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背叛?
六點的帝都。
天剛蒙蒙亮,空氣中瀰漫著樹木的清香,這樣炎熱的夏日,也就只有此刻才能讓人感覺到舒爽與愜意。
這個時間,大多數人正處於睡夢當中,可是......
此時千府會所頂層的總統套房內,清晨的光亮透過落地窗前的真絲窗幔灑進屋內,讓原本昏暗的房間一點點變得明亮起來。
黑色的真皮沙發,柔軟的不像話,四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端坐在沙發前,眼中同樣帶有一絲疲憊,卻都坐得筆直。
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整個房間內安靜異常。
輕歌的身體早就已經恢復過來,此時,她正端坐在顧慕白身旁,緊握著他寬厚的大掌,莫名感到非常心安。
陸川是凌晨接到顧慕白的電話以後才匆匆趕來的,如若不是這樣,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麼多天輕歌小姐情緒失常的原因。
當輕歌說起她這一段時間被人以簡訊電話騷擾以後,以顧慕白為首,三人皆滿目憤怒,聽到那個帶血的布娃娃時,他們更是眼冒嗜血的紅光。
說出了積壓在心底里這麼長時間的心事以後,輕歌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起來,不僅如此,就連呼吸她都覺得十分順暢。
端坐在沙發主位上的那個男人抬眸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多了,輕揉輕歌柔軟的髮絲,低沉的嗓音格外輕柔:「別等了,先去睡一會,乖。」
這天晚上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輕歌的心態有了截然相反的變化。
尤其在知道張澤晨這麼多天為什麼給她做助理以後,輕歌的心情就更是複雜,有自責,有愧疚,更有無盡的委屈。
回憶這麼長時間以來所發生的點點滴滴,知道現在,輕歌才正在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麼無理取鬧,同時也讓她切身體會到了顧慕白對她的包容與愛。
緊咬唇邊,她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
見狀,男人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雙眸中閃過了一抹心疼之色,將輕歌攬在懷中,手臂力道不斷收緊,好似要把這個女人揉進他的身體里一般。
一旁的白色鵝絨地毯上,肥胖的男人還在止不住地哀嚎著,一雙眼睛布滿絕望,聲音顫抖根本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看到他,張澤晨心中壓抑的怒火就找到了發泄的出口,抬腿狠狠踹向男人腰間:「你最好祈禱一會有人過來,不讓我要你好看!」
「她會來的,她一定會來的,這一切都是她早就安排好的,她一定會出現!」
男人遭受一整晚的折磨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足以看出他有著多麼頑強的求生欲。
指使他的人到底是誰?
房間內的幾人都心平氣和沒有表現出半分焦急,房間又一次陷入安靜,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牆壁上懸挂著的鐘錶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七點。
七點半。
八點了。
「砰!砰!砰!」
原本安靜的房間內,驟然傳來一道房門被狠狠撞擊的聲音。
沙發上三個男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點了點頭,閃身到一旁的浴室當中,在臨走以前,顧慕白在輕歌粉嫩的雙唇上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不管發生什麼都別怕,有我在。」
「開門!快點開門!」
房門外急促的拍打聲還伴隨著一陣嘈雜吵鬧的聲音,輕歌皺了皺眉,看了眼匍匐在地滿臉痛苦的男人,這才深吸口氣,起身一步步走向門口。
房門打開,只見一張張完全陌生的面孔,還有數不清黑洞洞的攝像頭,閃光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陸小姐,請問你為什麼在這裡?」
「據說這裡是顧氏旗下產業,這間套房更是專屬與顧總的,請問你是跟顧總一起來的嗎?」
「陸小姐,傳聞你和顧總裁婚期將近,請問這是真的嗎?」
「......」
怎麼會有這麼多記者?
輕歌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按理來說出現在這裡的不應該是那個躲藏在暗處的女人嗎,這些記者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疑惑只在輕歌腦海當中一閃而過,很快,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那個女人無非就是不想讓她與顧慕白結婚,找來這麼多記者當場撞破她與其他男人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不就更可以破壞他們的感情了嗎?
面對這些質問的聲音,輕歌突然笑了,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只見面前眾人眼神不約而同紛紛落在她的身後。
輕歌也循著這些人的目光轉頭望去,無非就是那個躺在地上口中哀嚎不絕的油膩男子。
「陸小姐,請問裡面的那個先生是誰?」
「你和他昨天晚上是一起來這裡開房的嗎,請問這件事顧總知不知道?」
「陸小姐,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背著顧總和其他男人到這裡來私會,事實上,你早就已經背叛你們的感情了?」
「......」
見輕歌始終沉默不言,記者們十分默契一擁而上,越過她的身體衝進卧室,在房間里開始四下尋找起來。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無非就是想要拍到一些「證據」而已。
柔軟的大床安靜整潔,沒有半點有人睡過的痕迹,仔細聞聞還可以聞到床單上散發著洗衣液的清香。
輕歌故作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心中冷笑一聲:「你們在找什麼?我可以幫你們一起找。」
「這......我們......」
記者們頓時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頭來也沒有人能站出來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許久,終於有一個記者大著膽子站了出來,振振有詞地開口問道:「不管怎麼說,你和這個男人開房都是已經既定的事實,請你務必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們不是都已經看到了,我和他來到這裡是談工作的。」
輕歌說著,還指了指不遠處茶几上放著的幾份文件,那些正是陸川來不及送回家裡的。
床上沒有被人睡過的痕迹,茶几上又放著幾份文件,就連房間里的拖鞋都整齊地擺在鞋櫃里,這種情況說是私會,有誰會相信?
輕歌冷眼掃視面前幾人,突然,她發現人群最末端的一個男人正低頭在手機上快速敲打著一些什麼。
在這種情況之下,身為一個記者他居然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還有擺弄手機的心思?
越過擁擠的人群,輕歌徑直來到男人面前,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一把奪走了他的手機:「這位記者朋友,你在給誰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