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煩意亂（1）
顧紫漪陪了季瞳一天，第二天又要恢復到自己代理董事長的身份，回顧氏工作。
徐阮阮和向深對於老闆昨天的翹班很感興趣。
昨天他們兩個人倒是忙的不行，畢竟老闆不在。
徐阮阮把需要顧紫漪簽字的文件全都抱過來。向深則拿著一摞需要顧紫漪過目的企劃案：PlanA，PlanB，PlanC……
徐阮阮好奇問道：「小顧總，你昨天幹嘛去了？一天都沒來上班。」
顧紫漪接過徐阮阮手裡的文件，「家裡來了客人，總要招待一下。」
「噢。」
顧紫漪簡單瀏覽了一下，然後在下方簽上名字，「是我以前鄰居家的女兒，回國參加一個學校的交流表演。她家和我家關係非常好，所以我爸媽讓我照顧她幾天。」
她趕緊簽好名字，然後把文件先還給徐阮阮一些。又接過向深手裡的項目企劃案，一共有四個備選方案，需要她選擇一個出來。
向深給她介紹了四個方案的優缺點和不同之處。
顧紫漪抽出B計劃的文件夾，「以這個為主執行，第二計劃用PlanC。」如此就把A和D淘汰掉。
向深點頭：「好的，小顧總。」
解決完昨天遺留的工作，今天的工作也要繼續。
顧紫漪又成為一個「莫得感情」的工作狂。
與此同時，遠在明盛的洛漣狀態和她差不多。
甚至洛漣在工作上比顧紫漪更拼。
洛漣是有目的的，所以在完成他的目標之前，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凡是明盛的重要工作，他都放在首位，爭取快速向大家證明自己的實力。只有最直觀的證明，才能讓其他人信服。
那怎麼證明？
賺錢。
只有給公司帶來收益，那才是證明。
所以洛漣觀察了市場狀況之後，對明盛進行了一系列的整合。他近期的幾個重要決策都得到了很好的反饋，所以他還要再進一步。時間是個大問題，他很迫切，但是並不是急就能解決問題的。
還是要一步一步來。
公司這邊的工作一結束，洛漣就一個人開車離開公司。
昨天就打算見簡帆，但是因為裴瑗最後沒能和簡帆見上面。
裴瑗以腳崴了的理由，讓洛漣送她回家。
送裴瑗回家之後，又碰上了裴敬。所以他在裴家停留了一陣子，和裴敬一起聊天。裴敬很看好他，言語間都透露出想讓裴瑗嫁給他的意思。
洛漣其實很不齒這些。比如鞏固公司產業要依靠兩家人聯姻這種方式。
讓他覺得自己還活在封建社會似的。
但是他當然不能表露出他的厭惡感。那未免就太不知好歹了。所以他只給了一些模稜兩可的回答。
裴敬最後也沒什麼說的了，他就主動告辭。
從裴家出來的時候天色都晚了，簡帆肯定不會等著他。所以就推遲到今天才見面。
洛漣開車到簡帆的家。
他在門口敲了敲門，簡帆替他開的門。
「來早了，飯還沒做好。」簡帆側身讓他進來。
洛漣在門口換了拖著，打量了一下簡帆的家。
這是簡帆一年前買的房子，預備當婚房。已經搬進來住了，裝修是完全按照簡帆的女朋友喜好來裝的。
「芊芊。」簡帆在廚房門口叫了一下。
薛芊從廚房走出來，開口對洛漣說：「你好，我是薛芊。」
洛漣回以一笑：「你好，我是洛漣。」
薛芊是個很素凈的女人，不算漂亮，五官只算清秀周正，並不會讓人眼前一亮覺得驚艷。特別是這種遍地是人造美女帥哥的年代，薛芊大概是在人群里不會被人格外注目的那種。
洛漣稍稍有一些詫異。他以為簡帆會喜歡艷麗的美女。畢竟簡帆以前的女朋友都是那種美艷的。
薛芊推了推簡帆的胳膊，「你們先聊，再稍稍等一下飯就好。」
簡帆笑：「我幫你吧，兩個人做飯快。」
薛芊瞪了他一眼，「你不把廚房給我炸了就不錯了。」然後薛芊進了廚房，順手把門給關上，擋住簡帆。
簡帆摸了摸鼻子，悻悻然轉過身，「坐吧。」
洛漣輕笑，他沒想過有一日會見到簡帆被人訓。
都是一起度過年少歲月的相識，哪裡不知道以前是什麼樣子。簡帆以前比他還野，打架狠的要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現在倒像是被人圈養起來的狼狗。
簡帆拿了兩罐冰啤酒，遞給洛漣一罐。洛漣拒絕了：「過會兒還開車呢。」
簡帆撇嘴：「一會兒我給你叫代駕。」
聽他這麼說，洛漣伸手接過啤酒，然後拉開拉環，仰頭喝了一口。
「你現在過得很不錯。」洛漣笑說。
簡帆過得真的很不錯，今年就可以擁有一個自己的小家了。也許再過兩年兩個人就變三個人了。
簡帆家的電視牆上面掛了很多照片，都是他和薛芊兩個人的合照。
看得出，很幸福。
簡帆一定很愛薛芊，不然不會主動選擇要和她結婚。
「以前沒有家的概念，和薛芊在一起，會讓我很心安。」簡帆說。
洛漣和簡帆對「家」的概念很一致。
「家」是一個會讓你疲憊悲傷的時候第一個想回到的地方。因為安心，可以在「家」里慢慢舔舐傷口，等待治癒。
簡帆的家庭狀況比洛漣更糟糕一些。
簡帆父母沒有離婚，也沒有離世。他們還在一起，但卻是一對怨偶。與其如此，其實還不如離婚各過各的。可是兩個人都死不撒手，打算一起折磨著到老。
簡帆以前年輕，不懂這些。年紀漸長，也看淡了。無非就是等那二位以後百年歸於塵土，他去給他們送個終，也算是盡了孝心了。
他不稱父母在的地方為「家」，只說是父母的房子。
後來他有了薛芊，和薛芊一起住的這個房子，成為了他的家。
簡帆舉起啤酒，和洛漣碰了一下，「這輩子，還算僥倖。」
洛漣眸光閃爍了一下，笑起來，「是。」
這輩子，大苦大難沒有，可苦難不曾離去。能活到現在，有個心裡喜歡，心裡牽挂的人，實屬……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