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她曾是他唯一的光
被徐懷瑾推開的女子懵了。
「三爺,您……」
徐懷瑾起身:「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當年在大院里,江黎是生的最好看的那個,大院裡面的長輩都喜歡他,江黎也受寵的很。
至於為什麼徐懷瑾寵了江黎二十多年,這都是孽緣。
那一場孽緣之後,大院裡面的長輩都知道,徐家老三與江家老四,那關係是頂好的,若是誰欺負了江黎,少不了徐懷瑾的一頓打。
雖然,也沒人敢欺負江家的人。
後來啊,江黎長得越發的好看,卻也愈發的孤傲且毒舌,但徐懷瑾寵著江黎,也就寵成了習慣。
大抵也是因為,江黎比徐懷瑾小個三歲,而徐懷瑾,也將江黎當成自己的親弟弟。
徐懷瑾每次想起江黎,都會想起五年前,江南江家的那一場大火。
人們都道,江家死了一對兒女,還是江家的那對龍鳳胎。
江家三女江汐和江家四子江黎。
可是卻無人知道,那場大火毀去的人,只有江家三女。
而江黎,一場大火,再次醒來卻不願意親近任何人,被送去了國外。
第二天早上九點,不早不晚,徐懷瑾準時到了江黎的家門口。
他看了一下門口的密碼鎖,毫不猶豫的按下一串數字。
「果然還是沒變。」見門打開,徐懷瑾便推門進了房間。
徐懷瑾環顧四周:「還是老樣子,這裝修風格可真是嚴肅,一點也不可愛。」
見江黎沒在客廳,徐懷瑾又去書房瞅了一眼,也沒有人。
推開江黎的房門,江黎啊,剛剛從床上坐起來,頭髮還亂糟糟的,眼睛裡面都是睡意。
「你說你,九點自己都起不來,還讓我九點過來。」徐懷瑾靠在門邊上,看著還在犯困的江黎笑著道。
陽光透過窗帘撒進來,正好撒在江黎的身上。
江黎穿著白色的睡衣,露出精緻的鎖骨,徐懷瑾看著小聲道:「這相貌,再看看我都得彎了。」
「嗯?」江黎迷糊過來,揉了揉眼睛,聽到徐懷瑾的嘀咕聲問了句。
徐懷瑾擺擺手:「沒什麼沒什麼,趕緊起來吧,不是說找我有事嗎?」
話落,轉身進了江黎的廚房,給江黎隨便準備了一份早餐。
江黎洗漱之後看到在廚房煎蛋的徐懷瑾,端起他熱好的牛奶,笑著道:「如果讓別人看到徐三少在洗手作羹湯,指不定以為我下了什麼迷魂湯呢。」
徐懷瑾將煎好的雞蛋放在盤子里,遞給江黎:「畢竟我這雙手,價值幾千萬呢。」
他的那雙手,是彈鋼琴的手。
徐懷瑾,是鋼琴界少有的天才,也是鋼琴界少有的浪蕩子。
他的天分,與他的緋聞,相得益彰。
「說吧,找我什麼事。」徐懷瑾坐在江黎對面,二郎腿一翹,頂著一頭的草綠色,又穿著一身酒紅的西裝。
如果不是徐懷瑾那臉,這一身還真夠殺馬特的。
「陸虞笙,你知道嗎?」
江黎吃著雞蛋,問了一句。
徐懷瑾想了想:「前幾天獲得景蘭獎最佳女主角,娛樂圈少有的美人,演技……」
他頓了一下,評價了兩個字:「極好。」
陸虞笙就是天生的演員,外柔內剛,長著一張江南女子溫柔的臉,可是一言一行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是天生的演員,也是高貴的女王。
「她的生日是0704。」江黎又道。
徐懷瑾手上的動作停住。
「她在頒獎典禮上的感言,你聽了嗎?」江黎想了想當時陸虞笙的表情,陸虞笙的話。
每想起一次,就愈發的覺得,自己一定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
在國外的一段時間,江黎經常把自己鎖在屋子裡面,一直重複的寫一句話:笙兒,若你找不到我了,那你就站在最高最閃耀的地方,我會去找你的,一定會的。
徐懷瑾至今還記得,若不是當初心理醫生用笙兒這兩個字,誘導江黎出了房間,怕是江黎到現在都不會好。
那段對於江黎最黑暗的日子裡,笙兒那兩個字,是江黎唯一的光。
而江黎剛開始,唯一信任的,就只有笙兒。
一個莫須有的人,兩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字。
徐懷瑾自詡從小到大都與江黎一同長大,當時卻不知江黎所寫的笙兒,到底是誰。
現在細細想陸虞笙在頒獎典禮上說的話……
「你確定是她嗎?」徐懷瑾看著江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然後,徐懷瑾聽到了這五年來,江黎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
「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見到她的時候,我甚是歡喜。見不到她的時候,我會想她吃飯了沒有,吃的好不好,睡覺了沒有,睡得好不好。我想她的時候,會想她會不會也在想我,我因為不喜歡與人靠的太近,而與她相擁說話結巴的時候,都會害怕她會不會嫌棄這樣的我,會不會不要我。我想把世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給她,因為她值得時間一切的美好。」
徐懷瑾想,即便他不知道江黎和陸虞笙在這短短的兩三天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那他也能看的出來,江黎愛慘了陸虞笙。
或許在五年前,醫生用『笙兒』這兩個字誘導江黎走出房間的時候,徐懷瑾就知道,若是真有笙兒這個人,江黎以後一定會愛慘了她。
「所以你叫爺來,是什麼事?」徐懷瑾掏出煙盒,看了一眼江黎。
江黎皺眉:「滾出去抽完再回來。」
徐懷瑾聽了,只好作罷:「也就你敢這樣跟小爺我說話。」
「你很會討女人歡心。」江黎淡淡開口,徐懷瑾到底是與江黎這麼多年兄弟,自然也是明白江黎的意思,「你怕陸虞笙會嫌棄你,會不要你,所以你也想討她歡心,但是你不知道怎麼做?」
江黎點點頭。
徐懷瑾打開手機,搜了一下陸虞笙的行程:「陸虞笙現在在巴黎參加秀場活動?」
江黎又點點頭。
徐懷瑾想了想,笑著道:「這喜歡一個人,哄她開心,你就要經常陪著她,還要有驚喜。」
江黎反問了句:「驚喜?」
徐懷瑾點頭:「我明天在巴黎也有一場演奏會,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幫我訂明天去巴黎的機票。」
徐懷瑾笑了笑,孺子還是可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