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特的告別
「老大，聽說你那方面不行？」
秦戰剛出現在軍區訓練場，眾人便鬨笑起來。
「老大，快跟我們說說，你是不是老首長說的那樣，因為那方面出了問題，才被迫退伍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老大就是老大啊，連退伍的理由，都這麼清新脫俗。」
「老大您真棒，因為這事而退伍，您估計是全軍，額不，是全世界第一人吧？」
「放屁，誰特娘的說老子不行？」
聽著眾人的嘲諷，秦戰氣得不輕。
作為一個男人，卻被人懷疑那方面不行，還有比這個更讓人窩火的么？
更何況，今天還是他的退伍儀式。
然而這群兔崽子，卻是打算用這樣的形式來為自己告別？
「說，誰特娘的在編排老子？」
秦戰陰著臉，怒視眾人。
「老大，我們沒有編排你啊……你的事情，老首長已經在全區都發了通告，不信你自己看啊。」
說完，他遞上一張通告單。
秦戰接過,看完之後，氣得臉都綠了。
這老傢伙，竟然在退伍緣由一欄上寫著：腎功能不全，需長時間接受治療。
啥叫腎功能不健全？
簡單點說，就是那方面不行……
這老傢伙，實在是太歹毒了……理由千千萬，他為什麼非編這一條？而且全區通告？
他讓自己還怎麼在軍區混？怎麼去面對那些崇拜自己的小女兵？
秦戰氣的不輕……不過，想到更深層的東西后，他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心中，還有些許的感動。
就憑自己犯的那些錯，足以在軍事監獄里關上幾年了，可最後，卻只是一個因病退伍。
這裡面，老首長為自己做了多少努力，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平靜完心情后，他看著笑的七仰八叉的眾人，怒道：「都給我閉上你們的臭嘴，老子退伍，你們就那麼開心？」
只不過，他越是兇狠，隊員們卻是笑的越厲害，一個個前仰后翻，笑得眼淚出來了。
「老大，不是我們想笑，實在控制不住啊。」
「老大，回家以後一定好好看病啊，別到時候嫂子不滿意，還得麻煩哥幾個幫忙。」
「滾粗！」秦戰徹底怒了，「誰敢再笑，出來跟老子練練？」
「我去……」
秦戰此話一出，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不少人都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
過了好久，才有人訕訕道：
「老大，別誤會……我們也沒其他意思，就是想督促你早日治病，早日康復。」
說完這話，眾人面面相覷一番，然後齊齊的將準備好的禮物掏出來，放在了秦戰的腳下。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老大您別嫌棄就行。」
「對，老大您一定要早日康復啊！」
聽到這話，秦戰心中還有些感動。
可看到腳下的東西后，卻是再次氣得臉綠！
因為這群傢伙，竟然準備了一堆動物的寶貝疙瘩！
這是讓自己以形補形？
秦戰徹底怒了，上前一步，臉上露出了一絲令所有人都恐懼的微笑：「行，死性不改是吧？全部出列！！」
……
二十分鐘不到，秦戰便將眼前的十名特戰精英全部放倒。
看著躺在自己腳下的眾人，他的心裡終於舒坦了一些：「一群垃圾，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就這樣，還敢嘲笑老子？」
說完這話，他俯下身來，將地上的「寶貝」一個個撿起，然後小心翼翼的塞進了包里。
「行了，東西我收下，放點辣椒，剛好是一盤菜。」
「走了，各位……珍重！」
……
眾人躺在地上，感受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他們終於恢復了本來的面貌。
原本大笑的止住了笑容。
原本哭喊的停住了喊聲。
原本呻吟的，則是閉上了嘴巴……
他們望著天，任由兩行清淚瞬間而下。
這一刻，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老大走了！
龍牙的老大，走了！
秦戰捨不得他們，可他們又何嘗捨得老大？
昨天晚上，他們便收到了老首長下達的通知，同一時間收到的，還有一條三個字的奇怪命令：不許哭！
軍令如山！
所以這群錚錚鐵漢沒有哭，他們只是在笑，發瘋的笑，放肆的笑……
讓自己笑出眼淚！讓笑容忘記傷痛！
只不過，就在秦戰離開的瞬間，他們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了，唯有淚水，潸然而下！
……
而同一時間，基地的哨樓里，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首長，正身形筆直的站在窗前，目光焦灼的望著樓下的路。
「老首長，您歇歇吧，您已經在這站了足足兩個小時了。」
這時，老首長身邊的警衛員有些擔憂的說道。
「秦戰，他還沒走吧？」
老首長依然望著遠處的道路，並沒有因為警衛員而受太大的影響。
「沒有。」
警衛員如實說道，「不過您既然這麼關心他？為什麼不親自去送送他？我想，他一定會很想見到您。」
他知道，秦戰，是老首長這輩子帶過的最滿意的兵！
「送他？」
老首長嘆息著搖了搖頭，「你是想看我哭？還是看龍王哭？」
「這……」
警衛兵啞然。
「其實，就在他越過國界線為兄弟報仇的那一刻，他的職業生涯，便已經結束了，哪怕我職權再高，可能為他做的，也只是讓他體面的離開罷了。」
「首長，我懂了。」
警衛員不再說什麼，可心中，卻泛起了滔天的巨浪。
他跟隨首長十幾載，可卻從來沒有人，能讓他這麼做……
而說曹操，曹操便到。
就在兩人談論著的時候，秦戰突然出現在了樓下的道路上。
不過，秦戰卻並沒有回頭，他似乎知道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於是伸出手來，隨意的在頭頂揮了揮。
似在感謝，又好像是在告別。
看著那洒脫卻又落寞的背影，老首長再也忍不住，身體顫抖起來，眼淚簌簌的往下落。
「秦戰，一路保重！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優秀的兵，希望脫下軍裝的你，依然活出個精彩模樣，我們龍牙的人，沒有孬種，另外，老夫送你的那份大禮，你可一定要好好享受啊！」
說到這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般的微笑。