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來乍到（5）
顧紫漪身後跟著向深和徐阮阮，她沒想到會有公司願意和顧氏談合作。最近的項目都很不順，稍稍打聽一下就知道顧氏什麼情況了。這合作，來的可真夠突然的。昨天定下了時間地點，今天見面談業務。
聽說對方公司的代表已經到了，她立刻帶著兩個秘書到對方指定的地點去。
向深推開包房的門，顧紫漪走進去。
對方來了四個人，顧紫漪抬頭看過去，高跟鞋停住。
四個之中的那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特別……特別……眼熟。
顧紫漪垂下眼睫，復又抬起，裡面什麼都不包不含。往日什麼樣，還是什麼樣。她唇角翹起弧度，始終都是端莊禮貌的笑容。「我是顧紫漪。」
男人黑色的眼睛盯著她，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明盛代表，洛漣。」
接下來一切都很正常。正常談合作，正常談業務，正常簽約。
連向深和徐阮阮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無比的順利。對方擺明了就是要合作，就是只和顧氏合租。
明盛也是大公司，和顧氏在業務上重合的板塊不多。但是合作起來的話，那就只能說是「強強聯合」。一個明盛，足矣抵過那三家解約的公司了。
難不成這是「柳暗花明」？
會議結束，顧紫漪真的是懶得寒暄。所以她保持微笑，當一個背景板就是了。向深和徐阮阮表現的非常出色，有他們兩個在她很省力。
合作既然成了，那就……
洛漣站定在顧紫漪身邊，向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顧紫漪保持微笑，伸出右手，「合作愉快。」她本來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她手剛遞過去，對方就握住了。
顧紫漪有那麼一瞬要綳不住臉上的微笑。
但是握個手也不能持續太久就是了。
隨後，兩家公司的人一起出門。
他們走在前面，顧紫漪借故去了趟洗手間，其實是為了洗手。徐阮阮陪著她一起：「小顧總，那個洛先生……幹嘛直勾勾盯著你看啊。」
洛漣看顧紫漪的眼神太過於赤裸裸了。會議期間，他的目光根本沒有離開過顧紫漪，彷彿顧紫漪吸引著他一樣。
顧紫漪甩了甩手上的水，鏡子里的她依然是美貌昳麗，半開玩笑的語氣：「大概是……我長得好看吧。」
徐阮阮沒有再多問什麼。
他們從飯店裡出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暗了，明盛的合作來的突然，而且沒有猶豫，昨天給了消息，今天就簽約了。怎麼想都覺得是天上掉餡餅。
只有顧紫漪知道，未必如此。
因為她在飯店門口遇見了……還沒走的洛漣。
和洛漣一起來的三個人都走了，只有洛漣還在。
見到顧紫漪，洛漣開口：「這個時間應該是下班時間了吧。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送顧小姐回家。」
顧紫漪看著他，褐色的眼眸裡帶了那麼三兩分的譏笑。「向深，你送阮阮回家吧。」
向深一愣，「小顧總……」
顧紫漪走向洛漣，「麻煩洛先生送我回公司，我這會兒還沒下班呢。」
洛漣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顧紫漪彎腰坐進去。洛漣也坐上車，很快驅動車子離開。
徐阮阮和向深還站在飯店門口。徐阮阮轉了轉眼睛：「他們應該是之前就認識的吧。」
向深點頭：「看樣子是。」向深走向他的車，「我送你回家吧。」
「好。」
——
顧紫漪本來是坐向深的車去的飯店，她自己沒開車。向深和徐阮阮一個小區的，兩個人很順路。她就不一樣了，她和他們兩個又不順路。洛漣願意當專車司機，她有什麼不樂意的？
兩個人在車裡都沒說話。
顧紫漪看著外面已經逐漸亮起來的路燈。
洛漣瞥了她一眼，然後收回視線，「……好久不見。」
顧紫漪歪頭思考了一下，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上次見面，那真是久遠了。那時候顧紫漪還在上大學呢，好幾年前了。
洛漣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你變漂亮了。」
顧紫漪看向他，笑起來：「前男友的誇獎？」
洛漣和顧紫漪的關係嘛，前男友和前女友。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談過，然後分手了，洛漣甩的顧紫漪，隨後他就出國留學了。怎麼說呢，這段感情開始挺愉快的，結束的時候就不那麼愉快了。
洛漣笑了一下，問：「你現在是顧氏的董事長了？」
「暫代，等我爸回來就物歸原主。」顧紫漪真沒想過還有機會和洛漣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
過了這麼久，其實兩個人都有變化。又不是年少的時候了，彼此都沉穩了許多。
「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就自己獨立創業了。」
顧紫漪挑了下眉，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洛漣突然說：「恭喜你成功。」
顧紫漪愣了一下，很快回神：「謝謝。」優文都辦的那麼大了，洛漣知道也不稀奇。
那時候洛漣很不看好她來著。
還說什麼讓她不用那麼辛苦，他養她就好了。
談戀愛那會兒……洛漣的甜言蜜語說的特別多。
都是洛漣開口問她，未免太尷尬了些。她也就問了幾句：「你在明盛工作？」
「嗯。」
「怎麼選中我們當合作方了？」顧紫漪最好奇這個問題。
洛漣側過頭看她：「聽說你在，特地來找你。」
顧紫漪皺了皺眉尖，褐色的眼眸這會兒看起來很深沉，「找我？」
「嗯。」洛漣很誠實，實話實說。
顧紫漪總覺得洛漣的出現……會擾亂她的生活。洛漣可不是個好人，離他遠點才算安全。
車廂里一陣沉默，誰也沒說話。
很快車子停在了顧氏大廈的樓下，顧紫漪解開安全帶，正準備下車。
洛漣突然說了一句：「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面的。」
顧紫漪沒接他的話，頭也沒回，直接打開車門走掉。背脊挺得筆直，像是永遠都不會被壓彎。
洛漣坐在車裡，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廈門口。他低垂下眼睛，笑了一下，聲音也很低：「變了很多啊……不像是我的女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