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天使奧爾特
蘇祈跟著尤利婭進入了耶薩神庭。
神庭很大。
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巨大，如果單純只看這裡的門扉和牆壁的話，這裡就和巨人的國度一樣。
「奧爾特，我們來了。」
尤利婭大大咧咧的踏入了莊重的辦公室，蘇祈則跟在了後面。
屋子裡面有兩個人，一個恭敬的低著頭，另外一個則坐在辦公桌面前。
「審判天使奧爾特，就這傢伙了。」尤利婭隨手指了指對方。
「天使大人。艾扎克老師。」蘇祈朝著兩人打招呼。
尤利婭能大大咧咧的，明明是家裡蹲，但是和誰都能自來熟。
「尤利婭。還有……蘇祈。」坐在辦公桌前的男子看向了蘇祈，蘇祈也看向了對方。
這是一個有著金色長發的男人。
他的身材瘦削高大，四肢纖細。
他的容貌並不算很俊美，但是卻給人一種十分具有吸引力的感覺，只是看著他的人，心中卻總是會有一種敬畏之情從身體之中湧出。
「我是奧爾特。」他的語氣不疾不徐，中正平和，在那威嚴之中，卻又有一種磁性，「審判之天使。」
「這一次的事情我已經了解過了。」他繼續開口，「但惡魔竟然想要轉化為神靈，而且還是太古的惡魔……這件事情有些超乎預料了。」
「界層就是這樣的地方。」尤利婭說，「在提拉諾待太久的話，會過時的哦。」
「我知道。」奧爾特繼續說，「界層是無法地帶，在天幕之下的亂數。」
對方的語氣沒有半點疏遠或者親近，只是單純的陳述。
可僅僅只是聽到對方的話語，蘇祈覺得，這個人……不對，這個審判天使，似乎並不喜歡「界層」的存在。
「放寬心啦。你就沒想要好好玩玩，放鬆一下自己么？」尤利婭微笑著湊了過去。
可就當尤利婭想要靠近的時候，她卻撞在了一堵透明的牆，想要繼續把腦袋往那邊擠過去，似乎也不能。
透明的牆面浮現著金色的紋理，尤利婭費盡了功夫，卻沒有辦法繼續靠近。
尤利婭撇了撇嘴，後退了兩步。
「你就說你到這裡來，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吧。」尤利婭問道。
「審判。」奧爾特依然平靜的回答。
「如果不是之前在那地方已經習慣了之中語氣，我現在一定會想要揍你一頓。」
尤利婭似乎對天使毫無尊重之心。
「究竟是為什麼。」尤利婭再次詢問。
「愛麗絲·麥塔利亞斯有些事情恐怕沒有告訴你們。」奧爾特說，「我來，是為了審判。而在此之前，需要找到聖杯。」
「……哈？又是找東西的？別別別，我現在有點PTSD了。」愛麗絲之前就是在尋找樂園來著。現在這邊又在說聖杯，尤利婭現在渾身上下聽著都難受。
但審判天使似乎早就有了對付尤利婭的經驗，在這個時候，他只是沉著聲音開口：「『迷霧中的淺眠聖杯』，萬物皆在夢中，唯祂能使我等覺醒。」
「……」
尤利婭的聲音被對方這堅定的語氣蓋了下去。
這個審判天使似乎完全不在意其他的人，只是自顧自的在開口：「聖杯，就在弦都。」
「聖杯和這一次的事情有關？」蘇祈奇怪的問。
「是的。」開口的是旁邊的艾扎克，「聖杯，是裝載著星辰光輝之物。不同的聖杯都不同的作用。而淺眠聖杯的作用，則是讓生命得到升華和覺醒。」
「——有些教派認為所有的生命其實都處於休眠與睡眠的狀態，我們還沒有真正醒來。只有能夠醒來的生物，才能夠窺見世界的真實。所以，就有了『淺眠聖杯』。也因為如此，這個聖杯也叫做『真實之杯』和『黑聖杯』。只不過後面兩種稱呼過於危險，一般用淺眠聖杯這種稱呼。」
「窺見真實……那迷霧又是怎麼回事i？」
「淺眠聖杯曾經造成過巨大的危害，因此被某位聖者封印了起來，只要聖杯顯現，必有迷霧降臨。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尤利婭大概解釋了一下。
「那——」
「麥塔利亞斯知道聖杯的事。她也知道如何對付那個東西。」不等蘇祈說完，奧爾特又開口了。他一開口，周圍的聲音彷彿都弱了下去，現在僅僅只剩下了奧爾特的聲音，「你們的任務，就是找出聖杯。」
「要我們去找愛麗絲？那個壞女人什麼都不會說的。」尤利婭搖搖頭，「還是說你希望我們把弦都整個都排查一遍？你知道那要多久么？」
「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百年。時間，不是問題。」
「呃——」
尤利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尤利婭似乎經常吃癟，但連續被一個人連打，蘇祈還是第一次看到。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聖杯是在十八年前的時候被帶到這裡的。無論是封印還是使用，都會有痕迹留下。這也許是線索。」艾扎克補充道。
尤利婭還是很不爽。
這種大晚上被人叫來加班的事情，是最不舒服的。
她本想要繼續吐槽，可奧爾特這時候卻站了起來。
奧爾特站起來很高，大概有一米九左右的樣子，明明清瘦，卻又彷彿像是一面高大而可怕的巨牆。
「尤利婭，跟我來。」
「哈？」
「大結界的修補，還有改造，上一次的事情，大結界無法防禦內部的攻擊。」
「呃——」
新界的大結界，是尤利婭布置的。
很顯然，審判天使認為尤利婭在結界上偷懶了。
這事情……蘇祈覺得可能性還真挺大的。
「呼……」
等審判天使走了之後，蘇祈也感覺身體放鬆了不少。
那位天使很顯然有收斂自己的氣息，但即便如此，蘇祈還是能夠感受到那種威嚴。
那不是氣息，那是這個人的氣質。這位審判天使，哪怕沒有使用神力，都天生有一種威嚴而不可侵犯的感覺。而在這之後，則是這位審判天使的堅定。
不過作為「審判」的一面，蘇祈倒是沒有看出來什麼。或許，天使的堅定，就是對方作為審判的基礎吧？
「你的力量變強了。」
艾扎克走到了蘇祈的面前，打量著他：「魔力已經內斂到了體內，是使用了純凈派的修行方法？」
「是的。」蘇祈點了點頭，「我現在感覺魔力的使用無比的嫻熟。」
內源的魔力都是自己自身的魔力，使用起來都是如臂使指一樣的輕鬆。
艾扎克點了點頭：「很好，但切記，不要沉溺於此，你的潛力不僅限於這一點。在理解了這一切之後，你需要將魔力發散出去，與大源融合。與大源交匯，攪動星空。」
小源的魔力精細而精準，大源的魔力龐大而奔放。
「我該如何做？」
「天空之翼已經損壞了。」艾扎克這時候卻說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但你現在的狀態，已經不再需要天空之翼了。相反，你需要讓你的身體、你的靈魂和這個世界、和這個虛空融合為一。」
艾扎克想了想：「你可以試著向『天帷之座』去努力一下。」
天之帷幕，七星的星座。
點亮了天帷之座，則意味著有了進入虛空的權能，到時候不需要超膜載具，也能夠獨自前往別的界層。
「天帷之座意味著你和虛空匯聚合一，將自己融合於大源魔力之中。」艾扎克說。
蘇祈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那是不是能夠直接利用虛空的魔力？」
艾扎克搖了搖頭：「我們只能感受到虛空，卻無法觀測虛空，虛空之中具體有什麼，恐怕就連神靈也不知情。」
艾扎克說完之後，又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正好。天空之翼的殘骸，已經被天使大人和我一起修復了，它對你現在的狀態應當有所幫助。本來打算之後給你，但現在跟我來。」
「是。」
蘇祈跟著艾扎克也離開了房間。
蘇祈走在艾扎克的身後，同樣也在觀察這位前聖者。
艾扎克同樣是一位十分高大的男子，同樣的不可直視。
不過怎麼說呢，艾扎克和奧爾特還是有所不同。
奧爾特更多的是堅定與威嚴，而艾扎克卻更像是一塊磐石。
「到了。」
很快，艾扎克便帶著蘇祈進入了一件房間，房間裡面有一個圓柱形的罐子，一套衣服此時此刻正漂浮其中。
灰色的。
蘇祈走了過去。
艾扎克手一揮，那玻璃罩便直接展開了。
「觸碰一下。」
「嗯。」
蘇祈的手與那灰色的衣服接觸，這衣服接受了蘇祈的魔力之後，就如同當年的天使之翼一樣被染上了色澤。
但這一次卻並不是鮮紅，而是如同天空一般的藍色。
「這是……」
之前的天空之翼是鮮紅的色彩，可這一次，為何又會這樣？
「審判，便是天平，為了達到最大的公平，天平一端的力量多麼強大，另外一段也就需要有同等的分量。無論是罪孽還是恩賜，皆是如此。」艾扎克說著，走到了門口，「你先換上吧。」
「嗯。」
蘇祈看向了這套衣服。
之前的天空之翼是連體的，而這一次的新製造的服裝，則是分體式的，布料明顯少了很多，上半身是一件無袖短背心，背心很短，而且背後和胸前都是鏤空。至於下半部分則是一條黑色低腰褲，腰部很低，似乎後面都沒辦法提到后臀上面，而且款型也似乎更像是貼身的那種。
這件衣服大概是在原本的殘骸上進行的改造。所以布料比原來少了很多。
但怎麼說呢。
穿上身之後，蘇祈倒是感覺很輕鬆。
衣服的質量幾乎沒有。
不過還沒有結束，這裡還有一雙長手套、弔帶襪和一雙白色的大腿靴。
「靴子的設計倒是和之前的防護服挺接近的。但好像不是為何走路設計的。」
白色的大腿靴，看上去很美觀，對魔力的使用也有幫助，但內里卻沒有支撐性，換句話說，著裝者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踮著腳才能夠站立起來，而這相當的吃力。
但更關鍵的還是「輕」和那種幾乎感覺不到的貼身感。
「嘶——」
而在魔法迴路和衣服鏈接起來的時候，蘇祈更是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大腦彷彿「轟」的一下，就完全敞開了。
周圍的魔力，一下子就湧入到了體內。
就好像是剛剛泡完了桑拿，卻一下子跳入了零度的冰水中一樣。
「唔——」
蘇祈沒有拒絕外部過來的魔力，而是迎面而上。
魔力從四面八方湧來，然後匯聚於身體之上，然後漸漸的融合到了身體之中。
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裡面出來了。
匯聚的魔力，漸漸的要把自己撐爆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上的服裝，卻引導著蘇祈的魔力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轟——」
蘇祈的身體懸浮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兩道藍色的粒子流從身後噴涌而出，就彷彿是兩道藍色的翅膀一樣匯聚在蘇祈的背後。
「哦，你已經成功了？」艾扎克發現房間裡面的動靜，趕緊打開了很，卻發現蘇祈正站在那邊，雙腳距離地面大約五公分，藍色的粒子光翼在他背後噴涌。
「我感覺很好。」蘇祈轉了過圈。
明明是漂浮著的，但身體卻自然而然的移動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蘇祈也知道為什麼這雙鞋子沒考慮過支撐性了——因為穿上這套衣服之後，根本就不需要使用雙腳著地。
「這是奧爾特大人，專門為你設計的。」艾扎克說道。
「可是他好像都沒有多看我一眼。」蘇祈有些奇怪。雖然審判天使一開始似乎注意到了自己，但卻也並沒有和自己多說過什麼話。
「你會習慣的。」艾扎克說。
「對了，這套服裝，還是天空之翼么？」蘇祈又問。
「不，是『閃翼』。」艾扎克說，「這是奧爾特大人賦予它的名字。」
蘇祈之前以為自己看懂了那位審判天使，可是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他又有些不理解了。
他覺得如果是那位審判天使的話，應當會選擇一個中庸和保守一些的名字。
可「閃翼」這個名字，卻略有奔放，和蘇祈對審判天使的印象有些微妙的不同。
「這就是……和大源接續的感覺么……」
蘇祈隱隱約約，發現自己能夠感受到什麼。
大源的魔力，在弦都之中涌動。
而自己，則能夠感受到這一切……
……
沒錯，靈感來源就是赫蓮娜的閃翼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