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蝴蝶與托出
廣市，刑警大隊。
「劉夜，你為什麼會去國貿，你跟死者韓非之間是什麼關係？」負責這次槍擊案筆錄的是張亮，此時他已經順利晉陞為了刑警大隊副隊長。
「我已經說了很多遍，我跟韓非是朋友，在一起做過生意，他請客我怎麼可能不去，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劉夜心情有些壓抑，並非因為韓非的死，他已經儘力了，還是沒能幫韓非躲過一劫，這隻能說韓非命不好，他壓抑的主要原因還是那名長發殺手，這個看不清臉孔的男人讓他打心眼裡畏懼，出手太果斷了。
「劉夜，我知道你肯定有事瞞著我，你究竟知道些什麼，能不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們以前確實鬧的有些不愉快，但這件案子造成的社會影響非常惡劣，必須儘快破案。」
「我真不知道，你再怎麼問我，我的答案也還是不知道。」劉夜當然不可能告訴張亮實情。
這件事如果真要追根溯源，那得從他跟錢大力的交易開始，其中牽扯的方方面面太多，剪不斷理還亂。
「你不肯說就算了，如果你改變主意，就打我電話，或者跟蘇晴說。」
張亮拿劉夜沒辦法，嘆了口氣帶他出門。
出了刑警大隊，蘇晴快步跟上來，「去哪，我送你。」
「不用你送，我坐老李的車。」劉夜現在心很亂，只想靜靜。
蘇晴道：「要是我執意送你呢？」
「隨你。」
劉夜揉了揉太陽穴，跟老李打了聲招呼，一行人回家。
與此同時。
廣市某別墅內。
錢大力被砍了幾十刀，身負重傷，奄奄一息，需要靠氧氣機才能維持呼吸。
長發男子站在他身邊，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韓非死了。」長發男子道。
錢大力淡淡一笑，虛弱道：「死的好，你乾的不錯，你的酬勞，我已經準備好了，就在茶几上，你走的時候自己拿吧...」
長發男子嗯了聲，忽道：「今天我在殺韓非的時候，聽到他跟一個叫『六爺』的人交流，這個六爺似乎知道我要殺他，錢老闆，你認不認識他？」
「六爺...他本名叫劉夜，綽號南苑六爺，是個道行頗深的江湖術士，能掐會算。」錢大力咳了幾聲，「其實，現在仔細想想，我之所以會跟韓非打起來，多半是這個六爺從中作梗。先前我燒的那間洗頭房裡就有他的股份。這小子，為了對付我，故意找了韓非跟他聯手，咳...」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韓非既然已經掛了，那留他在世上也沒什麼用...做掉他，需要多少錢。咳...活著的時候，我沒辦法招攬他當我的手下，至少死了以後，在黃泉路上有個伴。」
長發男子面無表情道：「這個人，我免費幫你殺。」
「呵。」錢大力對這個回答相當意外，「金蝴蝶，你是在可憐我？」
被喚作金蝴蝶的殺手搖搖頭，「我不會可憐任何人，我只是覺得這個人很有趣。」
金蝴蝶轉身離去。
溫婉來到床前，幫錢大力擦拭額頭汗水，「老闆，好好休息，你會痊癒的。」
錢大力嗯了聲，幽幽道：「這個劉夜...真是條黑暗中的毒蛇，我應該早瞧出這裡面有古怪的，唉...都怪我太大意了。」
……
401號房。
人很齊。
除了劉夜、老李和陳鐵漢三人組，刑警蘇晴，還有吳天和王珍。
劉夜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可能不過來探望。
劉夜軟在沙發上，香煙抽了一根又一根，滿屋子煙氣。
蘇晴看著他，憤然道：「劉夜，你明明知道很多東西，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們，難道你不相信我們警方的破案能力？」
劉夜斜了她一眼，「我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不知怎麼說。」
「你想從哪說就從哪說。」
老李拍了劉夜一把，「六爺，說吧，反正也沒啥見不得人的。」
「行吧。」
劉夜坐起來，用力揉了揉臉頰，「事情是這樣了，一個月前，我接到錢大力的任務...」
當下。
劉夜把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跟蘇晴說了一遍。
故事很長，說了近十分鐘。
蘇晴聽的是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沒心沒肺又帶著幾分傲嬌的劉夜嗎？他竟然布了一個這麼大的局。
她忽然感覺面前這個男人無比陌生，城府太深了，深的可怕！
「所以...這段時間錢大力和韓非的明爭暗鬥，其實都是你在暗中挑唆的。」
「這不叫挑唆，充其量就是借力打力。不然我拿什麼跟錢大力斗？這傢伙連美人計都使出來了。」
「這麼說起來，這名長發殺手，十有八九是錢大力派的。」
「百分百是錢大力的人，之前韓賓的死，也跟錢大力有關。」
「什麼！？韓賓？」蘇晴尖叫，「你……你怎麼從來沒告訴我？」
劉夜病懨懨道：「告訴你有什麼用，又沒證據。再說了，我們還沒親近到那種程度，誰還沒有點小秘密了。」
蘇晴柳眉倒豎，「這是小秘密？這是人命關天的案子！」
老李見苗頭不對，兩人有掐架的危險，忙道：「蘇晴，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而是要快點找到錢大力，把這個殺手揪出來。」
「找不到。」蘇晴搖頭，「我早就派同事去了錢大力家調查，但找了幾處房產都沒找到人，肯定是躲起來了。」
「這其實不難辦。」始終旁聽的吳天開口道：「錢大力被人砍成重傷，必然需要大量醫用血漿，我們只要搞清楚他的血型，再調查昨天有沒有人大量採購血漿就能知道他的軌跡，這件事可以交給我和珍兒去做。」
蘇晴點點頭，「吳老師，那就拜託你們了。」
「小事情，我們現在就去。」
吳天和王珍離去。
蘇晴也起身道：「我回刑警大隊一趟。」
「你不會把我賣了吧？」劉夜側過頭看她，蘇晴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閑著沒事就想著怎麼陰人，我沒那個閑心，我只想破案，將兇手繩之以法。」
劉夜豎起大拇指，「這種態度，硬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