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深邃之中

無論是真理還是緘默，其實都不是新神的名稱。

因為無法知曉對方的真名，所以只能用特殊的尊名來進行側寫描述。

「越是遠離，就越是只描述表徵和現象，而不涉及內在和本質，其實這也是一種穩妥的方法。」

尤利婭為蘇祈解釋了一下命名的規則。

「那這位神靈的本質呢？」蘇祈又問。

「我也不知道。」尤利婭搖搖頭，「我現在甚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能夠讓這樣一種微小的神力變成如此奇異的東西。但總而言之，那一定是某種更加高層次的生命形態，甚至可能是非生命形態。」

「那你之後還要繼續搞這個研究？」蘇祈看了一眼被仍在旁邊的碎屑。

「會的。但最近這段時間會以觀測為主，這些玩意兒暫時用不上了。」尤利婭站了起來，「好了好了，咱們先回去吧。」

之後，尤利婭就和蘇祈一起回了家。

在回家的路途之中，尤利婭還發簡訊通知了一下其他人，告知自己的情況。

看得出來，她之後這段時間要忙碌起來了。

回到公寓之後，尤利婭就去爆肝了，十天沒有碰遊戲，在放接觸到了手游之後，尤利婭的饞蟲就又被勾引了出來。

而蘇祈則回到了房間繼續看書。

第二天是周三，雖然是工作日，但今天蘇祈這邊沒有排課，所以可以休息。

而今天也是蘇祈自己的檢查日。

「很好，你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了。」蘇祈剛剛做完了基礎的身體檢查，報告就已經生成了。米德教授將數據遞給了蘇祈。

「謝謝。」

蘇祈將衣服穿好，然後取過了報告。

「你的情況已經趨於穩定，遺迹對你的影響已經開始下降了。之前那種溢出的現象已經沒有了。」米德教授說。

——那恐怕並不是什麼溢出現象，而是怪物在活動。

不過蘇祈對於那個遺迹還是有些好奇：「那個遺迹原本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呢？」

米德教授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應該都是和身體或者心靈相關的內容。主要是現在遺迹沉入了下層，我們暫時還沒有辦法將其挖掘出來，所以更近一步的研究也沒有辦法進行。到不說，這個遺迹最大的遺產是收到過遺迹祝福的你。」

米德教授一邊說，還一邊用貪婪的目光看著蘇祈。蘇祈今天下身是一條黑色的褲襪，上身則是紅色的露背的短旗袍款式的服裝，配合著蘇祈這白里泛著紅的發色，倒是有一番奇異的風味。

至於對方身上的那種感覺，米德教授已經越來越不糾結了。

蘇祈的氣質很特殊，他是那種穿著男裝可以露出女人味，但是穿著女裝卻又能夠露出男人般英氣的那種存在。

最近這段時間，米德教授越來越覺得，性別什麼的，好像已經無所謂了。

因為完美之物，無論什麼性別，那都不影響它本身的魅力。

所以米德教授已經不糾結對方是不是要把自己掰直什麼的，無論怎麼樣，他都可以。

「小蘇祈～」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歡快的聲音走了過來。

「嘖……」米德教授嘖了一聲。

姬蒂這個時候跑了過來。

因為有魔法輔助的關係，姬蒂的傷勢好得很快，也就十多天的功夫，她就已經是恢復了自己平日里的力量。

「你最近真是越來越可愛了～誒誒誒，這個頸圈真好看誒，哪裡弄得？」

這個該死的和我搶男人的女人。

「姬蒂教授，請你冷靜點。」米德教授走了過來。

「米德教授，別那麼小氣嘛。」姬蒂微笑著放開了蘇祈。

「姬蒂小姐，你已經好了？」蘇祈有些臉紅的後退了一步。

被姬蒂那對碩大的貓耳蹭著，蘇祈感覺身體都有一種微妙的發軟，身體自然而然就開始產生了相應的反應。

「今天剛剛拆掉石膏。」姬蒂晃了晃自己的手。之前她的確一直打著石膏，現在完全都好了，「還有，直接叫我姬蒂就好啦～」

「咳咳。」米德教授咳嗽了一聲，「蘇祈同學還要進行檢查呢。」

自己這邊準備的新衣服，還沒讓他換上呢……

「我這邊找小蘇祈也有事情啊。」姬蒂倒是有正當的理由。

「是有什麼事嗎？」蘇祈問。

「其實不是我，是史提西亞。她說之前和你說的學會，已經開始籌備了，需要填寫入會申請。」姬蒂撇撇嘴。

「嗯，好的。等我這邊先做完檢查我就去史提西亞那裡。」蘇祈說。

「嗯嗯，那我先走了。」姬蒂離開的時候還看了米德教授一樣，對著他吐了吐舌頭。

「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都不講道德。」米德教授嘀咕了一句。

被姬蒂一打斷，他現在的心情也變得有些微妙。

「好了，我們繼續吧。我這裡有給你的新的服裝。」

「好的。」

新衣服又是連身襪，蘇祈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雖然精神上能夠適應，但身體上那種感受卻總是存在。

「教授，為什麼我的身體會有不適應的感覺呢？」蘇祈問道，「已經有這麼長時間了，但是這些衣服我每一次穿上去，就像是第一次穿著一樣。」

「有很多原因，一個是衣服材質，一個是遺迹的能力。不過根據我的觀察，這很可能是遺迹力量的一種表現，遺迹可能是希望作為受到祝福對象的你，能夠一直維持在某個狀態。」

米德教授的話讓蘇祈有些豁然開朗。

他現在就是維持在這種完全展開的G杯模式下身體是最好的狀態。

如果這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就是在這種狀態下才最正常的話，那麼換一種表述方式，就是「遺迹希望蘇祈能夠維持在這種狀態」。

「根據目前的資料顯示，遺迹很可能是想要選擇一個雌性的個體，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原因，這種力量作用到了你的身體上面。」米德教授隨意的翻看著資料。

「這麼說起來的話，莫非最初被選中的人是愛麗絲？」蘇祈疑惑道。

「嘿嘿，說不定你就是被當成了替罪羊呢。」米德教授嘖了嘖嘴，「哼，女人……」

可愛的男孩子不好么？

「……」

蘇祈沒有回答。

相反，他倒是覺得愛麗絲似乎真的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出現。

「好了，接下來是精神方面的測試，我這裡換了新的精神掃描艙，你躺在這裡。」

上一次的已經報廢了，米德教授換新了。

反正是公費，不心疼。倒是給蘇祈準備衣服和鞋子，花了米德教授已經接近一個月的工資了……

「萬一又出意外怎麼辦？」蘇祈問。

「呃……應該沒那麼容易，這一次的新設備有緊急停止裝置，你放心好了。」米德教授擺擺手，示意這一次沒有問題。

「不過這個精神艙感覺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樣。」之前的艙室都是類似冬眠艙的類型。但這一個卻像是花苞。

「嗯，這是根據拯救了你和愛麗絲小姐的那個設備來製作的。」米德教授說。

「那個也是奇物？」

「這倒不是，那個東西更像是魔法物品或者生物體，現在已經凋零了，但其結構還是有借鑒意義的。這個可以躺著，你到這邊來。」

蘇祈點了點頭，然後躺進了新的精神艙內。

花苞合攏。

隨後，蘇祈便感覺到了那熟悉的暖洋洋的感覺，就彷彿回歸到了母親的體內一樣。

精神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蘇祈也在主動配合。

尤利婭那邊出現了一些意外，蘇祈這邊也想要看看怪物現在的狀態是否也在影響著自己。

精神緩緩的融入了虛空的深處。

然而與上一次不同，在精神進入了虛空深處之後，怪物卻沒有半點聲息。

它……不對，祂還在這兒。

這個甚至可能超越了眾神的異常的存在，還在這虛空之中。

只要將意識潛入，蘇祈就能夠理解這一點。

但是，怪物並沒有與人交流。

祂也沒有從這虛空之中再次顯現。

蘇祈以為自己能夠推測出一些怪物的來歷。但是在尤利婭進行了闡述之後，蘇祈卻更疑惑了。

緘默應該是因為怪物無法交流。或許對於怪物而言，交流本身就不應該存在。

「或許正是因為無法交流，所以在神秘學上，又附著了另外一層『怪物』的皮囊，因此反而更加難以看到內里了。」

怪物和神秘學意義上的「怪物」有些不同，但是怪物卻又符合「怪物」的存在模式，因此從神秘學意義上，祂被附著了一層神秘學怪物的外皮，但是這就讓怪物的存在，變得更加難以察覺了。

這種「幕布」的存在十分怪物，但並非不可理解，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幕布」保護住了其他人。

直面怪物的這種震撼，就彷彿是知道整個宇宙彷彿只是某個生物的一個微不足道的細胞一樣。

緩緩睜開眼。

精神已經放鬆了下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花苞緩緩的張開，露出了內里的蘇祈。

「你的精神狀態很好，精神對於身體也沒有了影響，看起來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能夠回歸正常了。」米德教授說。

「是遺迹的『祝福』會消失嗎？」蘇祈問。

「與其說是消失，倒不如說是穩定和安定下來。」米德教授遞給了蘇祈一雙鞋子，這是一雙綁帶的高跟涼鞋，最近天氣轉暖，正適合這種。

蘇祈低下頭開始穿鞋，這邊的米德教授便在一點一點的打量著他。

「對了，教授，最近不用抽血嗎？」蘇祈又問。

「抽血？什麼抽血？我們的檢測不需要這個過程。」米德教授一臉茫然的看著蘇祈。

「之前做檢查，不是又么？」蘇祈問。

「有嗎？啊，抱歉，我最近記憶力不太好。可能有吧。對了，你還是有事對吧。」

「嗯。」

和米德教授道別之後，米德教授才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機。

他把蘇祈剛剛穿鞋的照片拍了下來。

「嘿嘿，可惜那個女人把我性質都攪了。下一次再試試看別的衣服吧，他的身體就快恢復了，給趕緊都試試看……」

蘇祈告別了米德教授之後，就到了史提西亞老師這裡。

「稍等！」

史提西亞老師的辦公室門關著，聽到外面的聲音似乎有些驚慌，過了一會兒才打開。

「蘇祈？」

史提西亞老師依然穿著自己原本的那套衣服，不過腳上則是穿著黑色絲襪，但絲襪似乎沒有弄平整，色澤有些不均勻。她臉色有些微紅和驚訝，似乎沒想到蘇祈會過來。

「剛才姬蒂通知我，說學會那邊……」

「姬蒂！」

史提西亞回過頭。

原來姬蒂居然就在房間裡面。

她正坐在被清空的辦公桌上，似乎正在穿鞋子的樣子，見到史提西亞，還吐了吐舌頭。

「請進吧，本來打算晚點再告訴你消息，沒想到姬蒂好像提前告訴你了。」史提西亞走姿有些彆扭的坐在了辦公椅上。

旁邊的姬蒂站起身，然後幫蘇祈泡了杯紅茶。

隨後拿出手機，作勢要按下去。

「姬蒂！」

史提西亞又吼了一句。

史提西亞老師的聲音很好聽，即便是發怒，那聲音依然有一種令人舒適的感覺。

這兩人之前應該是在爭論什麼學術性的話題吧，畢竟都面紅耳赤的。

蘇祈心下明白，姬蒂大概是故意的。

不過他居然絲毫不覺得有意外，因為最近整個秘跡會的溫度，似乎都高了不少，讓人有些火氣上涌。

「是這樣的。伊甸號最近正在根據學會的要求進行布置。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大概五月份到六月份就能夠運行了。」史提西亞將一份表格抽了出來，艱難的站了起來，走到了蘇祈這邊，然後也坐在了沙發上.

「唔……」她頓了頓，繼續說，「你的論文儘快寫好發出去，這個表格也填一下，之後我會穿給他們。」

「好的。不過弦都的官方可真是大方呢，這麼一艘魔導戰艦都能夠拿去做科研項目。」蘇祈有些感嘆。

「因為是試做戰艦吧。對了，那位愛麗絲小姐似乎也會加入。」史提西亞想到了什麼。

「好的。」

蘇祈頓了一下。

愛麗絲……伊甸號……這其中絕對不只是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