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煩意亂（5）
顧紫漪和季瞳前後腳抵達火鍋店。顧紫漪點了一盤羊肉，季瞳點的多數都是青菜。
顧紫漪伸手拿起桌上的酸梅汁，先替季瞳倒滿，然後才倒給自己。
季瞳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很開胃。「你今天不是上班嗎？怎麼突然約我吃火鍋？」
顧紫漪笑笑：「翹班了。」
季瞳微微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真的。」顧紫漪喝了口酸梅汁，「我能陪你的機會不多，你要好好把握。想吃什麼隨便提。」
季瞳彎起唇角，半開玩笑：「怎麼感覺像是抱住了富婆的大腿。」
顧紫漪挑眉，順著她的話茬：「我樂意讓你抱。」
季瞳笑出聲。
沒多久，她們點的菜都端上來了。顧紫漪把肉倒進鍋里，鴛鴦鍋兩邊各一半。季瞳不太能吃辣，口味偏清淡。
期間季瞳的手機有消息提示音，季瞳只是看了一下就把手機放下。面色如常，沒什麼變化。
顧紫漪就淡淡瞟一下季瞳就能猜得到，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言樺。
顧紫漪對季瞳的私事沒那麼感興趣。她也相信季瞳一個人可以處理好。雖然兩個人的聯繫不算多，但是她還算清楚季瞳的性子。
季瞳是那種看起來溫溫柔柔，完全沒有什麼攻擊性的人。但是她的內心遠比表面要堅硬的多，很明理，有自己的堅持。
顧紫漪夾起生菜，沾了沾蘸料，然後送進嘴裡。吃東西還算是挺美好的一件事，起碼這時候會專註在自己嘴裡的食物，而不是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
季瞳吃的不多，都以青菜為主，連土豆這種含澱粉多的食物也剋制。她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唇角，然後看著顧紫漪吃東西。她忍不住開口：「是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突然翹班了？」
顧紫漪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她不太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事情。但是……傾訴一下也無妨。「遇見前男友了。」
「嗯……看他過得比你好鬱悶了？」季瞳猜測。
顧紫漪輕笑：「不是，他的公司和顧氏有合作，我們最近常見面。」
季瞳思考了一下，「想起以前的不愉快了？」
「也算不上。」顧紫漪撈起一片羊肉，「就覺得，本不該再有交集了。然後最近又再見到面，感覺這世界真小。」
顧紫漪也沒有全然說實話。
洛漣的出現，他每次看她的眼神……還有他們的對話……
都讓她有一些心亂。
顧紫漪能確認，自己沒那麼喜歡洛漣。可是一次次因為洛漣而心亂。
這算什麼？
戀戀不捨？還是念念不忘？
他們分開的足夠久了，沒那麼深刻的感情。可顧紫漪卻看不清自己的情緒，也看不透洛漣的目的。
她不希望自己離洛漣太近，這算是一種安全意識。洛漣於她而言，太危險。她自認為自己不比洛漣聰明，也不如洛漣會玩弄感情。
季瞳盯著她看了一小會兒，「你在為什麼而鬱悶呢？」
顧紫漪放下筷子，抬起手，用食指撓了撓眉尖。「我自己也不知道。」
她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放下了的話，為什麼……會因為洛漣而產生這些情緒？
放不下的話，為什麼……內心沒有喜歡了？
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情緒那麼多，那麼複雜。
顧紫漪拿起酸梅汁，喝了一大口。「我還是覺得，分手之後彼此在對方的生活里都該像『死』了一樣。這樣才算是合格的前任。」
「不冒泡，不露臉，不存在。」季瞳總結了一下。
顧紫漪點頭附和：「沒錯。」
季瞳單手撐著下巴，「你有什麼打算嗎？應該不是只打算避開他吧？」
避開洛漣這招顧紫漪試過了，然後洛漣借著工作的由頭讓她避無可避，顯然是不可行的。再說，她心裡沒什麼虧心事，幹嘛要避開？顯得倒像是她心裡有鬼一樣。
「就，一切如常吧。沒必要避開，避開也沒用。還不如正常見面，大方一些。」
「嗯。」季瞳點了下頭。
顧紫漪又吃了點東西，感覺到飽腹感之後，就停下筷子了。
買單走人。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沿著街逛了一陣子，當作飯後消遣了。
等走的累了，兩個人打車回了家。
顧紫漪回了房間，洗了個澡，換了睡衣。
季瞳洗漱完之後過來找她，兩個人抱著筆記本電腦擠在一起看電影。
顧紫漪從廚房拿了兩罐果汁，還有一些水果。
連著看電影實在是太爽了，一個不用上班，一個不用上台表演。就這麼悠哉過日子，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兩個人會一起聊天，聊到小時候。
顧紫漪上初中的時候，季瞳還在上小學。附近的幾家人都還算熟悉，常年住在這兒，總會見面的。
季瞳一直到上高中都住在顧紫漪家的隔壁，那會兒顧紫漪已經去大學了，住校，所以和季瞳沒那麼多聯繫。等顧紫漪大學畢業，又開始創業。季瞳已經出國留學了。從她家隔壁搬出去了。
季瞳拿著果汁，問顧紫漪：「隔壁家的譚寒呢？」
「譚寒啊，他現在好像是當律師了吧。」顧紫漪家的隔壁，一邊是季瞳家，一邊就是譚寒家。
譚寒比顧紫漪大一歲，上的政法大學，學的法律專業。聽說現在是個小有名氣的律師了。和顧紫漪的關係嘛，就是逢年過節發個祝福語的那種。顧紫漪也不太知道他的消息，都是聽說來的，貌似譚寒現在是在上海發展。
季瞳看著顧紫漪，「我小時候一直以為你和譚寒會在一起的。」
顧紫漪：「……」
顧紫漪斜了她一眼，「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小時候會聯想那麼多。」
季瞳吐了吐舌頭，「因為覺得你和譚寒很配啊。我那會兒覺得你會嫁給譚寒，譚寒也很喜歡你的樣子。」
顧紫漪漠然回她兩個字，「錯覺。」
「是啊，我的錯覺。不然你們也不會這麼多年一點聲響都沒有。」季瞳感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