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飆演技
說完之後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生怕會被人責怪一般。果然下一秒,林瓏的斥責道便迎面劈來:「徐昭寧,你給我閉嘴!」
「夫人,你別著急,雖然二妹妹被敗壞了名聲,但她好歹也是候府的姑娘,只要不是太挑,還是可以嫁個不錯人家的。」
被「嚇壞了」的徐昭寧非但沒有閉嘴,反而還啐啐叨叨地說開了,只是她每多說一個字,林瓏的臉便黑上一分。
「徐昭寧!」林瓏大吼一聲,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撕了徐昭寧這個賤人!
徐昭寧怕怕地往徐仁裕的方向避了兩分,林瓏更覺得胸口氣難平,偏偏這時候,床上的徐嫣然醒來了。
臉上深深的抓痕,讓她睜眼時嘶痛出聲,看到自己的屋子裡站滿了人,她有些傻眼。
正想問離她最近的林瓏發生了什麼事,目光落在徐昭寧滿是挑、釁的臉上時,她尖叫出聲,「徐昭寧,你為什麼會在我的屋子裡,你給我滾!」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說話時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痛的徐嫣然當場便眼淚直流。
「然兒,你沒事吧,我的然兒呀,這以後可怎麼辦呀。」
見女兒受苦,林瓏滿心悲痛。以至於徐仁裕和徐周氏都被她給忽略了,或者說,她就是想藉由娘倆痛哭這麼一個場景來刺激徐仁裕,求他為女兒做主。
徐昭寧卻是趁著林瓏不注意的時候,走到那猥瑣男子的身邊,狠狠地踢了一腳。
那男子昏迷著被賜的痛醒了過來,張嘴就嚎,「嗷,哪個混蛋弄老子!」
徐昭寧冷聲質問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到我們忠勇候府來偷香竊玉,就不怕我們扒了你的皮么!」
冷入骨髓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那猥瑣男子原本還想叫囂幾句,但對上徐昭寧的目光后,縮著脖子不敢高聲,一雙鼠目暗戳戳地掃視著在場的每個人。
林瓏見勢不妙,移開身影將身後的玉兒給全部露了出來。
「呀,是你!你個娘們,不是說你家小姐仰慕老子要與老子月下話家常的嗎?怎麼老子一睜開,卻變成了偷香竊玉?」
猥瑣男子突然衝上前揪住玉兒,凶神惡煞地問道。
玉兒嚇的直哆嗦,條件式的看向林瓏。
原本正哭著的徐嫣然,卻是突然開口,「玉兒可是大姐姐的丫頭,那玉兒說的小姐可不就是大姐姐,大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樣將太子殿下置於何地?」
徐昭寧挑眉,喲,這徐嫣然的反應也蠻快的嘛,只是她並不打算配合演出。
徐昭寧的沉默讓林瓏覺得自己終於扳回了一局,當即抬頭挺胸,一臉嚴肅地斥責道:「寧姐兒,原本我只是為了維護你的名聲,所以才會替你圓謊,說是府里進了歹人。但如今既然你的姘頭都已經找上門來了,我也就不能再替你隱瞞了。」
林瓏說著,裝模作樣地走到徐仁裕和徐周氏面前,「父親母親,媳婦這些年忙著掌管府中中饋,對寧姐兒的關心有所怠慢,是媳婦兒的錯。
只是沒想到寧姐兒,她竟然會做出如此不知羞的事情來,還請父親母親定奪,這要是讓太子知道,我們忠勇候府……」
林瓏說的極為動情,手帕上還浸出點點濕意來。徐仁裕掃了一眼徐昭寧后不語,徐周氏則是氣的不輕,指著徐昭寧便開始破口大罵:
「徐昭寧,你這個賤胚子,果然是跟你娘一樣的下賤!」
「夠了!」徐仁裕再次沉下臉來,冷眉掃了徐周氏一眼,眼裡的警告顯而易見,徐周氏閉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太管后宅之事,但不代表他就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今夜之事,細想之下全是疑點,若不將事情給捋清楚了,忠勇候府的污垢將會更多。
徐周氏的辱罵徐昭寧自然是聽見了,她準備收著在合適的時機里一起清算。至於徐仁裕,至少他在這個時候不偏向徐嫣然母女就行。
不同的目光中,徐昭寧走到猥瑣男子的面前,紅唇輕啟:「我且問你,你說她家小姐仰慕於你,那你可見過她家小姐?」
「那日街頭遠遠地見過一面,」男子目光躲閃,似努力回憶后答道。
「那你可知她家小姐閨名?」
「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忠勇候府嫡長女徐昭寧。」這次猥瑣男子回答的極快,一點也沒停頓。
「那你看看,這屋子裡誰更像是忠勇候府的嫡長女?」
「這……」
猥瑣男這下犯了難,他剛剛是從床上被人拽下來的,按理來說跟他同床共枕的人就是徐家大小姐,畢竟玉兒當時就是這麼跟他說的。
可剛剛聽他們大家的對話,又覺得不像。
在他為難時,玉兒收到林瓏的暗示后,走到徐昭寧的身邊,伸手想去拉徐昭寧的手,徐昭寧避開后,她又趕緊開口說道:「小姐,你又何必為難未來姑爺,當初是你讓我送信給未來姑爺的,邀請他過來傾訴衷腸的。」
這暗示的意思很明顯了,猥瑣男子眼神一亮,正想說就是你的時候。徐昭寧搶先開口承認,「對,沒錯,我就是忠勇候府徐昭寧!但是你確定是我給你的邀約?」
看似綿柔無力的話,配合著她不停撫摸腕上竹葉青的動作,猥瑣男到嘴邊的話頓時便卡住了。
見他不說話,徐昭寧微笑似春風,徐徐道:
「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我自小便被賜婚給太子,雖尚未與太子成婚,但現在也頂著太子未婚妻的名頭。公然污衊太子妃,其罪當誅,你可是想好了?」
這男子本就是社會底層,又如何會知道徐昭寧並不得太子歡心的事情,他經受著雙重威脅,哪裡還敢造次,當著所有人的面跪在徐昭寧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太子妃、徐大小姐小的知錯了。小的不該為了一百兩銀子,與人同謀污衊於你,求太子妃放小的一馬,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哦?你剛剛不還說是我寫信邀請你月下訴衷腸的嗎?怎麼這會子又說是因為一百兩銀子而替人辦事呢?你這前後不一致的說法,可是不能取信於人的喲。」
徐昭寧撫摸小青蛇的動作不停,面上的笑容越發的和煦,腳步往前,但正對著她的猥瑣男子卻是連連後退。
「我,我有證據證明我是收人錢財受人雇傭的。」像是福至心靈般,猥瑣男子從袖袋裡掏出一張紙來。
「這位玉姑娘當時承諾我說,只要我能把徐大小姐你拉下水,事後之後還會再付我兩百銀子,我怕她耍賴,於是請人寫了這份證明書,並且她按了手印的。」
徐昭寧接過證明書,每多看一個字,臉便黑上一分,玉兒是知曉這紙條存在的,這會子早就已經怕的發抖,情急之下,直接向林瓏求救,「夫人救我,這可都是夫人你……」
「玉兒,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吃裡扒外的東西,竟然害得我們大家誤會你家小姐。來人吶,將這賤丫頭拖出去打五十大板,死活自負。」
林瓏搶先出聲,然後示意自己的心腹上前來,將玉兒給拖下去打板子。
徐昭寧冷冷地看著,只是在婆子們拽著玉兒要往外走時,她冷著臉站在徐仁裕的面前:「請老候爺替徐昭寧做主!」
同時將證明書往徐仁裕面前遞去,徐仁裕接過證明大致遊覽后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個人怒不可揭。
「自己御下不嚴,還有臉怪到別人身上不成!若不是你平日里行為不儉點,又哪會有今日之禍。」徐周氏在這個時候還不忘冷嘲熱諷。
徐昭寧直接被氣笑,毫不客氣的直接回懟:「若今日她們所謀事成,你以為只是我徐昭寧一個孤女丟人?」
不管在哪個時空,世族的婚姻從來沒有單純的,徐昭寧作為忠勇候府的嫡長女被算計失了身,消息傳出去,她身敗名裂的同時,忠勇候府也會被人詬病。
府里的其他小姐親事會受到影響不說,日後府里少爺們的仕途更會受影響。徐周氏想不明白,不代表徐仁裕不明白。
「老白你去打點一下,將此人以入室盜竊罪名扭送入京兆尹府,玉兒杖斃,林氏身為主母,治府不嚴,禁足一月,嫣然你跟著你娘一起禁足,好好地沉澱沉澱性子。另外,此事就此揭過,任何人不得再提,否則家法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