系。

但是，並非所有系都屬於四大體系。在數十個魔法系之中，有一個相當特殊的系，完全獨立於元素、秩序、生命、圖騰四大體系之外，這個系就是「無系」。

之所以被冠名為「無」，那是因為無系的法力不存在任何屬性。

無系魔法的覺醒條件極為嚴柯，出現的幾率極低。可以說，當今全世界無系法師的數量，甚至比國家戰略級別的封絕法師還少。另外，無系還是一個非常霸道的系。某人如果覺醒了無系，以後這輩子都不可能覺醒其他系；相反，如果已經覺醒了其他系，一輩子不可能覺醒無系。也就是說，無系只會出現在首次覺醒魔法的黑鐵法師之中。

可是「物以稀為貴」這句話在這裡行不通。至少在當今時代，無系不會因為稀少而顯得格外珍貴，相反，在世俗的眼光之中，無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垃圾魔法系，甚至發生有初學者會因為覺醒了無系而絕望自殺的事件。

之所以造成這樣的認知，那是因為其他魔法系如果修練起來，足以震天動地、搬山移海，可是無系卻做不到。人們在評論無系是「垃圾」時，通常會這樣說：「無屬性的法力就算再浩瀚磅礴，也不足以影響一粒塵埃。」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更讓世人對無系存在偏見的是，修為、境界這些用來評價一位法師實力強弱標準，對無系沒有意義，一位無系法師不管如何修練，都不可能突破到青銅法師的境界，只能永遠停留在黑鐵。也就是說，「護體法盾」這種現代法師最重要的象徵，對無系法師而言永遠只是個夢。

這也是那女安檢員在得知趙飛是無系法師之後，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同情的原因。

然而趙飛本人卻不這麼認為。自他8歲覺醒無系開始，已有無數自持強大的強者折損在他手中。在這其中最大的依仗，一部分源自上輩子帶來的反魔法師戰鬥技巧，另一部分則是他的無系魔法。因此趙飛對於女安檢員的「同意」絲毫不在意，在他看業，無系吊打一切其他系，因為無系魔法完全可以無視一切修為的差距，毫不留情地剝奪所有法師的尊嚴……

「還有其他問題嗎？」趙飛向那女安檢員問道。

「可以了，請過關。」把證件還給趙飛，女安檢員禮貌地說，「對你造成的不便，請諒解。」

「沒事，在燕京上飛機之前，也做過同樣的安檢。」趙飛接過證件，笑了笑。

他合上了吉它箱的蓋子。把吉它箱放回大行李箱上，拖著行李箱緩步走出安檢口。

緊隨其後的上官燕紅連忙跟上去，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問趙飛－－當然，前提是她要通過這個費時的安檢。

無奈的上官燕紅只好將證件遞上去，她祈求這位女安檢員看在同為女性的份上，能讓自己快點過關。

「上官燕紅，女，17歲，身份證號……」女安檢員仔細地對比著證件上的內容，突然，她注意到一句小小的紅字，「你也是魔法師？」

「是的，青銅法師。」上官燕紅亮出一個銅製魔法師徽章。

她表面上看起來很有禮貌，心裡卻不斷催促著：你這磨譏女倒是給本小姐快點啊！

同時，旁邊的魔法驗測儀器正常運作起來，顯示出一連串代表著個人「波頻圖譜」的數字和字母。對比了波頻圖譜上的數據，並簡單檢查了上官燕紅的行李之後，女安檢員點點頭，將證件還給上官燕紅，示意後者可以通過安檢。

就在上官燕紅拖著行李正要走出安檢口時，女安檢員不知道是出於職業習慣還是心血來潮，問了一句：「冒昧問一下，你是乘坐燕京的航班吧？聽說這班機被飛行魔獸襲擊，那時與魔獸博斗的女法師是你嗎？」

上官燕紅一楞！這才過了幾個小時，羊城這邊就已經知道了？但想想現代信息的流傳速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猶豫了1秒鐘后，上官燕紅決定實話實說，她對女安檢員點了點頭，微笑道：「是我，但當時並非……」

「嘩！原來是你耶！」上官燕紅話還沒說完，就被跟在她後面的一位女乘客的驚呼打斷了。

聽到這話，上官燕紅回頭一看，只見那女乘客正在用散發著灼熱光芒的雙眼凝視著自己。

「怎麼啦？」上官燕紅極度不適應這種目光！

「是你、就是你，救了我們飛機的女英雄！」女乘客扔下行李，狂喜著迎上去。

「別這樣，不是我……」上官燕紅連忙擺手，她開始後悔為何要說實話了。

「嘿！怎麼不是你？看，我拍下你戰鬥的視頻了！」那女乘客連忙亮出她的手機，裡面是一段從飛機內拍攝出窗外的短片，畫面模糊、震蕩。

還沒讓上官燕紅認真看清短片的內容，後面等待著安檢的長長人龍便「轟」的一聲爆發起來。顯然是前面有人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傳遞了出去。

「那女英雄是她啊？」

「就是這姑娘！」

「穿紅裙子的，肯定是她！髮型也像！」

「媽媽，我也想去看一下那位法師姐姐。」

「這也太年輕、太漂亮了！」

「女神，我來啦！」

……

等待安檢的隊伍一下子沸騰起來，好不容易建立的良好秩序瞬間崩散，無數人從後面蜂湧而上，就是為了一睹救過他們全機人的美女法師的芳容，說兩句感謝的話，甚至一親芳澤－－當然，懷著最後一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是否有膽量真的做就難說了。

機場的安保人員攔都攔不住，喧鬧的人群一下子撞開分隔欄，圍到了安檢口附近。被人群團團圍困的上官燕紅沒料想到會失控到這個程度，她苦苦地伸出手指向安檢口外面：「當時不只有我，還有……」

可她的聲音很快被人群的喧鬧聲淹沒了，她本人也被擠到人群中間。在視線徹底被遮擋之前，上官燕紅看到趙飛朝她露出充滿深意的一笑，然後轉過身去，拖著行李箱，往出口方向揚長而去。

「這傢伙是存心的！」進退兩難的上官燕紅，在心裡將趙飛罵個半死。

本來她還寄望於趙飛會替自己解圍，結果這種想法是多餘的。

……

安然走出候機大樓的趙飛，沒有理會深陷重圍的上官燕紅，他重新戴上墨鏡，朝停在路邊的一輛計程車走去。

但他還沒走出幾步，就發現墨鏡上的平面定位地圖自主地亮起來，兩個紅點正朝他移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