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衝鋒
但是為了能獲得食鹽與鐵器，就算他們不習慣這種新的兵器，也不得不加強聯繫，努力讓自己適應。否澤德話，太孫也會把選上的人重新退回去。
竇嬰在柔然部落呆了二十來天，自己的生意做完了之後，就帶著梁慶與太孫等人多多接觸。梁慶只看餌不說話，偶爾回到帳篷后對竇嬰感慨幾句。
「這個太孫，倒也沒我想的那麼不堪。」梁慶道。
畢竟之前太孫起義，還沒堅持多久就被燕洛澤滅了，雷聲大雨點小，不免讓人有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感覺。
「畢竟還年輕，多經歷挫折，方才有能力成長。」竇嬰笑了笑。
這樣的年輕人他看的多了，經商這條路這麼苦，很多都是年輕人出來闖，有些人孤身一人破釜沉舟，沒有什麼好牽挂的，做事也會特別拼。
但就算這樣，成功的人也是少數。命運就是這樣，不會因為一個人拼盡全力就格外青眼有加，很多時候越是這樣就越有更多艱難險阻。
有些人生選擇就是很殘酷，哪怕付出全部的努力，也未必會取得好結果。
「我看太孫的意思，是想要在入冬前進行一波掠邊攻擊？」梁慶問道。不然的話著實沒必要現在就開始訓練。
「應該吧，也要看看他的能力如何，當初往柔然走這條路到底是不是正確的。」竇嬰嘆了一聲。
他們提供完物資之後，基本上對於太孫後續的工作都沒有插過手。不過在部落之內，他們依舊是受到歡迎的，畢竟食鹽鐵器這麼難弄的東西也給他們弄過來了。
單于以及身邊的大臣曾在私下表示願意與竇嬰單獨交易食鹽鐵器，繞開太孫，至於價格麽，好商量。
「單于，不是我不願意答應，而是我無法答應。」竇嬰坦白地拒絕了。
「這又是為什麼？」單于有些惱怒，他已經很有誠意了，怎麼這個中原人還是油鹽不進呢！
「單于，我也不妨直說了，食鹽鐵器，全部都是掌握在國家手中的東西我何德何能，能有交易這玩意兒的能力？」竇嬰坦白，「這是一個大人物托我轉交給太孫的東西，是他與太孫達成協議的第一步，我只是個傳遞的人罷了。若是得罪那位大人物，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單于聞言一驚，頓時就沒話說。鹽鐵之利，乃是國家之本他雖然只是個游牧民族頭子也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要不然，他也不會看到這麼點東西就想搶了。
竇嬰所說的大人物，恐怕就是一國之君，不然其他人都沒辦法做的了這個主。中原大大小小數個國家並立，也不知道會是哪一個，但是論國力，都比柔然要強上一些吧。
尤其是離得最近地兩個強國，韓國與燕國，都不是好相與的。
柔然雖然驍勇善戰但也沒必要拿雞蛋硬是去跟石頭碰啊。因此，單于與竇嬰之間的談話，也只得作罷，就當是沒有發生過。
反觀太孫，鹽鐵帶給他的力量很快就顯露出來。
如果說之前靠著一手醫術，太孫在部落里還有一席之地的話，那麼鹽鐵就給了太孫提升自己地位的機會。
部落里的一些平民就不說了，現在對太孫的態度都非常好，因為鹽鐵都在他手上，就看太孫要發給誰，尤其是被他選上的人，更是卯出渾身力氣好好表現。
至於部落里的上層人員，比如單于與身邊的大臣，本來對太孫也是不聞不問，冷眼旁觀。但是經過此事之後，他們都開始對太孫變得友好些了。
食鹽總有用完的時候，那個時候還需要靠竇嬰他們從外面帶過來。而竇嬰也說了，他只為太孫而來，這其中的秘密，他們都知道。
所以為了以後還有鹽吃，他們也不得不跟太孫搞好關係。
這些變化太孫都看在眼裡，他私底下對竇嬰感謝道：「多謝你們雪中送炭，不然我在這裡就快待不下去了。」
「還是太孫自己有本事。」竇嬰笑道，「太孫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出去試試水？」
「就在最近吧。」太孫想了想，下定決心，「這段時間還沒到以往柔然南下的日子，守城的官兵想必比較鬆懈，可以看看有無機會。」
竇嬰聞言，看向梁慶，後者輕微點點頭，表示贊成太孫的選擇。
既然有梁慶這位老將認為太孫的選擇沒有錯，那麼竇嬰自然也無二話。
這一日，燕國邊疆的一座小城防內，正有點點滴滴的雨絲從天而降。
「下雨了啊，可真煩。」一個士兵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這細蒙蒙的雨絲阻礙了他的視線，讓他看什麼都白茫茫一片。
「也不知道中午能不能吃羊肉鍋子補一補，不然太冷了。」另一個人無精打采地說道。
「還羊肉鍋子，飯里有肉就該知足了。」先前的人說道。
就在士兵們聊天的時候，忽然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了隆隆地聲音。剛開始還很輕微，大家都沒有注意到。
但是隆隆聲很快就變大了，隨即一道黑影出現在地平線上。
「那是什麼？」有的士兵睜大眼睛，試圖看清那是什麼。
黑影轉眼間放大，越來越近。守城的士兵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駭然，他急忙吹響了身上的號角：「敵襲！有敵襲！」
太孫騎在馬上隨著自己的將領與柔然勇士朝著城防衝鋒的時候，心裡事久違的暢快。其實一開始將領們是不願意讓他親自帶隊的，但是太孫沒有聽他們的，執意帶隊。
「我這次帶的是柔然兵，他們跟中原人不一樣。如果我不能親自帶隊，他們始終都不會把我當作是他們的頭領。這樣的話，有再多食鹽鐵器也沒用。」
太孫的話讓眾人啞口無言。柔然崇尚勇士，太孫說的也不無道理。他們也只會臣服於真正的勇士，不會講究中原那一套「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規矩。
倘若太孫做不到身先士卒，那麼柔然兵固然會因為利益臣服，但永遠不會發自內心的尊敬太孫。在他們眼裡，太孫這樣的中原人就是沒有血性，比較怕死。
無奈之下，將領們也只好跟隨太孫衝鋒，率領一干柔然人進攻這裡。說實話，帶領曾經的敵人攻打自己的國家心裡的確彆扭的很。他們特地穿著柔然人的服飾，就是為了避免守城的士兵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