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賞花2
下水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元澈！他游到鄭濤的身邊，抱起她，將她拖出水面，一點點的游到岸邊，兩人渾身是水的上岸，鄭濤已經暈了過去。「鄭濤！鄭濤！」元澈一遍遍的叫著。
鄭濤吐了一口水，咳嗽了兩聲，緩過神來。她看到了元澈，沖著他一笑：「我沒事，元世子，謝謝。麻煩放我下來。」說完自己掙扎著起來，只是不論自己怎麼掙扎，就是站不起來。
看到了元澈抱著鄭濤上岸，郡主也走了上來：「來人，還不趕緊扶鄭小姐去換身乾淨衣服！」
鄭濤想要起來，但是初春的池水寒涼，她凍的渾身發抖，根本站不起來。
「別動。」元澈抱起鄭濤。「帶路！」兩個婢女前面走，元澈抱著鄭濤鄭濤下去換衣服。郡主看著元澈對鄭濤的緊張，雙手攥的更緊了，她也急急的跟了下去，到了廂房，兩個婢女扶著鄭濤到了裡間去換衣服。
「澈哥哥，男女有別，有侍女給鄭小姐換衣服，澈哥哥，你的衣服也濕了，我幫你找身乾淨的衣服換下吧，不然著涼了。」
「元世子，郡主說的是，鄭濤這邊我在，你不必擔心，您跟郡主去換件衣服吧。」李婉兒適時的說著。元澈想著有李婉兒在陪著，自己的確也不方便在這裡便跟著郡主離開。鄭濤換完乾淨的衣服出來的時候，房間里除了婢女就只有李婉兒在外面等著。
「我和郡主說了，你落水恐會染上風寒，不打擾郡主的興緻，換完了衣服我們走吧。」鄭濤點點頭跟著李婉兒離開了郡主府。她們的馬車離開郡主府不久就被攔了下來。鄭濤掀開馬車的帘子，看到元澈騎馬站在馬車的一側。「鄭小姐，你現在可好？」
她微微一笑：「無礙。謝過元世子搭救。」
「我更衣出來就聽人說你已經離開，還好又遇到了姑娘。」元澈看著鄭濤，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鄭濤也看出來，他應該是有話要說，看著路邊人少，心想不妨就把話說清楚。註定沒有緣分的事情，若在糾纏，恐怕就不只是今天這一遭了。今天落水如果元澈不來救自己，郡主的氣撒完了，自己病一場，事情也就過去了。可是元澈救了自己，恐怕接下來會有更不好的事情等著。「李姐姐，你稍等我片刻，我下車與元世子說幾句話就上來。」
鄭濤下車兩人朝著一遍的河邊走去。初春青草發芽，泥土也變得鬆軟起來，腳才在草地上軟軟的很舒服，只是風還是有點寒涼的，鄭濤不自主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你剛落水，仔細著涼了。」說著元澈解下自己的披風取下來之後要給鄭濤披上。
鄭濤退後了一步，避開了：「不必了，我很感激元世子對我的相救。」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也從來都沒覺得你和我之間需要謝謝。」
「父親從小教導我，要懂得感激。所以還是要謝謝你。」
「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接近你的機會。自從在詩社裡見到了你，我就再也不能把我的目光從你的身上離開，我一直在想世間怎麼會有這樣子的女子，洒脫肆意，詩意飄香，卻又溫婉如一朵白蓮。我不知道我該怎麼樣才能接近你，走進你的生活，讓我也能成為生命中的一部分……」元澈說著走近鄭濤，想要去拉她的手。
鄭濤急急往後退：「元世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並無顯赫身家，家父也只是希望平淡過完一生。我們的生活本就該天涯各一方，所以我並不想走入您的生活，您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這不是浪費時間，鄭濤。其實你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才情，絕對不輸給那些世家女子，甚至比她們更勝一籌。我只是希望你當在我們之間的那層牆，讓我走近你。我並不需要誰來維持我的身份和地位，我想要不過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長安城裡都知道您和郡主將來會是一段佳話。這話您不應該和我說。這不合適。」
「我和郡主是家人的意思，但是並不是我的意思，如果你願意接受我，我可以和家裡說，我父親最寵我，所以……」
「元世子，我今天下車來和您說話，也只是想要和您說，希望您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們無緣也無份。如果世子真的顧念我，就請您離我遠些，我下次無論失足掉入水中，還是有其他，那都是我應該受的。凡是各有因果，您救得了我一次，卻不代表能夠時時護得了我。您的遠離對我就是最好的保護。不知道我今日說的可明白？」說完鄭濤轉身直接離開。
元澈是看到了丫鬟推鄭濤入水，可是如果不是自己，在那個情況下還有誰會救她？她為什麼就算是沒人救都不希望自己去救她？「你並不希望今天我救你？」
「是。」
「為什麼？我不知道你為何惹了郡主，但是那種情況下，不會有其他的人會去救你。」
「郡主不會真的淹死我。可能是我哪裡惹了郡主不開心，但是我也受到了懲罰，自然也就沒事了。」
「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看到你落水我很擔心。在你看來，或許我是如此的多餘，但是如果還有下次，我還是會救你。」元澈自認為自己是個不錯的選擇，無論家世，還是自己本身，在長安如果想要選出來一個比自己好的，恐怕不多。可是鄭濤還是拒絕了自己，是自己太庸俗了吧，居然還想著自己的家世，自己在長安城的聲望。
「對不起。」
「不必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知道我和郡主之間有婚約，你可能有所顧忌。我會處理好，請你相信，我是認真的，也請你不要再拒絕我。」
鄭濤看著元澈，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看著他那清澈的眼眸，心裡所有的拒絕這刻真的說不出來。「仔細著著涼。」元澈把披風搭在了鄭濤身上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