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玉璽在
可是沒人聽他說,很快這些人做鳥獸散,都跑了。
等出了宮門,就有人開始討論了。
「七叔你拉著我跑那麼快乾什麼?我還想知道聖旨的真假呢!」這是一個年輕的世子發出的抱怨。
「傻子,你管真假呢!有理由跑為什麼不跑?」長輩訓他,「你不跑,就剩下你一個。現在大家一起跑,你讓老王爺去對付誰?再說,這聖旨哪裡能有假?」
「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這世上是沒有巧合的事情!但是要是皇上提前已經洞察到有些人不老實呢?」
「那您為什麼那麼肯定,聖旨不是假的?」
「因為聖旨不是皇後娘娘拿出來的。」
「嗯?」
「皇後娘娘或許真敢偽造聖旨,但是謝國公哪裡敢?所以謝國公拿出來的,肯定是真的聖旨。你問我來路?我去哪裡知道!走吧,臭小子,今日虛驚一場,趕緊回去壓壓驚。」
老王爺也懷疑聖旨的真實性,但是薛魚兒從謝觀庭手中拿過來聖旨直接到他面前展開,絲毫不懼怕八個侍衛,甚至還衝長得最俊秀那個拋了個媚眼。
老王爺鎩羽而歸。
尚方寶劍被顧希音拿回去,可是看來看去,也沒多大意思,便又讓人送到了御書房妥善看管。
「聖旨哪裡來的?」顧希音心裡其實也一直感到奇怪,只是在老王爺面前沒有顯露出來而已。
薛魚兒得意洋洋地指著自己鼻子道:「當然多虧我這條聰明機靈,貌美無雙的小魚兒了!」
眾人:「……」
薛魚兒把事情始末說了,「……本來就是用來保護娘娘的,後來沒用上我就賴著沒還給皇上。也幸虧我賴,要不今日就麻煩了。那個老匹夫,真該斷子絕孫!」
顧希音笑道:「就你機靈。今日你立了大功,讓人給你擺一桌席面?」
「娘娘,您一桌席面就想打發我了啊!」薛魚兒假裝不高興,「那可不行!」
謝觀庭也插科打諢道:「娘娘,說句公道話,今日之事,魚兒姑娘真是功不可沒。」
「是吧。」顧希音托腮靠在小几上,「那魚兒說,想要什麼獎賞?」
「我得好好想一想。」
大河忽然開口道:「母后,您早就知道魚兒姨手裡有這道聖旨,是不是?」
薛魚兒一拍大腿:「是啊!殿下不說我還沒想起來,娘娘之前就那麼胸有成竹,是不是我之前就露餡了?」
可是,是什麼時候呢?
為了等到這日給眾人驚喜,她可是一直暗戳戳地好好藏著呢,誰都沒說,怎麼還是走漏了消息?
見顧希音笑得高深莫測不說話,薛魚兒又問月見:「我哪裡露餡了?」
月見但笑不語。
薛魚兒想啊想,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不可能是我露餡了。」薛魚兒道,「娘娘是不是有別的應對法子?」
顧希音終於忍不住笑了:「你總算猜對了。」
「肯定沒我的法子好。」薛魚兒不服氣地道。
顧希音眨巴眨巴眼睛:「我認為,應該說不分上下。」
「我不信!」薛魚兒撇嘴。
顧希音看向月見。
月見笑道:「這件事情娘娘真的沒有騙你,這不分上下的話,真是極公允了。」
「你也知道?」
「嗯。」月見點點頭,「魚兒姐你猜猜。」
薛魚兒眼睛眨啊眨啊,忽然長大了嘴:「娘娘,我知道了!皇上走之前,是不是也給您空白聖旨了!」
皇上一個招數用兩次,這可能性太大了!
顧希音笑道:「猜得靠譜,但是還是不對。你繼續猜猜。」
薛魚兒想了又想,終於挫敗地承認:「不行不行,我猜不出來了。娘娘快別打啞謎了,快告訴我,就當對我的獎勵了。」
顧希音哈哈大笑:「那我可省下了一桌席面。月見,告訴她吧。」
月見這才道:「魚兒姐,皇上對娘娘自然要做妥善安排。今日這般說吧,就算殺雞儆猴沒用,壓不住老王爺。那每個人下一道聖旨抄家,娘娘也是做得到的。」
大河反應極快:「母后,父皇把玉璽留給您了?」
顧希音笑著點點頭。
臨行那一晚,徐令則把玉璽交給了她。
顧希音讓月見收起來,除此之外,跟誰都沒有提起。
薛魚兒表示心服口服,皇上這樣寵妻,就該讓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想對皇後娘娘下手的人好好看看。
顧希音正色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
她不明白,老王爺為什麼這般針對她。
老王爺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並不是那種一心為了江山,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人。
相反,他老謀深算,而且是自私自利那種。
「他對付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謝觀庭道:「我這就去查。」
「嗯。」顧希音點點頭,「有勞了。」
除了手握玉璽,也是因為謝觀庭帶禁軍在這裡,所以她才這麼底氣十足。
等謝觀庭退下后,顧希音發現大河還是咬牙切齒,十分生氣的模樣。
她笑著摸摸他的頭:「就算是你父皇那樣的九五之尊,也總要面對形形色色,各懷心思的臣子。」
「可是他們,想要母后的命!」小獸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憤怒。
如果不是父皇未雨綢繆,他毫不懷疑,老王爺今日是要來殺母后並且能夠得手的。
畢竟母后懷著身孕,到時候隨便推說意外,就能讓母后不明不白地死去。
大河心裡無比希望他能夠立刻長大,保護母后。
顧希音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笑眯眯地道:「母后能保護好自己,也能保護好你和弟弟。」
「殿下,」月見開口,「您努力讀書,騎馬射獵,就是對娘娘最好的保護了。」
顧希音笑道:「他還小,別給他那麼大壓力。大河,母后希望你一生無憂無慮,然而你是你父皇的嫡長子,註定要走一條很辛苦的路。你要學的東西很多,要面臨的壓力也大,但是母后不希望成為你的拖累。母后覺得,自己還行吧……」
說著,她笑著歪頭靠在大河肩膀上。
大河卻一直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