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是不可以
看到小廝想要向莫玉楹身邊爬去，宮錦皺著眉頭，擋在莫玉楹面前。
撇了一眼小廝身下一灘黃色的尿漬，宮錦眉頭皺的更狠了。
莫玉楹雖沒有潔癖，卻也一向是愛乾淨的，小廝這般模樣，連宮錦都覺得會污了莫玉楹的眼。
宮錦隨手從房間的床上拿了一床被褥，扔到小廝身上，也蓋住了那股味道。
小廝已經被嚇的完全不敢動了，顫顫巍巍的看著宮錦，「大爺……」
宮錦眼神放到小廝身上，小廝不敢出聲了，見聞不到味道也看不到礙眼的東西了，莫玉楹眉頭才舒展開來。
拉過兩張凳子，自己和宮錦一人一張坐在小廝面前。
兩人的直視讓小廝更恐懼了，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動著，看著身子晃個不停的小廝，莫玉楹不耐煩的說道：「別抖了。」
小廝頓時不敢再抖一下。
「你為什麼要殺他？」
「我我沒想殺他。」小廝努力壓下自己的害怕，說道：「兩位大爺誤會了，我以為是有賊人來，這才……」
「呵。」莫玉楹掂了掂手中的匕首，她剛進來時小廝臉上的殺意，可讓人一點都看不出是誤會。
莫玉楹也不想和小廝廢話下去，說道：「再不說實話……你看到我手裡的匕首了嗎？」
莫玉楹說著，匕首直接擦過小廝的臉，精準無比的訂在小廝耳旁一公分處。
「等會這把匕首說不定就會出現在你的脖子上。」
「我說我說。」匕首擦過臉的恐懼讓小廝的聲音都在發抖。
「其實我剛才是想殺他滅口。」小廝說道。
「繼續說。」
小廝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誰讓他多管閑事的。」
小廝說著的同時，心裡也在為自己自己的運氣叫苦不迭，他被掌柜的派來把房間里的痕迹都給消除了，本來也不算難的一件事，誰知正巧碰到了宮錦。
小廝也是練過一些本領的，而宮錦長的一副瘦弱樣，讓小廝以為宮錦很好對付，再加上掌柜的吩咐過不能被人給發現了，就想直接把宮錦給滅口，誰知最後不僅沒把宮錦滅口，反而把自己給搭上了。
莫玉楹和宮錦對視了一眼，宮錦道：「昨天晚上這間房裡的人呢？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小廝張嘴，眼睛心虛的轉了轉，想找個理由糊弄過去，莫玉楹勾唇，說道：「我們想聽的是真話。」
小廝心裡一涼，掌柜的吩咐和莫玉楹冰冷的像是要殺人一般的眼神在小廝腦海里閃過。
現在說出來是會被掌柜的秋後算賬，不說……看著自己旁邊的匕首，小廝當即做出了決定。
事情要從前幾天說起，客棧里進了一個江湖大盜，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大道也就算了，但是這個江湖大道是出了名的殺人不眨眼，並且為人極其蠻橫不講理。
掌柜的剛發現時也是怕的不行，想裝作不知道。
在招呼江湖大盜的時候，掌柜臉上的害怕被其發現了，於是拿掌柜的命來威脅他，掌柜的被嚇的不敢對江湖大盜生出一絲反抗。
如果是正常人，肯定會選擇報官，但是掌柜的想法偏偏和正常人不一樣，在掌柜的看來，如果報官沒有把江湖大盜給捉拿住，到時候倒霉的可就是他了，還不如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說不定哪天其待膩了就會直接離開了，也不用損失什麼。
掌柜的自以為事情會如自己所想的一般進行，但是卻忘了，殺人不眨眼的江湖大盜，又怎會和人講道理？
理所當然的，掌柜的失算了。
剛開始江湖大盜只是在房間里不出來，需要掌柜的親自伺候，在一天晚上，江湖大盜喝的醉醺醺的，找錯了房間，跑到了隔壁，房間里的人被江湖大盜的動作吵醒了，客人不知江湖大盜的身份，就讓江湖大盜出去，江湖大盜蠻不講理的要把房間的客人趕出去，客人自是不願意，便不滿的嘟囔了句，正是這句嘟囔被江湖大盜給聽到了，於是一怒之下直接把人給殺了。
可憐那個客人，莫名奇妙的就丟了性命。
而昨天莫玉楹聽到的那聲尖叫正是客人死前發出來的，江湖大盜在客人死亡后，也醒了酒，江湖雖然為人蠻橫囂張，但也是有腦子的，知道如果就這麼大咧咧的被人發現自己殺了人，肯定討不了什麼好，於是就找來了掌柜，把屍體帶回了自己的房間，善後的事交給了掌柜的。
掌柜的當時看到死人時心驚無比，也後悔自己招惹了江湖大盜，但是更害怕如果被人發現了客人的死亡后自己也會跟著倒霉，更加不敢再反抗剛殺了一個人的江湖大盜，誰知道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再殺了自己，於是選擇了為江湖大盜善後，把被尖叫聲吸引來的幾個店小二也用威逼利誘封了口。
並且還主動幫忙處理了客人的屍體，而小廝來正是幫忙處理江湖大盜把客人殺死時不小心留下的痕迹的。
聽小廝說完這些后，莫玉楹和宮錦的臉色難看無比。
要說這個掌柜的膽小是真的膽小，卻也是真的狠毒，只因為自己的一時私心，選擇和一個江湖大盜為伍，白白的可憐了一個無辜之人的性命。
小廝壯著膽子問道：「兩位大爺，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是不是可以放過我了？」
「呵。」莫玉楹冷笑著看著小廝，說道：「我何時說要放過你了？」
小廝瞪大了眼睛，想反駁莫玉楹的話，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瞬時煞白。
宮錦和莫玉楹剛才只說了讓他把他知道的都說出來，可是沒有說過要放過他的這種話。
看到二人難看無比的臉色，小廝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今天怕是難逃一劫了。
小廝連忙爬起來，不停的朝宮錦和莫玉楹磕著頭：「大爺，你們饒了我吧，我只是一個跑腿的，這件事和我沒關係。」
莫玉楹勾起冰冷的弧度，看著小廝，說道：「想讓我饒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